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与腕表的故事
一只皮皮发现自己的婚后生活并不像自己先前所期望的那样美好(可不,他们在以前说的什么什么的生活,现在呢…),但他也想不出什么完美的方法,让自己快乐快乐,加之:他并不想离开自己那可爱(实际上是)的白灵;
他想啊想啊想,终于在一个黑黑的夜晚,当看到自己通体浑白的妻子时灵机一动:他谎称自己要回到过去某一个微妙的时间点取一件忘取的贵重物品(?),并让妻子配合自己,一起将周围钟表的时间往回拨;皮皮拨动自己的腕表,白灵则将挂钟取下来拨。
“苏里提,皮不里,可是到过去的一个时间点是多么平常不过的事啊。”
“我是要回去寻找这样一个方法的。”皮皮思忖。
于是皮皮和白灵开始拨动表;但很不幸,也许是时间迷了路,也许是它方向感极差导致了晕头转向,总之他俩竟一刻也不停地拨了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一天,倒带的时间和流逝的时间恰好抵消,于是时间停止步伐。
于是太阳和月亮分别停在了东半球和西半球的地平线上,刚好北被平分为四瓣半圆。
于是他们的世界一边是极昼,一边是极夜。
皮皮之间打招呼
两只皮皮相遇时,他们一般的问好应该是:“昂不里西多瓦达卡!”
但假如不止两只皮皮呢?如果是一群与另一群呢?考虑到排列组合带来的诸多不便与铺张浪费,皮皮们多采用简称问好:“昂!”“昂!”
由于“昂”的读音属于升调,你会看到一群皮皮面对面地将下巴上扬,这样一种有趣、傲慢但又再符合常理不过的景象。
书写练习
一只小皮皮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面前,像参展者看待一副晦涩的超现实主义画作那样,庄严肃穆地翻阅一本字帖;最终它决定:临摹(认真临摹)今年的年份。最好临摹500遍。先用描红纸写一遍,再在范本上摹写一遍,最后用米字格本练习488遍。这可不是因为不擅书写的爷爷需要小帮手等“诸如此类”的繁杂理由;纯粹是出于对数字的一种“崇拜”(难得这么小,便如此深谙皮皮立身之本(?)的皮皮)。
…然而,最终练习的次数却断不止500遍——远超于这个数字,实际上。小皮皮不惜花费一切空暇时间,以求练就横绝天下之书法(尽管练的是阿拉伯数字)。
最后呢,小皮皮终于练好了“2023”——这天是2024年1月1日。
加工声音,也可以称作对声音实用性功能的举例
以前,一只皮皮苦于由于自己的斑鸠那富有挑衅意味的声音(“皮不里、苏里提!皮不里、苏里提!皮不里、苏里提!”)而导致的失眠,于是决定采取一些措施加以应对。
顺带一提,这老家伙给他的斑鸠取名为“白灵”;谁也说不清楚是这老光棍一些怅然的念想,还是仅仅是一种种族平等或敌意的态度。
总之,皮皮拿来美工刀,将斑鸠鸟喙上一层浅浅的膜刮下来,并研磨成粉,均匀地撒在一条白色的绸带上,然后将绸带绕在时钟周围,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大功告成。至于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挑衅声被挤进、并关在了时钟里,从此只能安分地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皮皮满意了——失眠弃他而去;时钟满意了——它有了健全的生理功能(其实不完全)。唯一可能感到愤懑的,只有那从此变得沉默寡言的斑鸠。
再后来,皮皮死去了,斑鸠死去了,时钟老了、生锈了,声音跳了出来——它无家可归。它也许成长为一只蝴蝶,每扑腾一下翅膀便会发出“皮不里!苏里提”这般充满活力的快乐,自在、无忧。
但是,后来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皮皮与旅行计划
一只皮皮计划出门旅行。
