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也是一种美

“北大醉侠”孔庆东先生是我很崇拜的一位思想家和文学家。我近日有幸拜读了他的文集《黑色的孤独》，非常喜爱。但凡孔庆东先生的文学作品，我都喜爱，没有不喜爱的。

《黑色的孤独》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散文集，杂文集，抑或随笔？我觉得都是。时下文体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小说像散文，散文像杂文，随笔既像散文又像杂文。文体界限的模糊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便于作者借景抒情、表达思想，有利于文学事业的繁荣昌盛。

《黑色的孤独》一书不是孔庆东先生的新作，不过是新瓶装旧酒。在《黑色的孤独》一书自序中，孔庆东先生也坦诚此书是从他的旧作《空山疯语》、《井低飞天》、《独立寒秋》三本文集中精选的。孔先生此为似乎有敛财的嫌疑。由于此书是塑封包装，未付钱是绝不能打开书翻看的，很多如我一般喜爱孔庆东先生作品的人，往往会误以为《黑色的孤独》是新作，于是狂热购买，难免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我买此书时就是这样想的。

人常说“文如其人”。文章往往是一个人思想的无意流露，能在文章中伪装自己的人毕竟不多。蒋介石永远也写不出“昔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样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词只有毛泽东这样的开国领袖才写的出来。汪精卫也绝对写不出“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餐饮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样慷慨激扬的词只有岳飞这样的爱国志士才写的出。读书其实就是读者与作家互相了解、交流思想、沟通情感的过程。虽未谋面，但作家的作品读多了，读者也就和作家成朋友了。也许，读书的乐趣就在于此吧。

读过孔庆东作品的人，恐怕都会认可孔庆东先生是个性情爽快、诚实可爱的人。他身上有着一般人缺少的率真质朴的“孩子气”。我觉得“老气横秋”总不及“少年童真”更可贵。前不久媒体采访孔庆东对西安音乐学院大学生药家鑫杀人案的看法。孔庆东面对摄像机镜头大骂药家鑫长了一副杀人犯的嘴脸，称应该将药家鑫满门抄斩，天下才能太平。孔庆东先生的言辞虽然有些偏激，但闻后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酣畅淋漓之感，真可谓大快人心也。试问天下能有几人像孔庆东教授这样，敢于毫不隐瞒地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不畏惧他人闲言碎语，谁人能不为之倾倒？

说到孔庆东先生作品的最大特点，除了思想深刻外，语言风格的特色恐怕就是“黑色幽默”。文学界有人认为林语堂先生的作品特点是“黑色幽默”。我不以为然。我觉得说到幽默，孔庆东先生显然是高出林语堂先生一大截的。林语堂毕竟是个老古董，少了些真性情，严肃有余，活波不足。孔庆东却不同，虽是堂堂北大知名教授，却从不教训人，语言活波可亲。在《黑色的孤独》一书中，孔庆东记录了自己14岁时做的一首小诗：“孔庆东，真英雄，前进路上当先锋。为了人类得自由，哪怕流血与杀头。”从这首小诗里可以看出少年时代的孔庆东骨子里就有着幽默细胞。从文学艺术上讲，这首诗显然稚嫩，但孔先生敢于将自己少年时代创作的稚嫩小诗公之于世，引读者一乐，这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我猜孔庆东先生在生活中恐怕也是个很随和的人，很少会批评他的学生吧。做他的学生真是有福了。可叹我此生恐怕是无此福分。

在《黑色的孤独》序言中，孔庆东先生解释了文集名称的来由。他说，自己的旧作《空山疯语》、《井低飞天》、《独立寒秋》三本书都有点“黑色的孤独”的况味，因此用此名；咱宁可终生隐于“黑色的孤独”，也不要弄得花花世界，遍地知音啊。这话说的是。我想，人生就像五味瓶，什么味都有才精彩。孤独未必就寂寞。耐得住孤独的人才能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做事，这多好。孤独有时候就是一种难得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