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荣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甪直殷氏，居古镇区南栅吉溪浜（又名吉家浜）。源于商代，郡望汝南。清中期从天津迁徙而来，近三百年，亦商亦儒，广结善缘，声名远扬。当代更是人才荟萃，“一门双院士”，令世人赞叹。
明代中期，天津卫的殷氏家族，有一位殷尚质（1517-1556），字仲华，一字辅文，号朴斋。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官至辽东总兵，挂征虏大将军印（相当于东北军区司令员）。殷尚质屡建勋功，累获嘉奖。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冬，殷尚质战死沙场。明朝末年，殷氏家族不再世袭军功，改隶民籍。殷尚质的八世孙殷桂盛，“以治产致富”。殷桂盛的儿子殷维玠（1721-1778），字尔锡，号宪南，曾任徐州府邳宿运河通判，对江苏富有感情。殷维玠辞官归家后，“赡族济贫，慷慨无吝”，并著有《和乐堂文集》。殷维玠的儿子殷希文（1738-1800），字宪之，又字兰亭，号郁堂。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举人，曾任清丰县教谕、山西长治知县等。殷希文擅诗文，著有《和乐堂文稿》《兰亭诗钞》。
殷希文喜欢江南的诗情画意，迁居在苏州城东的甪直。他的子孙继承了先祖的优良基因，能文能商，宅心仁厚。殷茵如出生于嘉庆年间，富才知，善经营，因地制宜买卖农副产品，使家兴渐隆。为了使家族进一步昌盛，他定下三条家策：其一，在吉家浜畔买下十多亩土地兴建宅院，厅堂庭院，自成体系；其二，捐得从五品、正六品官衔两个以示风光；其三，提倡子孙后代要多读书，使殷家成为书香门第，从孙辈开始以“福履绥之，人文丕起”八个字为辈称，以示厚望。
殷茵如的儿辈殷棫（字槱材），能力出众，参与过甪直同仁堂的管理，在同仁堂遭太平军破坏后，他还负责筹资修复；他与沈宽夫一起，捐资重修甫里书院，为地方培养人才，不遗余力；清同治七年（1868年），他还在甪直东面的姜里村，设立东岳庙义渡，募捐田二十二亩，为船只维护和摆渡工提供经费，交由敦善堂经理。
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九月十五日，当朝旌表甪直殷世良“乐善好施”。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经地方政府允准，设立牌坊于殷家祠堂前，中间两根石柱上，阳刻着一副柱联，联句为：“溯往嗣遗风百代馨香绵俎豆，教希文良法九天雨露沛丝纶。”称颂殷家“武能卫国，文能安邦”的良好家风能百代延绵，下联中的“希文”，即指殷希文，说殷家先贤把希文培养得出类拔萃，惠泽乡民，功德圆满。1999年，甪直旅游公司将殷家祠堂改建为万盛米行景点时，将牌坊移至中美桥北堍，2015年又移到江南文化园廊桥北侧。
甪直殷氏把殷尚质奉为首祖，其实殷尚质只是功高名大，未必来过甪直。真正在甪直开疆拓土、振兴门风的，是殷希文和殷茵如。是他们使殷氏分支在甪直站稳脚跟，扩展家业，人丁兴旺，从善如流，渐成书香门第。殷世良是殷茵如的裔孙，当是甪直殷家“福”字辈，“世良”或为其字号，但其本名叫什么，查阅清道光间的《吴郡甫里人物考》与清光绪间的《甫里志稿》，并无记载。
殷家后人，也有不喜经商，而喜欢舞文弄墨的。殷福懋（1824—1898），号子春，是殷茵如的裔孙，也是清末吴门名画师任薰(1835-1893)的门人。殷子春为人聪颖勤奋，得乃师真传，人物、花卉、走兽、博古皆精，为甪直画坛之佼佼者，与赵季范、戴振斋齐名，时称“甪直三画师”，在苏州地区也很有名。他的儿子殷履坦，字康伯，善作油画、水彩，是一名教师。殷家还喜欢收藏，历史学家顾颉刚曾为殷氏珍藏的“文徵明书卷”题跋，文中“甫里殷氏，予外家也”，言出有因。顾颉刚的第二任夫人殷履安，就来自甪直殷家，曾是叶圣陶的六年级学生，经王伯祥介绍相识，结为伉俪。
自古而今，医生是一门高尚而收入不错的职业。甪直殷家有多位从医，既救死扶伤，又发家致富，两不耽误。殷履科（字骏生），少年即中秀才，后因乡闱不第，师从父亲殷子量学医，擅中医内科，在西市上塘街环璧桥西侧开设诊所，从清末营业至1921年，后迁至上海开业，1927年病逝。他还是甪直名医金里千的岳父兼授业恩师。殷履鸿（字季达），南通医学院毕业，学贯中西，在吉溪浜开设诊所，从1921年营业至1955年，成为民国年间甪直医界“四庭柱”之一。殷绥平，擅长西医，曾在吉溪浜开诊所，自1951至1987年先后在无锡一院、无锡二院、响水医院、无锡四院工作，任内科负责人、副院长、内科主任等职，被人誉为“无锡名医”。殷绥仪，擅长西医妇产科，诊所开在甪直东市上塘街，从1945年营业至1958年。殷品逸，擅长西医内科，诊所也在吉家浜，从1919年营业至1945年。殷绥琮，1956年上海第二医学院毕业，曾任北京朝阳医院内科主任医师，上海卢湾区中心医院内科主任。
