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童真》/文/闲者

[散文] 难忘童真

文/闲者

童真，让童年闪光；童真，让生活闪光；童真，让社会闪光。童年，是真中的梦，是梦中的真。回忆童真岁月，感慨多多，幸福满满！

"童年"

闲来无事，偶翻网友发来的一组老照片，立马勾起了我对童年生活的回忆。

往事如烟，往事随风。童年是快乐的，回忆童年是令人兴奋的。 回想起儿时那一件件不起眼的往事，事儿虽然小，但却是那样亲切、熟悉、可笑和令人难以忘怀。因为，有了这些，才让自己不断地成长、成熟、进步和追求。

提起童年，那些幼稚、可笑、萌懂的"第一次"、"第一个"，那一刻刻瞬间、那一个个镜头，霎时间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出生在关中农村，童年就是在这片黄土地上度过的。生于人民公社时期，长于大跃进时期，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伴随着人们物质的相对贫乏但精神却相对充实的记忆，我在那里度过了幼儿期、少年期、青春期。19岁那年，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报名参军，保家卫国，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梦想 。

在外漂泊越久，思念越多，乡情越浓，浓得象一杯隔夜的浓茶，浓得象一坛陈年的老酒，甘醇可口，馨香四溢。

于是，就曾在瞬间生发出了无限的遐思：不正是这片黄土凝结成美丽富饶的关中平原吗？不正是这块神奇的黄土地，历尽岁月沧桑，依然滋养着家乡茁壮生长的五谷么？不正是这方水土的浸润，形成了"陕西冷娃"生冷蹭倔、耿直豪爽、诚实率真的性格吗？

这遐思，还裹夹着家乡的油泼辣子、家乡软面、摆汤面、浆水面，揽团、浆水鱼鱼、凉皮子、辣子疙瘩、臊子夹馍等特色乡味，以及“你吃咧么、再甭胡然了、幕囊鬼、聊扎咧、麻达咧、麻迷儿、怂囊鬼、日把歘、瓜不几几”等这些亲切的乡音俗语，将我再次带回到那片热土以及远去的童年！

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庄稼汉，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那个时代，和众多的农村娃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幼儿园可以去上，也没有啥学前班可以去学，更没有什么兴趣班可以去参加。作为家里的长孙，我被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就受到全家人的"器重"，百般呵护，千般关照，并由我婆、我妈、我姑整天陪伴着，吃喝玩耍，天真快乐的度过了幼年，直到六岁多才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从此，进入了漫长的求学之路。

童年的春天，渗透了我们的青春活力；童年的夏天，洋溢着我们的热情似火；童年的秋天，收获到我们成长的乐趣；童年的冬天，凝聚着我们分享的喜悦。乐趣的童年，童年的故事，如今都已走远，但却时常眼前浮现。

童年是一首歌，歌里有我的幸福与欢乐；童年是一幅画，画里有五彩斑蓝的生活；童年是一个梦，梦里有我的想象和憧憬；童年是一条船，里面装满了甜蜜的糖果。童年，给我带来了甜蜜的回忆；童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遐想；童年，给我带来了美好的时光；童年，更令我对往事刻骨铭记！

"童谣"

我的童年时光，没有背诵过唐诗宋词，记忆里只有一些关中农村的童谣。因为父母亲没有多少文化，不会有"唐诗宋词"教给我来背诵。

我的记忆中，冬天，在农村的热炕头，我婆（奶奶）把我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着那些传了多少辈子、老掉牙齿的童谣；夏天，她摇着那个不知道用了多久、用布条缝裹着边缘的大蒲扇，一边给我扇凉驱赶蚊子，一边哄着我睡觉的时候，嘴里还一遍一遍地念叨着那些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顺口溜，不知不觉催使我进入到梦中。

