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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韵依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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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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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望月时

人在旅途向前,因为沿途的风光和内心的追逐,产生的感悟渐行渐多,渐行渐深。往往会将自己对身边人、身边物的参悟以及情感的牵挂寄托于草木风霜、日月时令。日久行深,这些人和物,时和令,都成了旧朋老友。“期待”和“等候”也许因了这些依托才更显韵味和珍贵。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流逝的时光,布下了光阴,写就了岁月,在这一“舍”一“得”间,时间和景物有序排列,人们轮番穿梭于其中,滋味或浓或淡。用一颗“真心”缝补着散落一地的岁月,却打动了另一颗“真心”。

从春到夏,从夏入秋,一步一步踩着乐拍般的日子,用双手将日子调停得五味杂陈,极大限度地开发了味觉系统。一页一页将日子翻来覆去,一拔一拔将日子迎来送往,明着过日子,心里却想的是人事物景的来来去去。不管你走向哪里,心底里牵挂着的总是这些“来来去去”,让你心头欲罢不能。凡人心思,凡人做梦,做的都是同一个结局。所以无论日子荣华喧闹或平淡安详,都是映在心底城堡的浮光掠影。真正让你心动的却是这道光影过后的动荡。人行,人文,文化,也许我们最终追逐的就只剩下这些痕迹了。日子流逝了,但还有一种东西是永远流逝不了的,那就是日子来去的情和缘。或许,今天你对这一景那一物有深刻的感触,而随着时光的变易,又会对另一物别一景有更深体悟思考。就如一轮明月,她什么时候都会那么明亮,只是你处的环境和角度差异,看上去才各式各样,情态不一。你看,今晚的月亮牵着灰镀的云,穿过青灰色的天空一直推着黑暗往西走,托着黑暗的大地穿梭着来把城市的灯火寻找。不论是天空或云朵的明暗,不论大地灯火是否明亮,她始终那么清彻、静谧,还略带着神秘,她以不同的角度和位置换得人间芳菲满园,桂枝闲落,换得人间千姿百态,生动曼妙。

当我仰慕的那颗月亮升起在黑色山巅之上,升起在乌青苍穹之内,我发觉,她也自我心底升起。她镶嵌在天上,又似镶嵌在我心中,将我的心灵点亮。让我看得见来时的路,一边连着今天,一边系着昨日。它们之间的距离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很远,我在其间荡漾着。这时光的秋千,一晃让我回到昨日,一晃踏入今日。昨日里,我迈着小脚才扎地的步子,抓着母亲的手,一步一步走着,那双手又温暖又踏实,让我前行有实足的勇气和魄力,让我有幸福的保障。那双手就像魔术师一样,变换出我因各种好奇而索取的一切。然后,我似乎看到这双手捧出了世界上最闪亮的一轮明月,让风雨成为背景,那真是一双最美丽、最温暖、最宽厚的“传奇”手。可是我却在瞬间放开了那双手,当一道强光射过来时,我急急用双手却遮挡。就在这一瞬,我再也找不到那双温暖的手了。我看到自己没有经受住这道强光,失去了幸福的保障,只能独自负重往前。我看到自己一度十分懊恼,后悔,就这样失去了那双神奇的双手。我又看到今天的自己伫立在月光之下,钟情上了月亮,倾心于她柔和清淡的光。我在心底问自己,这是母亲捧出来的月亮吗?这是母亲所以要捧出月亮来的原因吗?她怕她的孩子找不到幸福,她怕她的孩子心里从此没了光明,她怕她的孩子从此找不到爱的方向。她做好了一切准备,用这轮明月来盛下她全部的爱,并把她的爱延续下去。我站在这时光的秋千里回荡着,生怕这时光一转弯我就丢失了过往。

终于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望月之时,她还是那样圆,那样润,有那样纯粹的光芒,将她四周的云染得亮闪闪地,将找不到黑夜的大地照得透透地。我看到自己站在秋千里,左手和右手各牵一头,一刻不敢放松地往前走,努力要把昨日与今天的时光断层弥合上。于是在这望月之期,我打开窗户仰望着那轮明月,月光那样柔缓的照耀着,就像母亲那双温暖的手扶摸着。我带着歉疚,满怀虔诚仰望她,让月光在心底自由地奔跑,直到满心光明。我看到无“夜”之夜的大地又多一份智慧,这月下的人儿又多一份勇敢,但愿这轮圆月能照着我走,让我不再害怕时光的流逝,不再担忧过去的时光无从寻觅,还能从容地踩着今天的时光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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