他先在纸的左上角写下:“苏,皮,20XX,计划”。
接着他提一行,画了一个实心圆,写下:“1:白灵的一个去处”。
然后又提一行,实心圆,“2:”;
这时他搁下笔,将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向衣柜跑去了。
军训
归根到底,你会看见他站在门口,已换上了便装,军用包放在脚边,看着手机,或者其他,或者什么也没有。
你也许会出于疏忽,第一眼没有认出他,然后问他,你要走了吗;你会看见他轻轻地点点头,就像前几天他看着军姿中的你、你们那样。
你慌忙地将右手的水杯夹在左臂,而右手那张优秀学员证书便显得有些突兀。你会、也许会觉得有些尴尬,总之,先敬个礼吧,但敬礼后你便觉得、便后悔刚才有些随意的敬礼。为什么呢。
你问他,以后能在那里见到你啊,然后你又会下意识地补充到,再也见不到你了吗,他就会轻轻地笑,不发出声音那种,摇摇头,就像刚才点头那样。
再过一阵,你已经走上三楼,跑到小平台那里,望向大门。那里有灰灰的树,灰蒙蒙的风。他们还在军训。
归根到底,你在那时会不自觉地有点伤心。你会想:为什么他没有教过我这个呢。而归根到底,这个是谁也学不会的。
这是怎样一件憾事啊。
照相
皮皮凝视远方,聚焦于某一点,等待一阵风,或者等待时间,然后
眨眼(闭眼、睁眼),一道水流便静静地从左耳流向随便哪个地方。皮皮的一张照片便诞生了。
皮皮用眼睛拍照,这和人们用相机拍照完全不一样,但无论在哪个方面,这两者又简直一模一样。
皮皮的照片不能用媒介展示。它们只能在皮皮的脑中;它们住在那里。当皮皮闭上眼,它们就会热情地凑拢到一块,期待着再次被欣赏。此时时间便耐心地停下脚步、提供一次享受。(人们对照片的欣赏难免有艺术加工,但皮皮对照片的欣赏却是原汁原味的,并能从中生出更多乐趣。)
皮皮旋转一圈,世界遍整个地住进了它的脑中;皮皮拿出一面镜子,自己与世界的合照便带来“苏、皮”般的欢欣。
这些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了。
六事通
世界上最甜的冰淇淋球在哪里?在曼德勒,伊洛瓦底江畔,乌本桥头,那里有个老爷爷——黑皮肤白胡子——带着也许是他的女儿,,卖用椰壳盛的冰淇淋球,将椰子瓦干净了把椰丝留在球上。冰淇淋球有香草的和榴莲的,贼甜贼甜。女儿脸上还抹着黄黄的粉。
世界上最孤独的蝎子在哪里?在蒲甘一所古老古老的寺庙里:你得脱鞋才能进去。在进去左转的第一条走廊上,在感受隐隐热量的同时,你会看见它倔强地撅起屁股,望着你。
世界上最奇特的书在哪里?在春熙路旁的新华文轩总府书城店,走上二楼,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一本封面是镜子的书——那面镜子可以反射世界上所有的光。
世界上最神奇的夜壶在哪里?在约旦安曼城附近的帕拉马里博高地。月亮冷冷地照,风呼呼地吹,它躺在戈壁上,呜呜咽咽。
世界上最大的肯德基在哪里?巴库。
世界上所有水的源头在哪里?基希讷乌。
立志成为百事通
八马铜雕在哪里?呼和浩特。
八仙集会在哪里?武陵源。
八仙吹箫在哪里?韶山。
蛤蟆落井在哪里?井冈山。
遂宁最好的中学?遂宁高级中学。
屠宰场在哪里?满洲里。
皮皮世界的真理
690861522288641×690861522288641=4772996429376806450947995626881,或者=1886265997490546086739246992772,或者其他随便什么。
至于二进制,皮皮还没考虑过呢。算了一位就算不下去了。
皮皮的世界本身就是个难题。
甩炮,甩炮
甩炮,对于人类,对于皮皮,就是顾名思义的用来甩的炮嘛。不用太大力气,将它甩在地上,或者在足够高又不太高的位置将它扔下,甩炮就会羸弱又清脆地叫一声,啊。甩炮里面装的是什么呢?好像只是几颗普普通通的石子?而…也许是火石?火石又是确切的什么意思呢?