殷季达（1896—1962），名履鸿，初在家从兄殷骏生学医。他敏锐地看到中医的短板和西医的实用，于1915年考入清末状元张謇创办的南通医学院，1918年毕业，在丹阳与同学合开诊所。1922年回甪直开设诊所，望闻问切，辨证施药，药到病除。他待人和气，药价公道，病者络绎不绝，致难以出诊，人称“请不出的殷季达”。1950年，当选吴县一届三次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协商委员会委员。1952年，接受人民政府防保任务，与戴百平下乡调查血吸虫病人，开设血吸虫病治疗站联诊，成绩显著，受吴县政府表彰。1954年底，与金里千等人创办甪直联合诊所，门诊量剧增。1954年至1961年连任吴县人民代表、吴县医务工作者协会副主席。1956年，调离甪直诊所任吴县人民医院副院长时，捐赠开办私人诊所时购置的两台进口显微镜等所有医疗器械及现金近万元。他在担任吴县人民医院副院长时，亲自编写教材为医务人员作学术讲座，研讨病例，主动要求降低工资。1962年因肺癌病逝，终年67岁。
殷绥猷（1898—1941），字克维，小名杉林。自幼聪慧过人，小学未读完跳级考入江苏省立第二中学，以名列前茅的成绩毕业，考入上海县江苏第二师范学校。1922年毕业后任甫里小学初小班教职，循循善诱，以身作则，推行启发式教学，与学生感情融洽。后改任学校行政工作。1927年，经吴县官方推荐，被委任为吴县第十区（即甪直区）区长。常亲自下乡，实地查勘，以明理合法为主旨，为民众解决实际问题。遇到灾荒年份，明令减租。1928年，甪直至苏州轮船被劫，绑架十多人，数月才放归。盗匪扬言要抢劫甪直镇。殷绥猷组织“甪直镇防务委员会”，请沈柏寒担任监事长，自己兼任理事长，募资建造瞭望台，购置望远镜与探照灯，添雇商团团丁十多名，以防盗匪进犯，很好地维护了地方安定。甪直保圣寺的九尊唐塑罗汉拆卸保存，是在他与沈柏寒的主持下完成的，并请苏州瑞记照相馆逐个摄影。范文澜所著《中国通史》中刊印的两帧甪直罗汉相片，即为瑞记照相馆摄影。1932年日寇侵华，淞沪战役爆发，十九路军派一连驻防甪直。殷绥猷组织人员慰问，提供补给，号召民众捐款支援抗日。1936年，殷绥猷因肺病辞职，不久病逝，年仅44岁。担任甪直区区长的九年，他殚精竭虑，一心为民，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殷绥万，字云林，号学耕，生于1898年。从甫里小学毕业后，就读于苏州草桥中学，与吴湖帆、郑逸梅、严良才等为同学。1916年，考入上海复旦大学文科。毕业返家，任教于吴县第三学区第一国民小学（即甪直小学）。抗日战争期间，因他学问渊博，德高望重，日伪请他当区长，他以体弱有病拒绝。日伪又以县参议院、农会长相诱，称农会掌握大量物资可以发财。殷云林正色道：“人要生活得干净舒坦，发了昧心财还睡得着觉吗？”他的书法秀美遒劲，享誉吴中，常书写岳飞的《满江红》、文天祥的《正气歌》送人，以励名节。解放战争时期，他追求进步，从1947年开始不再向佃农收租。1947年，他受聘吴县甪直私立鲁望中学任教。新中国成立初，他把许多祖传珍贵文物，慷慨献给政府，内含明蓝瑛山水精品中堂一轴、明徐枋山水小中堂一轴、清吴笙人菊花屏条四幅、民国胡石予梅花屏条四幅、上品端砚三方等二十余件。1957年，他调任吴县陆墓中学，任语文教研组组长，1971年在陆墓中学退休。一生从教，孜孜不倦，曾作诗自勉：“桃李花开日，依依惜别情；立言兼德体、甚慰老人心。”
殷绥来（1910—1995），父亲是殷履遵。殷绥来是叶圣陶的学生，颇受器重，后考入复旦大学攻读教育，1933年毕业后，先后在复旦实验中学、安定商科、吴县县立中学等学校执教。抗日战争爆发后，供职于上海太平洋保险公司。1945年回甪直，应邀任鲁望中学校长。1947年底，聘请陆钦墀为鲁望中学代课老师，掩护陆开展地下革命活动。1948年10月，民盟苏州支部在木渎石家饭店成立，殷绥来与唐立德在陆钦墀介绍下加入民盟。1949年10月，民盟甪直小组成立，殷绥来为组长，是民盟吴县组织的第一位负责人。1957年9月，殷绥来调任浒墅关吴县中学校长，任职期间，创办了吴县第一所完中。1958年9月，调任吴县陆墓中学校长。前任校长殷之成，也是甪直殷家人，是殷云林的儿子。1964年，殷绥来调木渎中学工作，至1975年退休。他退而不休，创办了东吴科技进修学校，并在复旦大学函授班、苏州市八中、苏州市十一中等学校，任兼职教师和校务工作，尽情发挥着余热。
