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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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孟主任的话如醍醐灌顶，提醒了蔚青。身边能和央视领导层面能通上话的，只有邓鸿儒！认识一圈人，能说上贴己话、不用绕着弯儿去求的，也只有他，想想与其求别人，不如开口求身边最近的人吧。第二天一早起床，蔚青给邓鸿儒打了电话，约好中午一起吃饭。
等她从家里赶到他单位附近的餐厅，邓鸿儒已经点好菜在等候。看她吞吞吐吐，一脸纠结样，他明白今天若没事，蔚青是不会定在大中午两人一起吃饭的，于是一边吃，一边笑着问：“怎么了？论文打回来重写了？还是有什么难题想不通了？”
蔚青咬咬牙，叽里咕噜地把拍MTV的想法说了出来，同时把孟主任的大概意思转述了一遍，然后就不说话，睁着眼睛望着他。
邓鸿儒其实心里早明白她想说什么，故意逗她说：“嗯，然后呢？”
蔚青眨眨眼：“然后？然后就是你的事儿了。”
“我的事儿你还说一半藏一半，说出来呀。”
“你这么聪明，我就不用说了吧。”明白了邓鸿儒在意有逗自己，蔚青开始反逗。
邓鸿儒哈哈一笑：“知道了。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先把饭吃了！”
听他如此一说，蔚青心里踏实了，生怕邓鸿儒为难，赶紧追一句：“如果有可能，让我付少许的成本费用也行。”
三天后早晨，电话铃声响起。蔚青还没起床，赖在被窝里懒洋洋地接起电话，一看是邓鸿儒，正准备撒娇抱怨两句，突然想起他知道自己爱睡懒觉，一般早晨时间，他不会来电话，来电必有要紧事。果不其然，电话里慢悠悠地传来：“懒虫，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想不想听？”
蔚青一激灵，从被窝里坐起来，忙不迭地问：“什么消息？我听我听。”
“算了，还是等晚上回去再说给你听吧。”电话那头有意让急性子的她犯急。
“那不行，我等不及到晚上。赶紧的、麻利儿的、快说……”
“看把你急的。好吧，对方回复了，说你那首什么白鸽子歌的题材不错，正好符合台里宣传需要。这么一来，决定由央视拍摄，费用自然就台里出了，你的成本钱省了，这是好消息；不好的嘛，就是怎么拍、安排哪个导演来拍都由台里定，不由得你，你只需把你那‘白鸽子’抱去就行。”
“没问题，都是好消息。”蔚青一高兴，衣服也不穿，就从被窝里蹦下床。
“怎么奖励我？”从电话里听出那头的兴奋劲儿，邓鸿儒不失时机地追问。
“晚上我烧菜、请你喝红酒。”蔚青一高兴，大声说道。
“小气的！也不说请我吃大餐？那就先赊着。”
同一时间，孟主任和秦导分别与二炮文工团取得联系，推荐了蔚青参加该团的入职考核。各兵种文工团和央视文艺部有合作关系，有了制片人及导演共同推荐，再加上有前几次和蔚青在晚会上合作的基础，团领导对她在原有的印象分上更多了几分重视。与此同时，辛思明老师给战友文工团江团长打了电话，推荐了自己的学生。江团长在青歌赛的现场担任评委，现场看过蔚青复赛时的演唱，对她颇有好感，所以辛思明老师再次电话联系，约江团长出来和蔚青见面时，他欣然赴约。
不像举办青歌赛，只要歌手报名，人人都有参与选拔的机会。各兵种文工团的入职资格，要不已经是成名了的；要不就是推荐后参加考核。后一种推荐人是谁、和团里关系如何都很重要。作为推荐人，不单要愿意去力推，还要自觉有把握能使被举荐人能取得考核资格——这是第一门槛。当然，前提条件是被举荐的人有一定演唱实力。在这点上，孟主任、秦导和辛思明老师是竭尽所能去帮蔚青的。
大多数毕业生是挨个儿敲门，进门考核，哪家有戏进哪家。可是蔚青在权衡之后，觉得与其四处乱窜，到处花费时间、精力、财力，不如主攻一家。战友文工团和二炮文工团，从合作的基础和关系远近来看，二炮文工团可能性更大些。听了蔚青的分析，老师们也觉得有道理，轮番联系之后，团领导给了回复：团里采取的是集中考核的办法。夏季入职考核早已经过了，数月后将报考歌手再次汇集、统一考核。让蔚青做好准备，等通知参加下一轮入职考核。
门敲开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恰好这时候，年富力强、深受台领导器重的秦导，作为援疆挂职干部，被派往新疆自治区电视台担任副台长，挂职两年。事出突然，忙着收拾行装的他没忘了给蔚青打电话，告知组织安排，即将前往新疆自治区。蔚青认识的熟人当中有援疆的，也有援藏的，挂职锻炼期满回京后，都予以提拔。电话里得知消息，蔚青一愣，忘了说恭喜，下意识叫起来：“干嘛要走？还这么长时间？”从云山回来，秦导不但没冷淡回避，反而更加尊重和关心，处处替她着想，久而久之，无形中成了蔚青信任并且心理上依赖的亲近之人，乍一听要走，潜意识便觉得有些失落、难过。秦导语速极快说道：“这是组织安排，不走不行了。我还有两天时间，你考虑一下，有什么事儿要我办的，你抓紧想好了跟我说。我现在开着车子呢。晚上电话联系！”说完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桌子上，蔚青脑子晕晕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自父母和小谷穗儿离开北京后，她害怕身边亲近的人再离开。此刻，她既想着秦导突然一去两年时间，难免心里空落落的，又想着秦导最后丢下的那句话，她明白秦导绝不是说客套话或虚话的人，现在这状况，有什么事情可以提出来请他帮忙呢？晚会？人要走了；入职考核？他已经三番两次叮嘱团领导了。
猛然间，蔚青想到央视文艺频道新上的音乐栏目——《新星舞台》。这个栏目以推出新星为目的，每期推出一位歌手的数首歌曲集锦，刚播出便收到全国观众的欢迎。随着收视率提高，文艺界歌手们竞相争取登上这个《新星舞台》。想到这，刚一激动的蔚青立马又缩回去了，她了解央视主要频道上节目的难度，广告费都是论秒计的，何况让你占着舞台连唱几首歌曲，这种诱惑太大了，代价必然不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