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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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期盼中的一刻终于到来了。
周日下午。五点刚过，老穆率领着音乐家协会李主席夫妇、林靳老师夫妇、《歌曲》杂志总编等一行人，鱼贯进入餐厅。蔚青见过电视和报刊媒体采访林靳老师，此时一见本人，高大魁梧的身材，亲和而憨厚的笑容和宣传画面上一样，她一时兴奋得手都不知放哪儿。好在有鲁伟和老穆负责接待，请大家进入包厢，逐一落座。鲁伟扭头一看，单少蔚青一人，估计是紧张得躲起来了，连忙让服务员去把她找回来。
等蔚青过来落座，精心安排的菜陆续上桌。并非每个人都明白今天的聚餐还有另一层意思，所以话题说的比较散，偶尔也会把话题转到蔚青身上。好在蔚青经过两年的锻炼，场面上也能算积累了一定经验，慢慢地，也就放开自然了。
今晚用餐，鲁伟特意安排在独立的大包厢，内外套房，外间用餐，里间装了一套音响系统。九十年代时兴卡拉OK之后，部分规模稍大些的餐厅在有条件的包厢，安装了卡拉OK系统。只不过那时发明的VCD、DVD机，设备很古老，也很简易，拿个点歌本，安排专人放碟子。歌碟很大，类似三四十年代老上海，留声机播放时旋转着的黑胶唱片大小，每张有十来首歌曲。
餐间聊天热闹高潮时，老穆冒出一句：“今天都是音乐界人士，正好鲁总这有唱歌设备，要不咱们让蔚青给助助兴。我听说她歌唱得不错，这不正好也让各位专家听听。”在座的都附和着说好，尤其是音协李主席，他就是今天活动的组织者，明白老穆提议的动机是什么。
蔚青顿时变得羞涩起来，红着脸说：“我就是一个业余，哪敢在林老师面前唱。”
这时林靳老师开口鼓励说：“没关系的，你平常怎么唱，现在就怎么唱。一会儿，我跟我爱人也选首歌唱唱。”
蔚青听了，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站起来，让一旁的服务员姑娘把音响设备打开。所有人也都站起来，离席进了里屋听歌。随着音乐的响起，蔚青拿起话筒，走到人前，唱了她比较熟悉的两首女声独唱民歌。可选择的女声民歌曲目不多，音响公司制作出来的国内民歌女歌手大多出自林靳老师门下，无论是歌手还是歌曲，都是在场人熟悉的。两曲唱完，李主席带头鼓起掌，反而让蔚青不好意思起来，偷偷看一眼林靳老师反应。
林靳老师没说话，笑着对身边的爱人说：“该轮着咱俩唱了。”他爱人点头说好，站起身一人拿起一个话筒，夫妻二人配合默契地合作了一曲俄罗斯民歌《三套车》。蔚青静静地听着，跟民歌的明亮甜美不同，美声唱出的声音浑厚、丰满、流畅。一曲唱毕，随着林靳老师爱人再独唱，气氛热烈起来，一个个接连献唱。一轮下来，李主席看时间差不多，便提出结束。
鲁伟和蔚青，还有老穆，一起在门口一一道谢握别。林靳老师有意走在最后，和鲁伟道别时，轻声说了声：“明天上午我在学校，让你爱人九点半到琴房来找我。我再听听。”说完和爱人大步跟上李主席一行，乘车离开。
目送林靳老师一行远去，蔚青没等回到餐厅就憋不住了，在酒店大堂一下子蹦起来。她当然能明白林靳老师留下那句话的意思——第一关过了！老穆在旁边看着她，嘿嘿地笑着。
蔚青突然转过脸，问老穆：“穆哥，您说林靳老师让我明天去学校，再听听是什么意思？”
老穆道：“今天是在音响效果下听的，而且你唱的是流行曲目，哪能对你的嗓子和声线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只有到琴房去试唱，才最真实。”
蔚青听闻此言，心凉了半截，说：“那是否意味着我还得去考一次？”
老穆看出蔚青的担心，安慰她说：“林靳老师毕竟是专家，你想鱼目混珠，蒙混过关，哪儿那么容易！今天你能通过这一关，就不容易了，已经打30分的印象分了。明天去，就是真正的面试考核了。”见她欲言又止，老穆抢先一步说，“你什么也别想，我对你有信心。你今晚的任务是好好休息，把觉睡好，明早准时过去就行。”说完跟鲁伟告辞。
鲁伟拍拍老穆肩膀，道：“谢谢兄弟，帮了个大忙。明天中午过来，咱俩再喝两杯。”
老穆挥挥手，顺着旋转门出去，开车回家。鲁伟让蔚青回房间带孩子早休息，自己回餐厅继续忙乎去了。
翌日一大早，蔚青醒来。匆匆忙忙给小谷穗儿洗漱后，穿上衣服，直接送到幼儿园吃早点。出了总政东院大门，直接打了一车前往德胜门外安翔路的中国音乐学院。除非特殊情况，蔚青一般不动用鲁伟司机送自己办事情。
中国音乐学院就在北四环，离的不远。考虑到周一早起上班的人多、车多，所以蔚青特意提前出发，可以参观一下学院。不到半小时，一栋显眼的鸭羽毛色顶白楼映入蔚青眼帘，她知道，这就是要找的中国音乐学院新校区教学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