殷之文（1919 —2006），是殷云林的长子。著名材料科学家，我国无机材料学科的学术带头人和奠基人之一，中国科学院院士。少年时，嗣给大房堂祖父殷伯虔为孙。1931年就读于上海南洋中学，高中就读于苏州东吴大学附属中学，1937年高中毕业，适逢日寇入侵家乡，就在甪直与几位堂叔、堂弟创办“殷氏补习班”。1938年秋赴上海就读于大同大学土木工程系，1939年秋离上海经香港、河内到昆明进云南大学矿冶系。1942年大学毕业，到四川綦江铁矿工作，在那里结识了西南联大毕业来此工作的闵嗣桂，后结为伴侣。1946 年秋，殷之文获美国密苏里大学奖学金，携爱人一起赴美留学。1950 年与妻子分别获得伊利诺艾大学陶瓷工程硕士和有机化学硕士学位，并留校工作。1950 年5 月，殷之文夫妻放弃国外优越条件，毅然回国参加祖国建设。担任唐山铁道部铁道研究所副研究员期间，解决了铁路车辆的弹簧钢经常断裂的问题。1951年6月，调任上海中国科学院冶金陶瓷研究所副研究员，从事光学波动和特种波动方面的研究工作。1954年，为配合西安高压电瓷厂建厂和改进其余几家电瓷老厂的生产，从事高压电瓷研究。1956年，获国家科技发明二等奖，并于年底晋升为研究员。1960年，被选为上海市政协委员，并担任硅酸盐研究所波动和功能陶瓷两个研究室的主任，从事压电陶瓷的研究工作，成绩显著，1978年获全国科学大会重大成果奖。1978年起，担任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副所长兼学术委员会主任，当选第五、第六届上海市政协常委兼科技委员会副主任。1983年改任为中国科学院无机材料中试基地经理。1986年，被聘为美国宾州大学材料研究所客座教授。1988年，他在建立我国岸用声纳阵列与舰用声纳阵列中作出重大贡献，获得“献身国防科技事业”荣誉证章。1993年12月，殷之文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殷之书（1920— ），字启周。先后就读于甫里小学、苏州纯一中学、苏州工业专科学校土木科、上海之江大学土木系、云南大学矿冶系、西南联合大学(清华、北大、南开三校合并)土木系。1945年毕业时，因成绩优等，留校任助教，又去建筑系随班系统学习，深得该系主任梁思成赞赏。1952年，军委决定创办军事工程学院，以陈赓为院长。殷之书参加筹备工作和建筑施工设计，并调入该院工程系任教。1957年与1958年，他因负责抢修松花江大堤得力，连续两年被评为哈尔滨市一等防汛模范，在军内荣立一等功。1961年，任西安工程兵工程学院训练部副部长，1964年任训练部部长，主管全院教学工作。1970年调任北京工程兵国防工程设计研究所任副所长，1980年任所长。1983年，调任总参谋部工程兵部顾问。1986年离休，为正军职。殷之书是我国著名的土木工程专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他是第四届全国人民大会代表。担任过三峡防汛试验研究组组长、三峡工程论证专家组专家、长江三峡工程审查委员会专家审查组专家。
殷震(1926—2000)，原名殷之士，是殷云林的幼子，也是殷之文的亲弟。我国著名的动物病毒学和分子生物学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1949年 6 月，南通医学院毕业，在华东军区兽医学校（后并入长春兽医大学）先后担任过讲师、副教授、一级教授。他是国家重点学科传染病与预防兽医学学科带头人，是中国动物病毒学研究领域的开拓者和奠基人。先后完成或指导完成“十三种动物病毒的分离鉴定”“梅花鹿流行性狂犬病的研究”“不同属小RNA病毒的基因重组研究”等十多项重大科研课题，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全军科技进步一等奖。1981 年，殷震主编了我国第一部系统全面的动物病毒学专著《动物病毒学》；编著、译著《动物病毒学基础》《动物传染病诊断学》等作品20 余部。开展病毒基因工程研究，其中三个研究课题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或全军协作攻关课题基金。因培养高技术人才卓有成绩，1988年被评为全军优秀教员，1989年获军队院校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并被国家科委授予“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称号。