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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科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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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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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郎,那棵茄冬树

那郎,那棵茄冬树

谭科琦


那郎,有棵茄冬树。

为追寻一棵树的岁月足迹,我们不顾正午骄阳的暴晒,来到距离县城约四十公里外的曲界镇那郎村。

那郎村的来由,没人说得清道得明。记得徐闻有许多村庄都带有“那”字。据说那是壮族人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住在带有“那”字村子里的人已不再是壮人。壮人是不是徐闻的土著人,又是如何消失的?这有待进一步的考究。我们遇到一位那郎村的谭礼心伯伯。谭伯伯告诉我们:他们祖宗搬来那郎村之前,村子已没落得荒无人烟,明末清初,徐闻遭遇贼祸,那郎村也难逃一劫。人世沧桑,今是昨非。现在的那郎村天空蔚蓝,草地茵绿,风清景明,物阜民康。

那郎村村前,生长着一棵茄冬树(中文名:秋枫),距今约400多年,树干胸径十来米(五六个大人联手都抱不过它),分成五条大枝,直指云霄。树冠覆盖30米见外,树底阴凉,树叶繁茂,树姿壮观。茄冬树属于常绿大乔木,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木质优良,坚韧耐用,是建桥、造船的上乘材料。

站在茄冬树前,我们仔细端详,上下打量,对于这棵储藏了几百年时光,几百年风雨,几百年坎坷的庞然大物,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它讲,有很多事要跟它聊,甚至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它。虽然我们都默默无语,但它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面已经告诉我们很多很多,特别是它那带有伤痛的结痂也已经为我们展示了岁月的无情和历史的悲伤……。此时此刻,茄冬树如一张粘血的诉书,在岁月的风雨中瑟瑟发抖。

谭伯伯看到我们如此认真、肃穆、庄重,像是捉摸到我们的心事。他说,他爷爷那一代人就已经看到了这棵茄冬树并且说了这棵树有了几百年。如此说来,这棵茄冬树约种于明朝晚年。据了解,在1957年的时候,有人想买这棵茄冬树去造船,遭到一个名叫王广和的村民的极力反对才保存下来;1975年茄冬树又遭到了雷击,有一大枝被击断;2014年再次遭受百年一遇的“威马逊”超强台风的催残;再者加上这么多年来人为的无情砍伐,如今茄冬树已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树头的那几个大窟窿,成了家禽的避暑之所。

近看茄冬树,显得老态龙钟,远望茄冬树

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首先,它有魁梧的形态,坚挺的雄姿,刚毅的神情,像一位高大、伟岸、彪悍的大汉子,让人望而生畏。其次,它有浓密透亮的叶子,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吮吸着温润的风雨,犹如少男少女,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

呵, 茄冬树有老成的持重,更有青春的豪迈。 

人有人的风华正茂,树有树的风雨年华。

那郎,那棵茄冬树,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既赋予了自然的命运,又赋予了人类的命运;既承载了社会的负重,又承载了历史的负重。

那郎,那棵茄冬树,从远久的历史中走来,从岁月的风雨中走来,立定成为一块熠熠生辉的生命之碑!

发表于2021年10月28日《北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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