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缘”

“吃饭喽！”

今天只做了两个菜，一个煎苦瓜，一个煮茄子，还有一碟辣椒蘸水。饭呢，一锅绿豆稀饭，外加两个中山馅饼。

天气实在太霸道，每天做饭都挥汗如雨。儿子在外求学，两个半焉子老头老太，生活开得简单。

添上一碗绿豆稀饭，咬一口冷冻馅饼，再夹一块煎苦瓜放进嘴里，嚼上几口。

咦，今天的苦瓜，味道似乎与平常不同哦！

筷子再一次伸进盘里，夹一块，再尝。

嗯，真的不同。苦味，比以前更浓；瓜片，比以前更细腻。苦香满口，软绵润滑，好吃！

“今天的苦瓜与众不同哦！”我马上把心得与老公分享。

老公天生迟顿，听我一说，就夹了几块，咂了咂嘴:“嗯，是不同，比以前的好吃。”

“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厨艺提高了呗！”

“‘表扬’这个武器对我失效。”面对老公想偷懒的“彩虹马屁”，我可是头脑清醒，“笨，还说你是农民出身。这是土苦瓜。”

我继续品尝，用舌头到胃那十五厘米的距离细细感受土苦瓜的滋味。

呵呵，终于买到农民种的土苦瓜了，今年第一次，不容易。

所谓土苦瓜，就是农民自己留种、自己育苗、自己栽种的苦瓜，现在很少了。超市也好，农贸市场也好，卖的大多是良种苦瓜。农民种的也大多是到街上买的苦瓜秧。生活质量提升了，谁还费个神留种育苗？都图方便省事了。再说，良种苦瓜个大样美产量好价格高，相比之下，谁愿意种个小样丑产量差价格低的土苦瓜呢？

但外表鲜美的良种苦瓜可诱惑不了我，我钟情的，还是那原滋原味的土苦瓜，尤其是今年暑假的高温，苦瓜可是清暑败火的佳品。实在买不到，才退而求其次。每次买菜，我都会去犄角旮旯寻找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或许从他们的农家菜摊上可以觅得纯种土苦瓜的踪影。这不，前天傍晚去逛小南街夜市，好运就被我撞上了。但今天吃饭又后悔了，当时咋不多买点呢？

嘴里吃着煎苦瓜，脑子里不由想起老公种苦瓜的两次“经历”来。

去年春天，他前前后后买了四次苦瓜苗，每次都没种活，不明不白死掉了。因为这，我总是嘲笑他:“某人买瓜苗的钱都够买一背苦瓜了。”

今年春天，苦瓜苗上市，他总结了经验（以为是土地肥力不够)，又种上了苦瓜。

瓜苗买回来先种在肥料充足的花钵里。后来遭遇一次寒潮，就死掉了一根（才明白去年种苦瓜失败的原因）。面对剩下的一根独苗，他更精心侍弄了。浇水施肥，移栽除草，一点也不敢马虎。

看着瓜苗抽藤了，长须了，开花了，老公的眼睛放出了光彩。可有一次除草，他不小心把瓜根带了出来。他赶快再按进土里。

也不知能不能活。他忐忑不安。

瓜藤焉了好几天，一场雨后又转活了。

老公忐忑的心也才跟着安定了下来。

几场晴雨。细细的藤，黄黄的叶，小小的花布满了老公用干树丫搭的瓜架，可就是没看到一个苦瓜。

我瞟一眼，明显的“营养不良”嘛！

老瓜赶忙在瓜根旁边施了两大勺兔屎肥料。

又几场雨后，藤粗了，叶绿了，花大了，终于结出了几个又短又小的苦瓜。

遭骗了！看着那几个“短矮矬”，劳心费力那么久的老公有点泄气。

“没事，今年去找好土苦瓜种，明年自己育苗再种嘛。”

我边摘苦瓜，边安慰他。

就着稀饭和馅饼，品着消暑败火的土苦瓜，这顿饭吃得格外香。

想着冰箱里冻着的“老公牌苦瓜”，不知是啥味道？明天煎来尝尝。

我神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