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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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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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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炕的情怀

      火炕的情怀

          /张洲

睡了十几年的软床,忽然想睡火炕了,可已是过往。只留回味。

出生在土炕上,长大在土炕上。无论白天怎样的累,在热乎乎的土炕上睡一宿,第二天起来感觉浑身轻松有力。嘴不干,腰也柔软不感觉死板。

再说盘炕是一个技术活儿,无论是直洞还是转洞都有出三回二的说法。猫儿航,狗儿窝不够尺码烟不顺。猫儿航是指火炕与火灶的衔接处,狗儿窝是指烟囱与炕洞的衔接处。这两处是火炕的关键地方,分火墙弄不好,不但火炕热度不均匀,反而造成烟不进洞呛满家的麻烦。所以说生活处处皆学问,不用心还真不行。

 睡土炕的那几年,隔一年就得掏一回炕洞,就是将炕洞里的烟煤掏出来,再换上新的炕板,这样一冬天就暖和多了。家暖一副炕就是这个道理。

 在很小的时候一家人就挤在一个铺着芦苇席的炕上。奶奶总是说“吃不言,睡不语”这句话。无论是谁做事不合奶奶的心事,奶奶也是在饭后说。比如:吃饭盘腿稳坐,不吧唧嘴,不用筷子在锅里挑三拣四更不喜闹或训斥。这便是农村人眼里有素质有教养的规矩。

 在我的记忆里,我家土炕的边缘也就是靠窗台与墙的那一面按装了一块小石磨,奶奶用它磨一些豆类。或白天或晚上,奶奶总是一手握着磨上的手柄转圈,一手抓着豆类往磨眼里塞。小石磨呜呜呜地作响,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朦胧中听到母亲拉风匣的叭嗒声睁开眼才知道天已大亮,是该起来的时候了。这时,被窝里热乎乎的真是不想起啊。

 那时候最能形容土炕穷生活的一句话是这样的:土炕无席枕头流皮娃娃抗着个血鼻。

 二尺的锅台六尺的炕,人长炕不长,习惯了烟火里的柴米油盐味,习惯了围在一块吃的粗粮淡饭。那时候的老黑酱与醋都是奶奶与母亲酿做的,那时候的油也是石磨油,只要一炸点油就是满屋醇香,引发肚里的肠子有呼之欲出的感觉。

 纸窗、土炕、泥瓮、菜缸摆设就这么简单,屋里墙壁虽被烟火涂成黄白色,但日子过的有劲道充实,无论那个季节,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孩子们就在本村上学用老师管教着放心,偶尔有头疼感冒本村就有赤脚医生,随叫随到。有时候没钱了医药费是可以记账的。

 孩子们渐渐长大,到了成家的年龄,父母就开始为孩子另择宅基地盖新房,这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的时候了,屋子盖得大了一些,土炕的芦苇席也换成了印有牡丹的大红油布,在炕尾上垒放着被褥与墙围齐头。窗面也换成了大格局的玻璃窗口。屋子宽敞明亮,院内有鸟鸣树头,鸡犬相闻的温馨。

  曾几何时,乡村的学校关门了,为了孩子有良好的文化教育,大部分人选择了离开家乡,寄居陪读。两地生活,是一份悠悠乡愁。

 如今,久居高楼,舒适卫生,干净整洁但土炕的味道是一半儿烟火悠悠一半儿诗意浓浓一半儿乡情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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