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高志军

小时候

低海拔的我。翘脚

也无法，平视

你，属于大人

的身高

宽阔的肩头。扛

一辈子

山重的日子

还有，我

爬天梯的童年

你，可亲

不可近的脸

在记忆版画里。抽

呛人的脾气和旱烟

你，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

风雨不动安如山

摸脑瓜，长大

打屁股，成人

饿得精瘦的炊烟

一个劲

喊爸叫妈

填不饱的狗肚子

嘴巴好谗

只有，端起那盅酒

板着脸

才慢慢解冻

喝多的时候，打开

话匣子

从来不走板

一字一句

吐口唾沫，都是钉

拧着恭听的耳朵

孵化老茧

你走的时候。没留下

什么财产

在哭红的目光里

植下根的因子

老去的岁月里

发现，我内心

你，一直都未走远

牛犁田的犟劲

一根杠，扛到地头

风吹过，发吹不倒

雨打来，腿拍不软

人活一张脸。入心

庚续遗传

喊一声。我的老父亲

自始自终

守着超萌的初恋

一生为伴

如今。为何

我却如此的挣扎

抑或，不甘

2021，7，29。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