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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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晚上秦导如约来了电话。不喜寒暄的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蔚青队长，想好没有？”
“秦导，您帮了这么多忙，我都不知怎么感谢您……”
“嗨，打住。”秦导连忙打断：“你就别跟我客套了。我走这两年，什么都帮不了你了。你赶紧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蔚青听他这么说，索性开口道：“如果您方便，能帮忙了解一下《新星舞台》的情况吗？”
秦导爽快地接话：“知道这个栏目，虽然都是文艺部的，但我和制片人不是一个栏目组。这样，明天中午我还有块儿时间，我把制片人请出来聊一下。你整天‘寸床不离、寸床不让’的，明早别睡懒觉了，提前到梅地亚中心，中午一起吃个饭，顺便跟你告个别。”
“绝对不睡懒觉。不过，真不成也没关系，别为难就行。谢谢秦导！”蔚青觉得此刻用一个“谢”字来表达对秦导的感恩之情，真的是太轻太轻。
秦导看似顺带说出并帮忙的举动，对人生道路当时还能算得上一路开挂的蔚青而言，是一种锦上添花的行为。正是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她历经磨难后，无数次细细品味。
连请制片人吃饭的钱都没让蔚青掏，秦导安排妥她上《新星舞台》的事宜之后，就出发远赴新疆就任去了。不到一周时间，蔚青接到制片人通知，准备好节目所需的服装、歌带，前往央视演播大厅。
中央台大大小小的演播厅按序号排列，依据不同需要安排相应的演播厅。今天的节目录制安排在最小的演播厅。没有观众，没有评委，只有摄像和主持人。经验丰富的演员，不会因台下的冷清而影响表演情绪。但也有人称“人来疯”型的演员，观众越多，表演越有激情。
有了前几次晚会完美的妆容，她再次找到化妆师梅老师，请求其为自己化妆。有经验的化妆师会根据演员的脸型、面部特点、歌曲类型来设计不同风格的妆容和发型。得知今天演唱三首不同风格的歌曲，梅老师没轻易下手，两人商量后，决定请导播室调整歌曲顺序，以便打造既符合歌曲风格、又可以及时变换发型和服装的形象。不同风格歌曲的演唱，对演员的表演基本功是一个考验。特别是戏歌，一戳一站，一转一闪，一顾一盼，都要姿态优美，富有艺术上的感染力，身段动作的表演配合歌手的歌唱，在舞台上表达人物思想感情。
今天的舞台，对蔚青来说是机会，也是考验。灯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台下是空荡荡、黑洞洞的，黑的连摄影师都看不见，只有摄像机闪烁着的红灯在提醒她正在录制当中。录制过程当中，梅老师放下手中其它工作，在现场观看。每首歌曲录制间隙，她及时上来补妆，换装后改变发型和头饰。一个下午，节目顺利录制完毕。
很快，央视三套最新一期的《新星舞台》播出了——蔚青的歌曲集锦。事先得到播出时间通知的蔚青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给秦导打电话，告知他节目播出的消息。摁下手机拨出键，半天没反应，好容易有了接通的交流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终于，手机那头想起来秦导的声音，“喂，喂……”，电话那头夹杂着风声，好似遥远的天边传来。蔚青连忙喊道：“秦导，我是蔚青，我是蔚青！”
断断续续的风声始终环绕着，终于，秦导听出是蔚青声音：“蔚青，我在塔里木盆地……靠近……干沙漠地……信号不好……听不见……”
蔚青心里顿时觉得堵着难受，赶紧说了句：“回头再给你电话。”便挂下电话。她能想象出这个耿直的山东汉子在沙漠中行走的样子。
看完自己的表演唱，有主旋律歌唱祖国的，有京剧改编的戏歌，有地方民歌。心里正遗憾表演有明显瑕疵的地方，此时手机铃响，蔚青以为是秦导回拨过来，赶忙摁下接听键。接起一听，是云山市长常天健打来的电话——远在云山市的他刚刚看完节目。
蔚青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反馈，而且是常市长，迅速调整一下低沉的情绪，清清嗓子开口道“常市长好！”
“哈哈，刚看完你的节目。”
“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不像是晚会，多为远景或中景拍摄，一晃而过。今天这么多近景和特写，把表演的不足也反映出来。我正懊恼呢！”
常天健笑着说：“哪里哪里，难看的话，导演敢拍你这么多特写镜头吗？”
“那是化妆师的功劳。”相比而言，蔚青对这次节目播出最满意的就是妆容，按导播的话来说——经得起镜头推。
“嗯，不仅妆不错，主持人采访你，说的也不错。”看来常天健从节目开始就观看的：“最近在干什么？毕业了吗？”
“毕业了。现在除了外出演出，就是忙落实单位、入职考核，还有就是计划拍出自己的作品。”
“很好，很充实嘛！你上次唱的《云山情》，我们市电视台最近在不停地转播。”
“噢？是吗？我都不知道。应该是那次现场演出的，宣传效果很好。”
“打这个电话，第一是恭喜你取得的成绩；第二是感谢你为宣传云山做出的贡献。”
蔚青得知云山电视台在滚动播放，心里自然是高兴，一瞬间，她突然想到，既然大家都看好这首歌，是否有可能拍摄出音乐片？脱口而出：“这是我应该的。不过，常市长，不知云山有没有可能利用这首歌，继续加大力度宣传云山？央视播出的影响已经出来了，歌曲是现成的。如果能借力发挥，不是好上加好吗？而且这首歌是央视量身打造，版权不是大问题。云山能节省不少费用呢，作词呀、作曲呀，还有配器录制费用，云山全省下了。”
蔚青这一说，思维敏捷的常天健没片刻停顿，立马说：“你这个提议不错。云山市还没有一首宣传的歌。你在央视演唱的还是第一首呢，并且宣传面不一样。我下月到北京，正好云山旅游股份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和我一起来京。到时候，你当面沟通一下。”
“好的，好的。如果能拍出来，能在央视播出，岂不最好？云山的广告费都省了，我的钱也省了。”蔚青开着玩笑。
“只要对宣传云山有利，就是好事。我到了北京，给你电话联系。”电话那头收了线。
人和人相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不管你遇见谁，还是遇到什么事儿，都是有原因的，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首《云山情》，把蔚青和云山紧紧相连——离开的秦导，用这首歌，给蔚青阐释了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真善美；而蔚青唱着这首歌，在飘摇风雨中虽说历经磨难，却初心不变，逐渐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