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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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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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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周君红彦

红彦吾兄,呜呼哀哉!魂兮魄兮,曷其早归!

弟于二零一四甲午(马)年农历十月二十一得知君已驾鹤仙游,魂归西冥,悲痛愧疚之情难以言表,惟扼腕叹息,痛哭流涕。黄泉无老少,魂断奈何桥,吾与汝虽非同宗同族之至亲,亦为惺惺相惜之好友,今遽然而逝,吾实心痛难眠。

日前汝曾邀吾赴家中相会,万望一见,以续当年相知相惜之情,言及病情甚重,此一面或可成永诀。吾不以为然,念兄不过略染小疾,不日可愈,况兄不足而立之年,何至于万念俱灰,谈及生死。然汝恳切之情甚笃,弟心中亦难断定取舍,想当年学海无涯,吾与汝同甘共苦,虽庸庸碌碌,懵懵懂懂,虚度三载光阴,可聊以自慰者,唯与兄相遇相知耳。每忆及此,万般思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呼之即来。然诸事冗杂,相隔千里之遥,弟又未能自立自达,实身不由己,多有掣肘之隙。弟虽有探兄之意,亦多难言之隐,终未成行,不料片刻之间,已两世为人,实乃弟之愚,有负兄之心意。

兄殷殷期望之语犹在耳边,而今已离我而去,至此阴阳两隔,兄若怨吾薄情寡义,不念旧交之谊,弟当受之无辞!生不可与君把盏而言欢,以慰相交之情,死又不能抚棺而恸哭,以释心中之恨。滚滚红尘,茫茫苍天,悲哉憾哉!兄如泉下有知,请于梦中一会,以补千年之憾。吾与汝相识六载,虽五年未见,弟未曾一日敢忘当年相交之谊,夙夜相见之心,稍无懈怠,却也海客天涯,几经辗转,终未成行。

曾记当年,七月之初,兄邀弟于家中作客,吾与汝秉烛对坐,促膝长谈,竟一夜未眠,俨然一副壮志凌云,气冲霄汉之势。然世事难料,祸福难知,今已成白云苍狗,过眼云烟,故土依旧,人事全非,弟何以自慰,又何以自处?生老病死,本平常事耳,窃以为理所当然,亦无从避免,而今实有难言之痛。人生短短数十年,难得一良朋知己,有则幸,无则憾。弟虽不才,然亦视兄为多年至交,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人生亦算锦上添花,功德圆满。汝正值年轻气盛,可一展宏图之时,数年不见,竟不曾想兄会遭遇如此之劫难,短短数月,兄已离去,人诚不可与天争命乎?是也,非也,天妒英才,唯上之错。人生七世轮回,愿兄来世,再无苦楚,若有未了之心愿,可托梦告知于弟,力所能及者,弟定当全力以赴。

二零一四年十月(农历)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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