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不懂的梵高

         高志军

我记不得什么时候

知道了你叫梵高

家住荷兰

一个养黑白花奶牛的小国家

因为你种的那棵向日葵

天天涨价

奶牛在农村

不再那么值钱

梵高我就知道你的画作

每幅都能卖举世的天价

真是奇了怪了

你的那棵病怏怏的向日葵

在我们乡下老家

只能做不灌浆的柴火烧

嗑瓜子都嗑不出臭虫的葵花

真的不知道美在哪里

你身后的外乡人

却把你的画作捧到太阳的海拔

叫人这般膜拜

穿越到今天

你恣意泼洒的幽默

把我彻底退化成艺术宫殿外

乞食的流浪汉

梵高再说说

你的自画像吧

我更是  觉得搞笑

头颅像是废弃的矿山

或者说像乡下人说的

像刚下完牛犊子的牛乳

掏干了所有的东西

还想要挤出点有营养的奶水

杂草丛生的头发像荆棘像刺猬

干巴巴的丧失了

年轻的水份和诗意

只有眼睛还活着

但还混沌得一塌糊涂

看不清就叫深邃吧

我这样的凡夫俗子

读不出清澈的漪涟

一颗冬瓜脑袋

缠满绷带

简直是无规则的大山

亲手处理掉的那双耳朵

 交个了飞翔的翅膀

没有失聪的耳朵早已变得多余

只有渗出的血迹

还散发黎明或者黄昏的腥膻

铁栅栏围起来的脑骨

石头一样开裂只能用铁钉加固

梵高我不知道你是疼痛还是舒服

你的画作还有技巧吗

扭曲的线条不如老牛拉犁

走得直线乱石堆砌的色块

炫目得叫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梵高我看不见

妈妈向你招手的炊烟

暖暖的黄色在你笔下

被你涂抹成暗示疾病的的预言

你是生错了时代的天才

注定你无法顿顿吃到美餐

我在中国你在荷兰

我俩操不同皮肤的语言

隔代如隔山

至今沟通很难很难

但不知怎的第一眼看到你的画作

我的心被挤压得

丧失了感情的清泉

搞不懂来自什么方向的色系

阵痛我近视的霜眼

梵高先生活着的时候

你的画作跟你一样

没有赢得尊严

成了灰尘的伙伴

等你死了

多少年你的画

成了别人的摇钱树

梵高你结束生命的那颗子弹

射穿那片夕阳下

火红的火烧云还有你

只能赋闲的的时间

梵高先生你在我的眼里

真的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