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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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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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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父亲理发

翻看桌子上的日历,已是六月中下旬了,庚子年父亲节快到了,我又想起了父亲,接父亲来西安住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恍惚如昨。特别是我亲自给父亲理发的事,让我心里既难堪难受又觉得有趣、难忘……

说起理发,大家并不陌生。从小到老,人人都要理发,或用刀刃剃、或用剪刀剪,常用的是用推子推,最令我发怵的理发则是用斧子"砍"。但我说的理发,可不是用以上工具为之,也不像用斧头那样恐怖,而是普普通通、寻常却不平凡的一次理发经历,那就是用刮胡刀给老父亲理发。

说来有点好笑,有些大为不敬,但也是出于孝心、有点好玩罢了。那是将老父老母亲从老家接来西安家小住,老父亲已年近八旬,许多动作近乎滑稽、可爱,许多想法,天真,童心未泯。一天晚上,我刮完胡子后,见老父亲的胡子也有些长,便与其商量是否可以给刮一下。老父亲欣然同意了,于是我开始小心翼翼的给刮胡子,父亲倒很配合,按要求做着动作,十分享受的样子。很快就刮完了,老父亲用手摸摸下巴,挺满意的。又摸摸头,说头发也有些长了,不好受。于是我说等明天抽空带他去理发店去理。老父亲嘴里咕噜着,问理发一次多少钱?我告诉他说20元一次。父亲听了直摇头,连说太费钱,应该将老家的理发推子带来,还做出一幅十分无奈的表情。看着老父亲可爱的样子,我随口说了一句:“那我用刮胡刀给你理一下?”没想到老父亲却说:"好啊!"就因老父亲这句话,我开始用刮胡刀给他理发。我先尝试性的把他脖子、耳后的头发理了一下。没想到,还行,理得还真干净。再与老父亲交流,他说还不错,同样是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于是,我信心倍增,一不做二不休,便大张旗鼓的从额头开始,往头顶部拓展。但因头发的确有些长,刮胡刀有些吃不消,竟然开始拔头发了,疼的老父亲直咧嘴,刚才舒服享受的样子不见了。他的头开始乱摆,嘴也有些噘,我便停下来,一边给刮胡刀充电,一边寻找解决方法。

是啊,头发是必须理完的,否则老父亲明天如何出去见人啊。我首先想到的是头发有些长,必须剪短些再用刮胡刀理会好些。于是我找来把剪刀,仔细用剪刀将父亲的头发往短里剪了些。等刮胡刀充了一会儿电后,又开始给老父亲理了。这时,效果比想的好多了,我又开始乐观起来,动作麻利的移动着刮胡刀。但好景不长,刮胡刀又不好好工作了,我像以前一样,将刀头往桌子上磕了磕,也未见有头发屑掉出来。但开动电源,只听刀头“呲呲”的直响,就是不咬头发。是刮胡刀坏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儿把弄胡刀,一会儿瞧瞧老父亲的头,只理净了头的顶部,两鬓与后脑勺头发还丝毫未损,打眼一瞧,有些像列宁同志!唉,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老父亲挺这样的头发去见人啊,也不能就这个样子去理发店,让人知晓,岂不笑掉大牙呀!想想这些,我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才让自己骑虎难下,狼狈不堪,一时汗珠也沁上鼻尖。

正在我急得不知所措时,突然无意识的将刮胡刀的刀头卸下,却发现病症是在刀头上:原来头发不像胡子,又粗又硬,一剪断,碎屑便从刀头部掉出来,刮胡刀仍能继续工作,而头发既长又软,一旦剪断,便塞在刀头,这样,随着不断剪断头发,塞在刀头的头发碎屑就越多,慢慢的就将刀头塞满,刀头就不能转动了,也就不能继续剪头发了。找到这个致命结症,我迅速将塞在刀头的头发碎屑清理干净后,便又忙着给老父亲理发了。这时,刮胡刀吱吱的欢快叫着,将老父亲头上的发丝不断剪下剪光。随着刮胡刀的移动,分布在老父亲头上的头发面积不断减少。不大一会儿,头发全部剪完,一个光亮的头脑壳展现在面前。在洗漱间大镜子前,老父亲摸摸光亮的头颅,认真的照着,憨憨的笑着,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看着老父亲孩童般快乐的样子,我长出一口气,心里亦乐滋滋。是啊,这是一次难忘的理发经历,一个温馨的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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