我的记忆里，那些稚趣盎然的童谣，诙谐幽默，朗朗上口，含义简明，便于传颂。比如，描述以动物为主体的童谣有："猴娃猴娃搬砖头，砸了猴娃脚趾头。猴娃猴娃你不哭，给你娶个花媳妇。娶下媳妇阿达睡？牛槽里睡。铺啥呀？铺簸箕。盖啥呀？盖筛子。枕啥呀？枕棒槌。棒槌滚得骨碌碌，猴娃媳妇睡得呼噜噜"；还有，"屎巴牛点灯，点出先生。先生算卦，算出黑娃。黑娃敲锣，敲出她婆。她婆碾米，碾出她女。她女刮锅，刮出她哥。她哥上柜，上出他伯。他伯碾场，碾出黄狼。黄狼挖枣刺，挖出他嫂子"等等。

我记得，有的童谣是以自然景物为题材的：比如，"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奶奶不叫爷爷睡，爷爷在茅房开大会"；"月亮爷，明晃晃，我在河里洗衣裳，洗得白，捶得光，打发娃娃上学堂，读诗书，写文章，一考考上状元郎，喜报送到你门上，你看排场不排场”；"月亮夜，开白花，老师教我拾棉花，拾来棉花交国家，国家说我好娃娃。"

我还记得，有些童谣寓教于乐，告诫碎娃娃不要乱跑、要孝敬老人、要知羞耻等等。比如，"谁跟我，摇尾巴，一脚踢到沟底下。沟底下，有狼哩，把娃吓得胡藏哩"；"羞羞羞，把脸抠，抠下渠渠种豌豆，人家豌豆打一石，咱的打了一瓦罐"；"咪咪猫，上高窑，金蹄蹄，银爪爪，上树树，逮雀雀，逮下雀雀喂老猫。"有的童谣还有迷信色彩，比如，"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上了小学以后，开始慢慢懂事了，听到最多的是一些反映现实生活，针贬时弊的童谣。这些生动地再现了农村的一些生活场景，对坏人坏事进行讽刺，具有针贬时弊，逞恶扬善的的作用。我记忆犹新的有："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卖盐老婆喝淡汤。种田的，吃米糠；炒菜的，光闻香；编席的，睡光炕；做棺材的死路上"。还有讽刺农村干部的："队长用钱一句话，会计用钱帐上挂，出纳用钱抽屉拿，社员用钱求菩萨"；以及"纸上公章碗口大，不如熟人一句话。"

在我的记忆里，还有的童谣反映了60-70年代少数农村干部的霸道作风："支书的老婆贫协的娃，槽上的马驹不敢骂；还有会计他二爸，队长他娘惹不下"；"集体的骡驹队长的娃，组长的媳妇比天大。会计他大惹不下"；"你给队长提意见，批斗会上再见面；你给会计提意见，算盘珠子咱再看；你给组长提意见，天天来把重活干。"

这一首首乡村的童谣，陪伴着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虽然已经淡出现在的成人生活，可是回想起来，仍然是记忆犹新。在这些童谣里，有我婆对我的娇惯疼爱，有我妈给我温暖的爱抚，有天真无邪的呓语，有人们对生活的启迪，还有些迷信的成分，讥讽的，嬉笑的，可以说包罗万象，通俗易懂，而且博大精深。它不仅只是老人嘴里娱乐的童谣，它更是中华民族传承下来的一种文化元素。

儿时的童谣，是我遗留在记忆深处的最初，像是阳光和梦想，陪伴着我一路成长；儿时的童谣，是沉淀在人生中最完美的厚重，不管经历多少苦难，总是在偶尔想起时，能够愉悦我的心情，灿烂我的笑容，像是一股清泉与我的回忆交织在一起，流淌在我的心底深处。

"童趣"

关中农村生活，刻录着我所有童年的美好记忆，尤其是那些令我魂牵梦绕的童真趣事。

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是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那时，娃娃们虽然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看上去个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的。可是，娃娃们仍然是无忧无虑，玩的劲头十足，也许那个时代的娃娃比较单纯，在幼小的心灵深处认为，那样的生活理所当然。所以，一个个依然耍的疯、玩的野，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自己寻找玩的乐趣。