皮皮在买了一小盒包装有点脏的甩炮后,在回家的路上,会思考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有时候皮皮甚至想用手(可是对于皮皮而言,“手”是正确的称谓吗?)捏开甩炮…会痛吗?绝知此事要躬行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渐渐地,皮皮感觉到自己更倾向于将甩炮的声音认识为一种纯粹的原始的撞击,而非什么化学反应。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渐渐地,皮皮发觉自己将这声音理解为了“苏”“皮”“昂”这一类语气助词(?)的立体化、形象化:赋予词语一个独立的高度,宽度,厚度,以及一个时间单位为载体,甩炮的声音、或者说这样一种纯粹的动作便有了拟人的生动形象。这可比现在用笔把它记下来,仅仅以一个“啊”或一个“!”表现出来易于体现多了。
甩炮的娱乐性,也正是甩炮的全部意义(排除那种莫名其妙的“哲学意义”),通过空气,通过时间而开花结果。甩炮的芽在土中扎根的一瞬也是它实现绽放、启程死亡或者永恒的一瞬。还有什么过程,比甩炮的价值实现更轻易,也更深刻吗?
…渐渐地,皮皮发现自己的声音、自己的言语在实际上开始与甩炮的呈现趋近重合。“啪!”啪!苏!啪啪!皮!皮!……
甩炮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团空空的脏脏的小纸壳还捧在皮皮的手中。皮皮向家的方向走去,顺带寻找一个垃圾桶。
啊。啊:一个被掷在地上而未炸开甩炮,现在皮皮用脚(可是对于皮皮而言,“脚”是恰当的称谓吗?)踩开了。踩烂了。“啊。”粉色的纸衣便碎碎地嵌进地缝了。甩炮里的石子便与地缝融为一体了。这个世界肯定还在此刻发生了其他什么ground-breaking的历史事迹。
甩炮寻找(“追寻”更合适)永恒的旅途开始了。
硬币,还有一些甩炮其后的事
第一件事,甩炮一盒卖五苏(别问为什么)。不考虑商皮从中谋取利益的那些factors,总之是值五苏。不巧的是,皮皮正好有一张六苏的纸币(有趣的一个事实:在皮皮的世界,只要你想,不论多少面值的纸币都可以存在)。
啊,一个苏尝到了被冷落的滋味,踏踏实实地。
啊,这个苏开始啜泣。止不住地难过。在皮皮手心里。
它在皮皮手心里化开了,化作一滩难过的水。白天的月亮。
皮皮将它皮皮苏苏地舔进了嘴里,补偿给了这个苏一个归属。
第二件事?…甩炮在三千个苏皮年(一个苏皮年约合为人类的……不晓得哈哈哈)后,在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物质上的腐烂后,终于求到了永恒的真谛;不,确切讲来,那只是一个虚影。现目前精神的视力仅仅注意到白晃晃一片里存在一点黑色,一个影子。
它又苦行僧地等候了三千个苏皮年(为什么是这个周期?——突然想到而已);终于的终于,终于那黑影跨入可视的范围了——甩炮它日趋苍老的精神感动到近似涕泗横流——终于——
一个皮皮将甩炮从柜台上拿起。
甩炮在这一刻重新化作“物质”,它开心极了,而皮皮等会会发现,火柴在那层纸上竟无法开花。
皮皮周游世界
(快看我!我在写什么?快猜猜看!是不是马上就要叙述,或者写景?(总不会开篇就满腹议论倾泻而出吧))
好了,皮皮的目光已经扫完了整副地图!
(无聊的脑筋急转弯…)
可是,皮皮的世界里也有哀牢山?
有一次,一只皮皮背着行囊,走进了哀牢山满腹牢骚的胸膛
走啊走啊走
很晚很晚了,皮皮倏地发觉
多么好!突然地路边一个昏暗的木屋轮廓…
皮皮好累好累,冲了进去(小朋友们:这是不礼貌的哟!)
但皮皮真的好累好累;他一进去就是明亮的客厅;可是没有主人。
但是有很多通着电的“冰淇淋机”,旁边还有很多新鲜的没用过(怎么可能用过嘛!)的“甜筒”(不甜但是)
他尝了一口,自己做的冰淇淋:这股恶心的味道!
它怀念起伊洛瓦底江畔,那个不苟言笑的老爷爷
那贼甜贼甜的香草冰淇淋……
皮皮用眼睛给这所好心但帮了倒忙的小木屋拍了张照,然后背起行囊,立刻到了夕阳下的曼德勒。
良心
皮皮自然也是有良心的。一只皮皮在不知哪个撒旦的诱惑下,偷了超市里的一瓶酒(撒旦说:酒他妈真是上帝发明的最伟大的的玩意儿!);假装淡定地走出超市后,天使立马扼住了他良心的咽喉。他多后悔啊,妈的!偷了酒后必定烂醉,烂醉后怎样成为作家?
