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日雨天在沙河公园

①

雨是真实的。叶子与弃果占据了一切宽敞的地方

秋风带着形而上的诰命从空中疾驰而来

真的要写一首诗吗？

我躲在一株大树下，树冠横亘我和雨之间

使我得以认真观察近处的天空。与我一般狼狈

并不像诗歌中描述的那样

氤氲着诗意

②

想起不远处的明将旧宅

被钢板围的水泄不通。只有麻雀们随意进出

门楣高耸，却不见了所属姓氏

“可以随意进出时，我们都不觉多么高贵”

哲学再一次沦为我们闲聊的主控

把自己围的越紧，越能勾起探秘之心

雨，停过后复来

仿佛降将，即使身怀绝技

也入不了一首诗的眼

③

今日白鹭孤独。在我的对面

看鸭群在湖水中搅动什么

这稀松平常的景色，过于简单

不值得作为一首纯诗的结尾

④

柿子林轻松。抢夺果实的人群已去

涂抹树药的工人在廊道里刷手机

“你的那个小姐妹呢？”

去年也是霜降日阿照给过她一瓶水

她记得。我不知道是否要告诉她

也想时间反转。我、她、阿照我们三人

在这片柿子林里抢夺一棵树上唯一的

柿子。热烈而红火

⑤

从今天开始

雪，即使不来

仍然是

时间之主

与去年不同的是

今日有雨

犹如啜泣

2024年10月22日•若兮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