不做蚊子、苍蝇,做大雁
入秋了,天依然燥热得要命。人不自觉地便生出一些怨气来,诅咒这该死的天。然而,天不惧诅咒,仍然毫无顾忌地燥热着。
一只蚊子在我耳边“呜呜呜”地闹着,我一摆头,发现它飞起来了。我快速双手合掌,“啪”的一声,成功将蚊子拍在掌心。打开手,蚊子完整躺在手心里,一动不动。我准备用手指把蚊子拈起来,看看它的真实模样。手一动,它竟然飞走了,没想到它在“装死”。
这只蚊子吸了我的血呢,怎能让它跑掉呢?这一想,便又增加了我的一丝懊恼。懊恼有什么用呢?人生的“抱怨、懊恼”积累多了,变成心理负担,久之,甚至形成心理问题。“蚊子”是永远存在的,不应该让蚊子的“负面”造成自己的“负面”,犯不着和蚊子一般见识。唐皮日休说蚊子“噆肤不知足”,大概是的。于是,我便放弃懊恼了,想着“随它去吧”。
晚上烧饭,厨房里冒出一只苍蝇,“嗡嗡嗡”乱撞,这便引起了我的愤怒。我关起厨房门、窗,拿起一条毛巾,挥向苍蝇,要灭掉它。苍蝇慌了,失去了方向,“嗡嗡嗡”地乱飞乱撞。一番周折,我成功将苍蝇碾成肉酱,一股快感充溢全身:爽!明朱之蕃说苍蝇“鼓翅摇唇觅已肥”,典型的自顾自的个体。
我想,人如混成蚊子、苍蝇模样,那该多惨。人人渴望诛之,诛之后并有一股发自肺腑的快感,诚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秋天,空中的大雁排成行,一群一群地南飞,隔一段时间队列变化一下,构成秋天独有的美景。大雁为什么一群一群地飞呢?为什么要不断变换队列呢?我查阅了资料,大雁这样的飞行,充分利用了空气的动力,让它们飞得更远,更省力。大雁群体飞行践行了“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原则,它们相互促进,“人人”与“我”形成最佳飞行组合,构成系统。大雁的个体是“忠贞”的代名词,元好问被“雁丘”所感动,写下“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的词句,不幸成为孤雁的那只,“孤雁不饮啄,飞鸣声念群”,凄凉地死去。
做人,不能只对自己有用,一定要对别人、对社会有用,做一只群飞的大雁。如若只是作为一个纯粹利己的生命存在体,与蚊子、苍蝇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