他立马后悔了,为自己没有承认偷窃的行为后悔,为自己编造了自己偷窃的故事而有损自我形象后悔,为将烂醉与不能成为作家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事套上枷锁(硬要说的话,烂醉可能有助于……,反而),为自己假装想成为作家后悔。
隧道
隧道无疑是一个时间的媒介。从某种以不可知论为基础的角度来讲,隧道是一副拼贴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个关键的连接点。隧道并非物质的实在,而是一个类似于形而上的玩意儿。王尔德说,这个世界是我们想它是怎么样,它便是怎样的。隧道便是提供这样一种可能性的媒介。上帝也说过,隧道这玩意儿,我不理解当时是谁启发我创造出它的。真他妈的不可思议!
一个黑黑的隧道,对人而言是穿梭暗夜。一个点上灯的规矩的隧道,对人而言是一片星辰点缀、润色的,时间的蛮野。几分钟,几十分钟,抑或一辈子,人们驶出一个隧道,又驱车穿过另一个隧道,这样一个循环是人们自我不知晓的使命、与归宿。至于具体是什么、哪个隧道,谁又晓得时间给你他妈一副怎样的拼图呢。
找
其实也不能算。无所谓“找”。本来她和他就不在一个世界里,何所谓之?
我们可以假设他在这一边的位置是靠窗一排的第三个位子;她在那一边的位置是靠门一排的第三个位置。但也许这一边和那一边重合后,叠加态允许客观存在的自我矛盾。注意,这不是误差;是矛盾:
也就是说,在某一个可能的时刻或维度,他或者她甚至不需要走出座位,甚至只是在两次呼吸的空隙间,“他”就是“她”了。“她”就是“他”了。迈进一步,“他”就是“她的”了。“她”就是“他的”了。
但是,如果硬要问的话——谁找过谁吗?谁找过谁吗?他又何尝没在空空的走廊里等待着无数个“她”里面的哪一个“她”?她为什么就不可能苦苦一圈一圈怅然若失地循环着操场,甚至心碎到流泪?两个不同的世界,两则不同的故事,为什么就不可能有同样一种,哪怕是未知的归宿?一种可能的、隐秘的幸福?又怎么说,“何所谓…”?
是啊,现在上天用一种怜悯的力量将他和她和为同一,两个世界、两种找寻的同一,无数个遭受找寻的故事的同一,现在上天让他们,让他们幸福。
现在,他是“她”,她是“他”,他是“他和她”,她是“她和他”,他们是任何一个他们。
现在,瀑布流得欣欢。
皮皮与牛奶们
一次,两只处世尚浅的皮皮前往一个羞涩的雨林里的部落“探险”——说是探险,部落里的皮皮们马上就发现了它们,并出他们意料地,将他们盛情带去款待了一番。酋皮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看似能一口灌下一万瓶牛奶的老者。
夜里,在充满牛皮味的树屋里,兴奋的皮皮打起赌来。
A:可是,他的屁股至少塞了八瓶牛奶!
B:胡扯,那是物竞天择的结果!
