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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书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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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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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沙漠

---初见

初见撒哈拉沙漠,是从阿斯旺前往阿布辛贝神庙的途中。

3月的阿斯旺气温已达34度,太阳无私的宠爱着这块神奇的土地。

公路蜿蜒在沙漠之间,寂寞的伸向无尽的前方,汽车在望不到边的沙漠公路上,孤独的行驶着。

窗外,黄沙在广褒的土地上流淌着,表层是日积月累的风化的黑色沙石,像黑色皮肤覆盖在黄沙表面,好似他们族人的皮肤一样,在烈日下闪着光芒。

一望无垠的黄沙,没有丝丝绿意。偶然出现的沙雕和城堡,和孤寂的竖立在沙漠之间的电杆,是这块土地上唯一的风景。

这是一片无限热爱太阳的土地,太阳无限青睐的土地,没有山川,没有树林,只有赤裸的阳光炙烤着的无边的空旷,洁净的天空俯瞰着的单一的色泽。

我透过车窗,在流动的视线里欣赏着这片沉厚雄壮,空旷荒芜,寂寞单调的土地,幻想着沙漠变成了海洋。我驰骋在这片海洋里,想着荷西和三毛的故事,想着三毛在这片神奇的土地留下的那些脍炙人口的文字。

渐渐地,眼前出现了真正的海洋,沙漠尽头,一汪湛蓝的海水在天际间流动,海水中林立着黑色的石头,还有鱼儿在海洋中游弋。

那一片蓝色的水域,在天边延伸着,我看到了海天相连的景致,有那么一阵子,似乎还看到了礁石和椰林。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到有游客问导游远处是海洋吗,导游说这里看不到海洋,是我们看到了海市蜃楼。

这不是幻觉,是沙漠的海市蜃楼。

天空是无垠的蓝色,大地是无边的黄色,在这黄色与蓝色之间徜徉的海洋,是大自然赏赐沙漠的神奇景观,是阳光赋予视觉的豪华盛宴。

从阿斯旺到阿布辛贝有3小时路程,原路返回时,正值夕阳西下。火红的夕阳像巨大的圆盘悬挂在天边,书写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观画面,沙漠没有了午后骄阳的炙烤,似乎也温和了起来,天边的夕阳渐渐挥手告别,留下美丽的余晖飘散在沙漠尽头,余晖像编织在天边的绵长的彩带,装点着空旷无垠的大漠,给孤寂的沙漠增添了一道美丽的色彩。

天色渐渐暗下,余晖在暮色中泛着光亮。沙漠的天空,被深邃的蓝和浅淡的红,装点出神秘的美丽。沙漠没有了色彩,隐约着突兀的沙丘,在暮色中忽隐忽现,造型各异的沙丘似乎在彰显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彩带渐渐从天边散去,黑暗笼罩了大漠。仰望天空,撒哈拉沙漠的上空星光闪闪,那闪闪的星光像盛开在夜空中的白色小花,又像飞舞在苍穹中的无数萤火虫,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密集,他们在撒哈拉的夜空倾其周身光芒,争相绽放。

一个个明亮的光点被隐约的光线勾勒出一个个美丽的图案,图案在星空中被赋予了神话般的的名字,水瓶座,金牛座,白羊座,双鱼座……那满天的繁星在他们即定的星座里,闪着明亮的光芒,在遥远的星空守望着这神秘的沙漠,祝福着沙漠大地的芸芸众生。

往返车程近7小时,因为有撒哈拉的陪伴,毫无倦意。这片形成于二百五十万年前,至今堪称世界第一的大漠,曾是我青春的一个梦想,梦幻般的海市蜃楼,壮丽的大漠夕照,美丽的夜空繁星,还有大漠无边的空旷,寂静的荒芜,深沉的雄壮......当这片土地让青春的梦想成真的瞬间,我相信,生命中所有的梦想都将会实现。

---走进

当地时间凌晨5点,在城市朦胧的晨曦中走进撒哈拉沙漠。

火红的太阳从沙漠尽头蓬勃而出,红彤彤的悬挂在天边,像巨大的火球,散发着热烈的光芒,让撒哈拉的早晨金光灿烂,盛装出场。张开双臂,在镜头里拥抱着撒哈拉的太阳,张大着嘴,吞吐着这太阳的光芒。

很快,那轮火红离开了地平线,隐去羞涩的面颊。阳光开始变得耀眼。无数道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细软的流沙上,留下一道道颀长的影子。

很快,太阳开始发威,明晃晃的肆意着他的光热,炙烤着赤裸裸的沙漠。

汽车在沙漠中奔驰,扬起的黄色沙土一路跟随,四周空旷无边,偶见零星的沙蓬草点缀在荒芜的沙漠间。

越野车在沙漠上撵出一道道车辙,车辙的尽头是贝都因人生活的地方。

贝都因人,是在沙漠旷野过着游牧生活的阿拉伯人。他们以氏族部落为群居单位,一夫多妻,靠饲养骆驼为生。我们所看到的是一个50人的氏族部落,零零星星的茅草房散落在沙漠上。

在一间用椰枣树叶搭建的半封闭的厨房里,一位身着黑色阿拉伯服的蒙面女子在为客人烤饼---烤饼是他们喜欢的食物。

女子动作娴熟的揉面,擀面,然后将擀好的面饼放在身边地火上,反复翻烤几次,然后用长棍挑起来递给游客品尝。

蒙面女子身边坐着一位满头卷发,有着大大眼睛的小女孩。蒙面女子始终没有说话,身边的女孩抬起头,不笑也不说话,漠然的看着我们。据当地导游讲,贝都因人大都近亲结婚,近亲繁殖,所以好多小孩子都不会说话。

从简陋的厨房出来,太阳火辣辣的烤着。我忽然有些感伤,在现代文明快速发展的今天,是地域的因素,还是种族的限制,命运对她们注定周而复始,简单复制?

这里没有电,远处的地下水井是他们的生活用水。离厨房几十米处是部落的客厅,长长的客厅里放置着看不出花色的坐垫,这是他们吃饭聚会的地方。白天,男人会出去干活,带回来椰枣、食粮等生活必需品,晚上,他们会在这里唱歌跳舞。

厨房和客厅之间,有一处白色的石头垒砌的房子,是他们做礼拜的清真寺,也是这片沙漠里最好的建筑。

站在清真寺门口,看着里面放置整齐的坐垫,回头再看看那些耶枣叶搭建的简陋房屋,看看房屋之外的那片广阔的贫瘠,心中竟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想起三毛在《撒哈拉故事》里的一段话:“生命,在这样荒僻落后而贫苦的地方,一样欣欣向荣的滋长着,它,并不是挣扎着生存,对于沙漠的居民而言,他们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我看着那些上升的烟火,觉得他们安详的近乎优雅起来。”

他们的生活重复于每天5次的礼拜,每晚和星星的共舞。他们是沙漠的孩子,生长在沙漠,扎根在沙漠,虽然他们的家园给不了他们物质生活的富足,但因为对这片土地的无比热爱,对生活的无比热爱,对生命的无比热爱,他们犹如沙漠中顽强生存的莎蓬,努力汲取着赖以生存的养分,努力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当越野车驶出部落,我脑海里仍然出现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那双明亮好奇的眼睛,还有那些蹲坐、倚靠在茅草屋外面的沙漠居民。

但愿那些碾压成型的车辙,能为这块贫瘠的土地碾出一条通向现代文明的道路,让他们的生命不再是简单的重复,让他们新的生命和外面的世界渐渐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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