我的记忆中，到了小学阶段，放学以后玩各种各样的游戏，是男娃女娃们最大的乐趣。有众人参与的“老鹰捉小鸡”“猫钻洞”“捉迷藏”“抓特务"；有4人参与的“打扑克”“叠摔炮”“杠子打老虎”；有3人参与的“锤子剪子布”“踢毽子”“弹杏核”“炸地窑”“跳绳”“跳皮筋”；有两人玩的“荡秋千”"斗鸡"“下军棋”“过家家”；一个人玩的游戏更多，如“堆雪人”“打陀螺”“捏泥人”“捉蚂蚱”“逮蛐蛐”“寻蚂蚁”“抓石子”“滚铁环”等等，应有尽有，一年四季，乐此不彼，各有所好；一天到晚，想方设法，各有乐趣。

春暖花开时，小伙伴们到处“寻蚂蚁”“逮蛐蛐”，看蚂蚁是如何搬家，蛐蛐是怎么打架的。还会跑到田野里，一边剜野菜，一边捉蜻蜓，抓蝴蝶；油菜花开时，天天观察小小的蜜蜂是怎么在花丛中飞来飞去采花酿蜜的，以满足好奇心。

到了夏天，小伙伴们就会 参与“老鹰捉小鸡”“猫钻洞”“捉迷藏”“抓特务"等游戏，或在麦场打闹嬉戏，或下河游泳，这些游戏玩下来个个都累得汗流浃背，痛快万分。

到了秋天，小伙伴们最爱去抓蝈蝈、逯蛐蛐、捉蚂蚱。蝈蝈最爱藏在青绿色的大豆叶上鸣叫，声音清脆悦耳。此刻，我们带着事先用高梁秸做成的笼子，小心翼翼地瞅准蝈蝈，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抓到它，将它装进笼中，还带上几片青豆叶塞进去，喂它吃。然后兴高采烈地提起笼子回家，把它挂在院子的墙上或树上，每天听它的悦耳叫唱。

冬天的时候，为了暖和身子，更是为了取乐，在课前课后，尽管穿着棉衣棉裤笨手笨脚，玩的最多的是"斗鸡"，只要有同学挑战，就右脚抬起放到左膝盖上，用左手搬起右脚，左腿呈金鸡独立状，蹦蹦跳跳开始“斗鸡”。这种游戏的玩法，可以是一对一，也可以是一对二，或者群体性"斗鸡"。在斗鸡的时候还念道着“公鸡咯咯，母鸡咯咯”。有的时候，也换个方式，两人摔跤或者搬手腕，直至玩耍得大汗淋漓才肯作罢。

那个时候，白天玩的很累，到了夜晚，我和小伙伴们不顾一天的劳累，还是同样生着法子玩耍。到了夜晚，游戏自然是“捉迷藏”“抓特务”“打扑克”等。躲猫猫、捉迷藏，由一个小伙伴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多数时间是钻在麦草堆躲里，或者划定个活动范围，任意你躲藏，然后，由其他小伙伴共同来找，如果找的人找不到就会认输，当然找到了，躲藏的人就会认输了。

那个年代，最高兴的事，还是小伙伴们打听到那个地方放电影，肯定是早早吃完晚饭，约上三五个小伙伴跟着大人们一起去看电影，每逢电影必看，不管有多远，有时要跑到外村去，赶上几里地，尽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场场必到，就是图个心里高兴。

时间飞逝，童年远去，可是童年的趣事，依然在我脑海中回荡浮现，它是那么有趣，那么难忘，那么美好。

流金岁月，似水年华，无论置身怎样的境遇，人们都应当常怀童心，不忘童真，还原生活的本色，保持人生的本真。

"六一"儿童节来临之际，写出上面这些童真岁月的记忆，权当送给孩子们的礼物！也希望全社会和家长们都来关注少年儿童们的身心健康，让每一个孩子都有快乐和幸福的童年！

(2017.5.26作于景园)

（2020.5.26略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