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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随笔杂谈
2018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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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迷茫的森林

父亲的骨灰入土安葬后,我咳嗽了大约一个半月,尤其夜晚咳得愈加厉害。我坚持不去医院,只在药店开一点药和糖浆,每天吃两只冰糖蒸梨,现在虽然止咳了,但时常感到压抑及胸口疼痛。恰巧这段时间我又看了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更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苦闷。

关于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的译者林少华先生说:“这位居住在我们东方领国的作家,不动声色之间,已经使自己成了同时下任何一位世界级作家相比都不逊色的十分了得的人物。”关于《挪威的森林》,据2011年统计,在村上春树的母国日本,发行量就已超出了1500万册,平均每67个日本人就有1人有这本书。而在中国大陆,其译本也一再重印,销售量始终占据排行榜前10位。

如此,《挪威的森林》对我的诱惑就不言而喻了。直到那天傍晚,我意外遇见这个神秘的森林,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然而,我进去后,就有些踌躇了。

这是村上春树对我的考验,好比一个孤独忧郁的人在异国他乡撞到了一群更加孤独忧郁的灵魂。我与他们路过时,只是将眼皮稍稍抬了一下,不打招呼,不问姓名,甚至连点头都省略了。这群灵魂有的在孤独中挣扎,有的在孤独中沉醉,有的在孤独中堕落,有的在孤独中迷乱。于是,我几次扔下书,想从森林里逃跑,想要甩掉他们的孤独。

我对自己说,退吧,我忍受不了孤独。可是,我好像又听到森林里有人骂:胆小鬼!你还冒充什么诗人作家?!都不敢直视痛苦!把玩孤独!

我立刻面红耳赤,生怕村上春树也会用眼角的余光嘲笑我,让森林里的灵魂说出更加消极或尖刻的话来,加重我的彷徨与忧郁,只好怀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又原路返回。

就这样,我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终于艰难地读完了这本书,找到了森林的出口。顿时,我浑身瘫软似的仰面倒在地上,俄顷,又一跃而起,冲到光明处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我看到楼下花圃里怒放的菊花,恨不得摘下一朵才行,因为它们在现实中开得那么鲜艳,那么无拘无束。

森林里的人似乎还在与世隔绝,还在自得其乐,还在寻找各种安慰和刺激,还在迷茫中非正常死亡。他们制造孤独,喜欢孤独,又抵抗孤独,以至在孤独中不知所措。其实,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矛盾的混合体,抑或是一群不愿长大的孩子,一群对人生与社会充满迷惘又无奈的青年,一群只能用幻想和性爱来排遣无聊的灵魂。他们处在社会的边缘,谁也弄不懂他们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在困惑与迷乱中漫无目的地行走,拒绝任何帮助,却又始终无法自我救赎。

这种成长中的空虚、烦恼、迷茫与孤寂大概是社会普遍病症吧,就连村上春树自己也承认这部小说有他过去的影子。其实,村上春树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把玩孤独的作家,他很少出头露面,很少与文坛、媒体打交道,不属于任何作协组织。因此,他的文字带着明显的私人性质,显得孤独凄绝,引起许多有过同样成长创痛的人共鸣。

《挪威的森林》里面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已无需介绍了,读者已经很多了。他们有的冲了出来,有的陷在了里面。对于还未见过森林的人,你如果有胆量把玩青春,把玩生命,把玩孤独,不怕迷失方向,那也可以走进去试试。

而我现在思想自由,呼吸通畅,已是享受孤独了。

 201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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