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瓜棚外这个女人时,着实吓了一跳。
我是到南方的大城市打工的,车子半路出了毛病,司机叫人把车拖到小镇上修理,要我们在小镇住一夜。可我口袋里只剩下5块钱,怎么住宿?
我想在车站的长椅上过一夜,结果被人轰了出来。马路边有个建筑工地,可我刚走近,就被一个守材料的老头拦住了。我估计,他们把我当成了流浪汉、小偷之类的人物。
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走就走到了野外,看到了这个瓜棚。
这是一条山沟,沟里有稻田,也有瓜田。沟两边的山上是黑黝黝的树木。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天空。
坐了一天车,早就累了,我往瓜棚里的草席上一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很快,我又醒了,是蚊子把我咬醒的。我拍打蚊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女人,她站在月光下看着我。
女人很年轻,穿一件白色的T恤,圆鼓鼓的奶子似乎要把薄薄的纱衣撑破,一条牛仔短裤紧紧裹在屁股上。
“妖精!”这是我受到惊吓后大脑里蹦出的两个字。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瓜棚里?”女人说话了,声音清脆,甜美。
我的恐惧消失了一半,但声音还是有点打颤:“我从湖南来,车子坏了,没钱住旅社。”
女人笑了:“我也是湖南的。”
他乡遇老乡,自然有了亲近感,我彻底放心了:“啊,真是太巧了!”
女人说:“这沟叫野狐沟,沟里蚊子特别多,你睡这里会被蚊子吃了的。听老人说,这沟里还有野狐,你不怕?”
野狐?我呆呆地看着她。
见我这模样,女人又说:“去我家睡吧,我男人不在家。”
我心里一荡。
女人的家就在沟里,两间红砖房,一明一暗,旁边还有一间偏房。
女人说:“我男人不在家,我们睡里面这间,你睡外面这间。”
又是“我男人不在家”。深夜,荒山野岭,性感的女人,我越发想入非非。
外屋和里屋之间用一张布帘隔着。我把头伸进布帘。屋里没有门,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上安着密密麻麻的钢条,只怕大一点的蚊子都飞不进。床上睡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我这才明白女人嘴里“我们”的意思。
我说:“你男人去哪了?”
女人说:“去外面打工了,一年难得回家一次。”
我指了指屋里:“就你和你女儿在家?”
女人说:“是的。现在乡下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些女人在家。”
又是暗示吗?我偶一回头,发现她在偷看我。碰到我的目光,她显得有点慌乱。白炽灯下的那张脸,竟有点像三月的桃花。
我躺在蚊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女人高高的胸脯。里屋也不停传来翻身的声音。
迷糊中,我感到床前有人,睁眼一看,床前有一团白影,还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是女人!我屏住呼吸,心仿佛要跳出心腔。可过了一会,她走了,走到偏房里,“咕噜咕噜”喝了一阵水,又回到里屋,拉亮了灯。
我悄悄起身,从布帘的缝隙往里瞧。女人好像中了邪,躺下去又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去,如此反复。她女儿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爸爸”。女人怔了一下,坐着不动了。良久,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拉灭了灯。我悄悄躺回了床上。
窗户微微发白,天快亮了。忽然,里屋传来了一种让人血脉贲张的声音——一种压抑的、带着兴奋的呢喃,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我明白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只是不明白,什么时候里屋进去男人了?
“咳咳”,应该是小女孩咳嗽了一声。里屋的声音停止了。可是,过了一会,那声音又响起来。而且越来越急促,似乎还有床的颤动声。
这女人,真是不害臊!当着女儿的面做这事,还要我当“哨兵”。
我再无心睡眠,心里骂着这个可恨的女人。
天终于亮了,里面响起了起床声,接着,门帘一掀,女人和她的女儿一起走了出来。
我偷偷往里屋一瞧,里屋空空如也。莫非,野狐沟真的有狐仙?
女人拿起梳子为小女孩梳头发,梳了两下,梳子掉到了地上。小女孩仰起头,说:“妈妈,你昨晚又梦见爸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