关于酋皮屁股的争论,让两只皮皮签下了赌约,赌注是一京京京京兆瓶牛奶。
无论是谁赢都不重要了。要不是皮皮们想象力丰富,奶牛和海洋恐怕就在他们的世界里绝种了呢。
回忆
最开始的时候,他回忆起那个时刻,会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之类的。
过了不晓得多久,他回忆起那个时刻,会想起他的心情如何如何。
又过了不晓得多久,他只回忆得起存在过那个时刻了。
在这之后又不晓得多久,他再不回忆了。
2021年,5月
——那个时候,我在看《隐秘的幸福》,听《收心操》,尚在寻找回忆的颜色
那个时候,就是刚过了一场有些重要的考试后,我们都很兴奋、很松懈,只有少数多愁善感的人还在为细枝末节的不足担忧、伤神。
2021年5月的那个晚上,我写纸条给她(当时她就坐在我左边):gqx,hkx.kxkxkxkxkxkxkxul.ahe.e…我告诉她,所有的字母都提前了一个。她花了两个上午破解出这个暗号。好惊喜。好害羞。好幸福。我们一起等待那个时刻的时候,誰考虑过这种事本身的分量呢?只是等待一个结果的时候,我们已幸福得飘飘然。
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夜宵。月亮乖巧地凫在夜空中,像一个小孩。
2021年6月,同学们忘掉一切一切忧虑,聚会。那晚,她走时说,拜拜。(她说的不是“再见”!)她最喜欢的、她那晚T恤上的绿,融在趋暗的人工草坪中。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她回去说了什么。一个疲劳的、不舍到可爱的谜语。
2021年7月,我们却毫不意外地见了面,再一次地。去了好多地方。她拍了照。看电影。后来,我送她去了地铁站。那晚,雨凉凉地下着,像蜘蛛,她说,愿…三年。信。
2021年9月,生日,她送我马克杯,F.S.J。(现在杯子里的污渍洗不掉了。)
2022年3月,生日,我送她一本实际上无聊透顶的书,《西西弗》。
2022年5月,她来,一起坐了一会,去了已经搬迁的书店的旧址(之前不知道的…),回来,写作业,回家。
2022年9月,生日,她送我《九三年》。
2023年1月,去找她,在一个可爱的小书店里,当时刚打完球。一起坐了会,再见。
2023年3月,生日,送她《长恨歌》。
2023年xx…xx…xx…后面是什么呢,后面不晓得了。后面才知道。
一头雾水?没关系,毕竟关系和情绪(不能用“情感”)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暗号、谜语啊。其实只要你的解释充分合理,它可以是你认为的那样。
我到现在都不觉得她好看。最好看的,从来没衰老过的,还是那些时候的月亮。真的。
还有一种解释是,我是客观上觉得她不算好看;主观上,…再回到文章开头去找吧。——这是本文最后的谜语。
菠菜
《大力水手》:因为美国的小朋友不喜欢吃菠菜,所以助使大力水手变强壮的,是菠菜。
小时候我好想吃菠菜啊。小时候干干的菠菜粉看着多诱人啊!
但小时候只有菊乐酸奶(因为我家住菊乐路)。哦,还有那个站在电线杆旁边的白得几乎透明的疯子…(记忆犹新。)
后来——后来不小了。大时候不看《大力水手》了。大时候也不怎么记得菠菜了。
再后来——大大时候的一天,妈突然买回菠菜。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菠菜。
…只记得菜籽油厚实的香味了。
以后,再不喜欢吃菠菜了。每次准备下口,一种甜甜的落差感便擒住了我的嘴巴。
耕地
皮皮捧着一本讲历史的书,全神贯注地看着,欣赏风景。
农夫,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皮皮将两个在脑海中蹦蹦跳跳的句子抓起来,拼在一起。
农夫啊农夫!你把着锄头秋接露哟!皮皮跳上床,兴奋地举起空气锄头,温柔地富有激情地锄着;那本历史书耷拉在一旁的椅子上,活像历史中另一个农夫。
农夫农夫,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我啊我啊!我的汗水滴到地上还滋生出豆荚,我的锄头生锈后铁屑返田,可以提高土壤肥力!我啊我啊!
皮皮累了后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在这湿湿润润的雨天里,他梦见自己化为东晋时的一条鳟鱼,幸福地游在伊洛瓦底江泛着夕阳的、温暖的水里。
雨
…不要停。…不要停。…让它一直下吧。它心里也舒服点。下吧。下吧。
…海棠又该掉落了。白色海棠在雨中飘。海棠就是雨天的一块结痂的疤,抠掉并无痛感,反倒滋润了湿漉的美。滴,滴,滴。飞吧,飞吧。
…不要停。…不要停。…冬天,一起盖过的棉衾而今也腐烂成雨了。春天,雨滴溅起棉絮的醉意。夏天,蚊蝇的日子。秋天,迎向冬天。冬天,——一起盖过的棉衾而今也腐烂成雨了。让它腐烂下去吧。它自会变得更暖,更美。
…不要停。…不要停。…月亮死在白昼的襁褓中。月亮死在清水的倒影里。让它在死亡中永生吧。
…不要停。…不要停。…在某片空寂的海上一直鸣着没有终止符的调子。听。
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与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
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
关于皮皮的眼睛的说明
如前文所述,皮皮的眼睛主要用以拍照、捕捉;但皮皮的眼睛还兼具睡眠、想象、清洁等其他高效功能。
睡眠:皮皮的眼睛是为皮皮的灵魂(可以这样称呼的话)精心打造的睡袋。睡袋的拉链是自动开合的,只要皮皮的灵魂整个钻进睡袋,拉链就轻轻合上,如同一只催眠曲,为皮皮的灵魂提供一块小小的、完美的黑暗。当皮皮的灵魂的精力获得restoration后,它会催促拉链拉开——哇!皮皮的灵魂便又开始进行光合作用。
想象:参见“睡眠”说明。
清洁:皮皮的眼睛的唾沫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杀毒的作用;但是,请注意,这玩意要慎用,剂量过度它将自动转化为DDT!