1990 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95 年，殷震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殷绥亚，生于1928年。1951年毕业于东吴大学生物系，分配至卫生部，参加中央生物制品人员训练班。1953年3月调卫生部兰州生物制品研究所，历任组长，正副室主任及所长等职。他还是甘肃省第六届省人大代表，第六届甘肃省政协委员，中国预防医学会理事，《实验和临床病毒学》杂志编委，卫生部肝炎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他的女儿殷之平，1958年生于上海，1982年毕业于兰州大学物理系，1985年获硕士学位，1985年留学美国，1991年获纽约大学物理系博士学位。1992-1995年，担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研究员。1995-1996年，获得美国纽约大学物理系博士后。1996-2018年，担任美国爱达荷博伊西美光半导体公司特级工程师。2018年回国，担任武汉长江储存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科技高管。
殷绥公，生于1928年。1951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生物系。1952年起，任教于沈阳卫生学校。1958年起，任教于沈阳医学专科学校。1963-1969年，担任吉林医科大学讲师、副教授。1978年后，担任沈阳农业大学教授。1984年11月至1985年10月，去美国访问学者合作一年。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殷绥公是我国昆虫学专家。曾任辽宁省动物学会理事，辽宁省昆虫学会常务理事。
殷之贤，生于1929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化工系。教授级高级工程师。1952年参加工作，长期从事钢铁联合企业和金属制品企业的总设计师工作。负责鞍钢的设计建设工作，担任邯郸钢铁厂、济南钢铁厂、贵州钢铁厂的设计总负责人，负责湘潭钢铁公司、无锡钢丝绳厂、马鞍山钢丝绳厂、天津钢丝绳厂的设计，任设计总工程师。1978—1989年，任重庆钢铁设计院宝钢设计总队副队长，兼宝钢工程总设计师，负责宝钢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的总包设计和有关项目的设计，并任宝钢工程指挥部对外商的设计联络总代表。获得多项优秀设计、优秀设计工作者、优秀总设计师等荣誉称号。著有《钢铁企业余热利用》《钢铁企业设备防冻对策》《炼焦炉水压计算》《钢铁企业合理利用能源降低能耗的若干有效途径》及《优化设计程序缩短设计周期》等作品。
甪直殷家开花散叶，除了以上介绍的，还有许许多多的殷家儿女，在浩瀚星海，留下星光点点。他们留下的足印，消失于车水马龙，却铭刻于甪直人民的心底。譬如：殷履恒，上海金城银行总行副总经理；殷绥和，美国康乃尔大学教授；殷绥达，武汉电力试验所高级工程师；殷绥平，无锡第四人民医院副院长；殷绥均，美国匹兹堡西屋电气公司培训部主任、特级工程师；殷绥玉，天津城建学院建筑系主任；殷绥君，海军某医院正师级大校；殷绥域，中国地质大学博士生导师、教授；殷之龙，沈阳东北电管局教授级高级工程师；殷之慧，中国体育报社高级编辑；殷之苏，北京化工局化工设计院高级工程师；殷之锐，昆明水利局高级工程师；殷之瑜，上海华东医院主任医师；殷之放，上海针灸研究所主任医师；殷人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殷人琦，中国水电科研院办公室主任、高级工程师；殷建男，美国乔奇亚化学公司高级化工师；殷人和，美国洛杉矶高速公路副总设计师、高级工程师……
吉溪浜，是一条波澜不惊的河流，河流北侧，是甪直殷氏家族的聚居区。那里没有姓吉的人家，这个“吉”，也许就是吉利、吉祥的意思。晚清以来，甪直殷家仿佛“吉星高照”，人才层出不穷，难怪乡民会啧啧称羡“殷家的儿子”，他们个个才华出众，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空。殷家重视子女教育，立足甪直，放眼世界，前途不可限量。
唐代诗人殷陶有副对联：“万古只应留旧宅，千金无复换新诗。”意思是说，光阴似箭，万事皆空，唯有祖宅留人间，这是家族的根；你留下再多的钱，不如你的后代子孙有文化，有文化才能承先启后，光耀门庭。
（文/李建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