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枣树

山上一户人家
有两棵枣树
一棵在院子里
另一棵在山坡上
院里的那棵
主人经常浇水施肥
自然比山坡上的那棵
长的粗壮
枝叶更繁茂

枣花开的时候
院里的那棵
树冠郁郁葱葱
翠绿枝叶间
密密麻麻
落满了米粒般的枣花
整个院子
都飘满馨香
而山坡上的那棵
则枝叶稀疏
自怜孤芳

今年雨水大
院里的那棵
嫩枝新条疯长
遮住了阳
护住了果
枝叶密不透风
像虫鸟的窝
腐败的床
没等到秋天
枝枯叶黄
花果一个个脱落
让地上蚂蚁
赶集似的忙活

而山坡上的那棵
风固根本
雨穿叶波
月挂金钟
阳染秋色
当冷风吹落季节
一根长杆
把空中岁月打落
几颗星星
从箩筐里滑落出来
滚下山坡
主人一声叹息
坐在扁担上
嘴里含着的烟袋锅里
冒出来的幽思
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