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开/文/闲者

[散文]玉兰花开

文/闲者（西安）

三月的季节，望一树树玉兰花开，内心，会悠然悸动。

自学会写字以来，很少用自己内心的感受，去描述赞美一朵花。

世界上的花儿万千种，我却对玉兰花儿，情有独钟。每当玉兰花开，我知道春天来了。

玉兰花盛开时，满树满杈都是花，满眼都是花景，看不到一片叶子，只等花儿开过了，叶子才打着苞儿舒展开来。

初识玉兰花，己经快三十年了。那时，我从师部下到坦克团里当政委。营区大院内，有几处大花园，花园里有各色的花木，把整个营区装扮得四季繁花似锦。

记忆中，营区大门口两侧，守着两株高大的玉兰树。据说，这树龄与营龄同庚，冬雪初霁，便赶着迎春花讯，在春寒乍暖的晴日，一夜间便花簇枝头，香飘满园。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玉兰花儿的习性。只觉着这种花儿纤尘不染的洁白，仿佛是整个冬天浸泡在霜雪里，才会如此这般隐忍、干净、优雅，而又义无反顾。那时，从心里喜爱上了玉兰花，遂产生出无限钦慕与敬意：做人当如此花。

那种纯粹的欢喜，恰恰源于对玉兰花习性的一无所知，更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诱导。倘若我先是翻阅过一些如玉兰花语之类的说词，带着牵强的象征寓意去认知它，或许，少了许多源自内心深处的触动和震撼。

若干年以后，再次见到玉兰花，己是大裁军后的上个世纪末。转业后，我被分配到西安市委办公厅，进入了南院门的市委大院。

历史上，南院门是西安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从清代在此设立陕西总督行署始，至民国末，陕西最高行政机关一直驻此。1949年5月西安解放后，陕西省人民政府也曾设于此。1954年10月1日起，中共西安市委一直驻在此地。

走进红墙内，在市委办公厅楼下的常委会议室小院里，有几株古老名贵的玉兰树，令我印象尤深。它外形极似莲花，但并不相同。每当玉兰花盛开时，那一树花瓣展向四方，使庭院青白片片，白光耀眼，且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我有幸在市委爬格子十多年，与那几株高大优雅的玉兰树相依为伴。玉兰树花开花落，告诉我季节的变化，时代的变迁。玉兰花绽放时的纯洁无瑕，在每片花瓣上绽放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刚毅坚强，闪烁着仁慈的光芒，给我许多教育与启发。

后来，行政中心北迁，我也离开了南院门那座红墙大院。可无论走到那里，看到过多少美图、美篇溢誉之词，都不能超越我对玉兰花的印象。

据资料，玉兰花花期短暂，但开放之时特别绚烂，代表一种一往无前的孤寒气和决绝的孤勇，优雅而款款大方。又因其株禾高大，开花位置较高，迎风摇曳，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非常可爱。故有诗云：“净若清荷尘不染，色如白云美若仙。微风轻拂香四溢，亭亭玉立倚栏杆。”

如今，古都西安的大街小巷、路边庭院都能见到玉兰花。可是，规模较大的，在西安有那么几处值得一看。像西北大学老校区的玉兰花，这些天一定是盛开的，在图书馆操场边，每到此时，令人陶醉。

如果说，西北大学的玉兰花是成片的。那么，高新一路则被誉为“西安最美玉兰花一条街”。这时路两侧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蕾挂满枝头，在阳光下迎风绽放，姹紫嫣红，成为古都西安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多路人和摄影爱好者前来拍摄。

在西安，秦岭沣峪口敬业寺有株玉兰树，可谓伟岸高大。此株玉兰树有500年树龄，仅此一株独揽群胜，吸引了众多游人前去观赏。

当然，敬业寺的玉兰花，相比西大老校区的是大哥大了。可是，与周至黑河森林公园里的玉兰王相比，只能是一个小字辈而已，这棵玉兰王已有千年历史。

据测量，这株玉兰树高27米，胸围5米，3人不能合抱，树冠像把大伞，能覆盖树下近2亩的范围，堪称“玉兰王”。它是我国发现的最大一株玉兰，每年阳春三月，千万朵花怒放枝头，几里外便可闻到沁人的花香。

说到玉兰花，很早以前，在民间就流传着一则美丽动人的故事：在深山老林里居住着三姐妹，大姐红玉兰，二姐白玉兰，小妹紫玉兰。当时天灾，龙王锁了盐库，导致瘟疫发生，死去许多众老乡亲。三姐妹悲痛万分，为了百姓挺身而出，向龙王讨盐。瘟疫遏制，人们得救，可她们却献出年轻生命。为了纪念三姐妹，人们将盛开红白紫三种花树称为“玉兰花”。

据《纲目遗拾》记载：玉兰花也叫辛夷花，玉堂春，望春，木兰，其味辛温，具有祛风散寒通窍，消疾宣肺和气之功效。玉兰花不仅金玉其表，神功其里，还展示了生命态度，虽然花期孤短，但开放时轰轰烈烈，万树齐发，飘落时又义无反顾，大度无畏。在逆行的飘落中，我仿佛看见一个个侠骨柔情的战士，其哗然经久不衰，传遍远方。

今年初春，新冠肺炎肆虐中华大地。武汉封城，我们足不能出户，但是我深信，那一树树玉兰花早已盛开，开在武汉，开在城乡，开在人们心中，永不凋零。那一朵朵盛开的玉兰花，不就是全国各地支援武汉的那四万多名白衣战士嘛！

我盼望玉兰花开，喜欢那一树树盛开的玉兰花儿，这是我心中的最爱！

（2020.3.14于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