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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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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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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站成春天

上午的课结束后,我打开手机看到干老师发来的信息。这是一则标题为“把自己站成春天”的文档,底下附言“为人之师,当不忘初心。赠诗一为展现你的教学风采,二为共勉。”

点开文档,“从三尺讲台往前望去/全部都是你十八岁时的眼睛......”诗句触动我的心弦,一股温润的暖流仿佛滋润了焦渴的嗓子,自然地想起干老师和蔼的面容以及谆谆教导来。

他既是我的恩师,也是教育同行,前辈勉励后辈在情理之中。当然这也是他对我发去信息的回复。每学期开学前,我会向他报告开学事宜、初步的工作计划,他都会细心回复,给予建议。在暖阳宜人的春天,他以诗相赠,着实令人感动。

算起来,我认识干老师已经有十二年了。当年我还是一个青涩的迷惘的经济学院学生,时常去文新学院蹭课,参与文学类社团。干老师是我们志摩诗社的指导老师,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群年轻的学子办刊物、搞活动,好不热闹。在川大,干老师主持的春天诗会是梦想与诗意的所在。

那时的我对诗歌有着狂热的爱,写一些稚嫩却又真诚的诗句。其实坦白来说,我写诗的天赋不算很好,但是干老师却鼓励我只要爱写,就是好事,建议我多读书,扩大知识面。就这样,大一大二的我做着诗一样的梦,关于青春,关于文学,关于未来。

2014年初夏时节,我参与了文新学院“中文双特生”招生项目,并通过初试。我找到干老师,请他写专家推荐信。第一次去到竹林村他的顶楼花园,那些郁郁葱葱的花草在微风中摇曳。几列大书架稳稳地靠墙立着,装满了各类图书。干老师为我写了推荐信,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和赏识,并说欢迎我加入文新学院,成为中文系的学生。

没有成为北大中文系的学生,能通过转专业的方式进入川大中文系,也是不错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放弃了转入中文系的机会。我继续在经济学院,当一名普通的学生,当一名特殊的学生。我在日记里勉励自己,爱着文字,做着文学的梦,我就是特别的。

数年后,当我的人生再次来到十字路口时,干老师给予我信心,提出建议。在F报社工作了大半年后,我对职业发展产生了迷茫。回川大江安校区参加一个演讲活动,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和干老师同为一组评委,活动间歇,我向他汇报了工作情况,讲述内心的迷惘。

他建议我往教育行业走,或许扎根下来,会走得更远。“做一名老师,安心教书,静心读书,用心写书,你会收获别样的幸福。雨霜,从我对你的了解,你的职业生涯确实该有所调整。”就这样,我的职业生涯发生变化。

当我看到文理学院的招聘启事,写作教师要求文学类专业,我有些信心不足。干老师建议我打印自己的相关作品,备好试讲的课,大胆去应聘。最终我接到录用通知。

“雨霜,你到金堂去工作,离主城较远,条件或许艰苦一些。但是你还年轻,又肯吃苦。在新单位好好努力,做好教学工作,播撒你的智慧和阳光。也不要落下你的写作。你会因为文字收获更好的人生。”电话里,干老师恳切地说着。

那时,我还没有出版《生命的芭茅花》一书。但我觉得干老师的话,其实就是我的生命隐喻,命运之风把我吹到了金堂,那我就应该在这里安心,努力生长,就像芭茅草扎根大地,见风就生,遇水则长。

成为写作教师后,我向干老师请教教学方法、参考类书籍。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回复我的信息,并寄来参考书目。2021年夏天,他邀请我参加四川省写作学会的学术年会。这是多么宝贵的学习机会,在会上我得以见识那么多同行们精彩的经验分享。原来,写作课也可以上得如此充实有趣。

我的一些教学方法,也得到了干老师的表扬。比如课前十分钟的分享、指导学生做公号、推荐学生作品发表等。他鼓励我“边学边教,边教边学,不断收获新的经验”“扩大阅读面,逐步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做到广博且专研”,这些话都刻在我的心里。

当我的散文集出版后,给他送去签名书。他也回赠我相应的图书,并提醒我“雨霜,这是一个新的起点。虚心静心地读,耐心细心地写......”在他的电脑里,他向我展示了丰富的书稿信息。我想象着,他躬耕在电脑前,一字字写下生命的智慧与激情。

年过古稀的干老师身姿矫健,因为他有良好的锻炼习惯,也善于学习新事物。我们几位同学一起去拜访干老师,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些武术套路,轻盈的身姿,稳健的马步,确实称得上是文武双全。他也向我们展示手机里的视频,都是他自己拍摄剪辑的花草、风景、人物类视频。他的阳台上,梅树、仙客来、蟹爪兰等各类花草长势甚好,好一片惬意风景!

最让我感动的是他记录了去探望他的老师,一位年过九旬的老先生。干老师讲述他的老师当年教学的情景,老师善待他的心意,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情,感恩。“好老师对学生的帮助、影响是很大的。我也在向我的老师学习,做一名好老师。如今,你们也是为人师者,也能体会这番心意。”

一晃毕业五年了,不能如学生时代常回母校,常常拜望老师,但我的心里记着母校的教育、恩师的教导。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我在金堂已工作第五个年头,从青涩变得成熟,如何把工作做得更出色,写作更上一个台阶,也是我的思考与挑战。

“把自己站成春天”,干老师的诗说得多好。每一位老师都把自己站成了春天,在三尺讲台站出了一片诗意。辛劳是真的,幸福也是真的。那就祝愿我的母校和恩师岁月常青,也祝愿我自己培育更多有关春天的风景。

祝愿每位同行都站成春天,站出属于自己的诗意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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