以下是王作家的一段语音备忘录
昨天,也就是下完大雨后的第二天,我很早就去睡了。没什么蚊子,天气也很合适,很快睡着。梦中我发现双雪涛出新书了!我花了一个晚上,狠狠地读了两遍,一如当年一晚上看完《兄弟》,酣畅淋漓。妈的写得真他妈的好!最后无非是情节反转,但这个反转写得实在是太妙了!k妻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头皮发麻……让我惊奇的是,双雪涛好像不写或者说还没写过这种类型的书。我一醒来,猛地想起妈的这根本不是双雪涛的书!这还没被人写过!但马上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根本想不起来情节了,一点想不起来,妈的。哎,先记在这里吧,以防哪一天灵光乍现又想起来了,我他妈不就能一炮而红了吗,哈哈哈哈。
灯神
两只考古皮在某天上午十点整抵达了边陲的一座小城(那里的皮皮白灵习惯用“昂白灵西多苏皮不里”问好,以致于当酒店前台肚皮胖得像屁股的白灵向他们问好的时候,他们只有面面相觑,以为这是某种神秘主义的古代咒语),安放好行李,他们立马去拜访了小城里的不可思议存在的博物馆。当蛇皮正做着介绍时,一抹暗黄从它们身边蜿蜒掠了过去;考古皮立即赶着忧伤而焦灼的小腿追去,留下气急败坏的蛇皮扭来扭去。
…“哦,苏,这里存在着一个古老的邪恶的灯神,一千年出来作祟一次或七次!”
“啊,苏,如果不抓住它并关进这盏灯里,后果…后果将皮坏到不堪设想!”他们在被冲开的资料室里,迅速破译出了唯一一本档案上唯一一页的唯一一个拓本上的信息;是灯神把他们带至此地的,实际上。
啊!伟大的考古皮、21世纪最伟大的两只考古皮开始为皮类的共同未来奉献自己、小我的生命!啊!灯神、灯神,你这世上一切邪恶的父亲,我会逮到你的!啊!你瞧,一只考古皮正在房间里全神贯注地、高尚地东翻西找;而另一只考古皮呢?也许灯神讽刺性地大发慈悲,专为他开了一扇门,他就此出去并欲继续追击灯神——完蛋,又回到了酒店前台,然后先前一切记忆都不存在了,包括他的同伴,此时是十点零一分,他放好行李,机械地、命中注定地走向博物馆。
锡兵,舞女,火
桌上的第十个锡兵皮只有一条腿,因为当时材料不够了。但是他是站得最笔直的。
他爱上了对面的舞女白灵。她的芭蕾裙是多么亮洁!她的双眸…!
可是有一天锡兵皮被风卷下了楼。路过的小男孩把他放在纸船上,纸船在游进下水道时被老鼠猛推了一把,然后锡兵皮掉进了鱼嘴里。鱼被钓上来,主人又买回了鱼,于是锡兵皮又立在了桌上,还是那么笔直。
…但是有一天,主人不喜欢残疾锡兵皮了;唯一的白灵舞女也显旧了。于是主人将他俩一起丢进火堆——他们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最后一次抱在一起。火炉烧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女佣去打理壁炉时,里面剩下一堆湿湿的灰,没有心。
三篇未完品
皮皮的哭泣
一次,皮皮到文莱旅游。他遍览庙宇、海滩,惊叹于这个国家低调内敛的美丽。有一天,他来到森林边上,因为想看看旅游手册上所写的“胆小羞怯”的长鼻猴。一直等到晚上(应该是傍晚的时候,确切地讲)
盲道
两边都是悬崖。盲道!
阅读之死
阅读至死
2023年四五月之交搁笔,2023.10.15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