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结释放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年之多,因岑越一时的疏忽,导致了基地那台仅有的“原子结构解析透视机”被损坏,这段时间来由于配件的缺乏这台机器至今还没得以修复,使得他们在这个方面的实验无法进行,为这事岑越一直都感到有些愧疚。虽说蓝湛人也没有对他的过失有过任何的责备,可作为岑越来说却总是不能释以心怀。他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在修建分子电缆上这件事情有所作为,以此来回报蓝湛人和其他同事对自己的信任。这些日子以来,他成天想的都是有关如何做好分子电缆修建的事情,可越是将自己逼得过紧,脑子里越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不停地在实验室里来回地踱着步,神情显得紧张而又面带憔悴,这让旁边看着的机器人猫猫也有些急了。忽然,岑越好象听到了一个姑娘熟悉的笑声;他转过身四下扫了一眼,屋里除开猫猫以外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正在疑惑之际,这时只见猫猫一边故意的扭着身子,一边装着钟如意的腔调有意的挨着他的身子擦过;就在它扭过的那一刻,它忽然回头向岑越忸怩的一招手,那滑稽的神态一下子把岑越逗得笑喷了。
机器人猫猫见岑越开心的笑了,心里暗暗得意;它将手里的手帕冲着岑越眼前一扬,一噘嘴“哼!”了一声,扭着腰走开了。没走几步,只见它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声,可从它那不断耸动的肩膀就可以看出,其实它心里早已是笑得抽了!
岑越是个何等聪明之人?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尽管这其中不乏有猫猫几分调侃的意思,但岑越还是从心里感谢猫猫的一番好意。为了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决定现在就去找钟如意聊聊。其实,那天散会时卡洛斯对岑越说的话他心里也十分明白,只是由于觉得自己工作中刚刚出了错一时还没有心情,因此也就没有应承。虽说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在基地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可背后却是一种大家都在刻意避诲的事情。为了不招惹大家的注意,散会后他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研究室。不过看到卡洛斯当时那副泄气的样子,岑越还是从心里感到了几分内疚。
不知是由于太过专注于工作,还是其它方面的缘故,尽管岑越和钟如意之间感情非同一般,可他们呆在一起的日子却是非常的有限。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对方在他(她)们各自的心里没有地位,而是平时他们脑子里好象常常没有这个印象;有时偶尔让对方想起,都会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制,这又使他(她)们觉得十分的奇怪。其实他们并不知道,由于这里的奇星人私下有个约定,在没有回到奇奇星球之前,他们要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工作之上,决不能由于一己私情而影响着研究工作的进展。当然,这与奇星人的素质太过“文明”有着一定的关系,过余的理智使得他们在对待男女的情感上问题上变得有些冷酷。在他们看来,男女私情属于一种自然的本能反应,完全是出于动物种属的繁衍需要;虽然作为一个种群的自然繁殖无可非议,但他们来地球的目的不是为了繁殖,而是要专心于对宇宙的探索与研究。况且地球只是他们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最后终究还是离开,若是在这里繁育得人口太多,势必会对他们今后的迁移带来更多的困难;又鉴于他们生活的基地在地球(深海)中的特殊环境,并不适合活体人类的居住,加上有限的地理环境也不能够容纳过多人的生活,因此他们决定尽量少去触碰男女之情,以维持奇星人在地球上有限的人口增长。虽然这种做法也无可非议,不过他们也忘了,一切自然的现象都有它内在的道理,人为的违被自然规律决不是一种明智之举,即使再发达的文明人类也是如此。
其实岑越并不知道,他和钟如意所以常常记不起对方,主要因为奇星人在对来到这里的地球人进行大脑的重置时,就已经删除了他们大脑中大部分情感方面的记忆信息,如果不是相遇时受到青春力量的催动,就不会出现情感方面的记忆现象,因而使得他们过去那段恋情在脑子里时常若隐若现。不过,让奇星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尽管他们的这段情感记忆已经被删除,可是只要遇到相关的机会和条件,青春(自然)的力量就会导致他(她)们的旧情重燃;这不但让奇星人感到有些吃惊,而且还对这种自然的力量深惑不解。他们心里也忍不住在问:难道在自然规律的面前科学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吗?
还好,看到地球人的几次情感经历以后,奇星人对男女之间恋情的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些认同,甚至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程度的觉悟。从蓝湛人几次对待岑越他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大多数的奇星人对于情感这件事情从心里已经没有了抗拒,或是说已经持赞同的态度。实际上他们也在暗暗的反省以前自己的做法是否符合自然规律?虽然对于男女恋情管制之事奇星人并没有公开道出要放弃,可在地球人身上的放纵就是他们发出的一个明显退让的信号。
出于对卡洛斯的补偿,岑越先来到了他的实验室,刚要进门,迎面碰到他的机器人圆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从屋面走出来。圆圆看到岑越,连忙微笑着招呼道:“岑老师,找主人有事吗?”
听圆圆这么一问,岑越倒是一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顺口答道:“没有,只是随便走走。”
聪明的圆圆似乎看出了岑越的心思似的,它笑了笑说:“是吗?难得你这么有空闲。我家主人在里面,你来得正好,他正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呢!”
“他也在为这事发愁?”
圆圆会心的一笑;它将盘子放到外屋的一个平台上,冲着岑越笑着一点头,转身就朝里屋走去。它一边走一边说:“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主人出来。”
不一会,卡洛斯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见到岑越便热情的快步向前招呼道:“呵——,好久不见,真把我想死了!”
尽管这时卡洛斯的脸上显得很开心,不过从他的表情上还是看得出来,那张脸就像是天空中刚打开的云层一样,虽然当中露出了一线阳光,可其它地方的云氤仍然还没有完全消退,这让岑越看了油然产生了同感。
就在这时,只见猫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对岑越说:“刚才蓝院长来电话说,叫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
“他说有什么事情吗?”
“具体什么事情他没有讲,只说是又来了二个新人,要你们去见见面。”
“喔——!什么新人?”卡洛斯忍不住插上来问道。
猫猫乜斜着眼看着卡洛斯,眼角上挂着讥诮的笑意,用一种揶揄的口气说:“还不是你们地球人呗!”
“好啊!我们又多了几个伙伴了!”卡洛斯就像一个孩子似的,看他那高兴劲只差点没有跳起来了。他急忙拉了岑越一把,说:“走,我们去看看!”
研究室与办公室本来就是同在一栋楼房,虽说这栋大楼有几万平米,可真要说直线距离也并不太远,因此没有多久岑越他们就赶到了蓝湛人的办公室。这时屋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卡洛斯眼尖,老远就看见了其中的兰妮。他正要赶上前去打招呼,不想这时兰妮也看到了他,连忙笑着走向他走了过来。其实岑越早就看到了正在与另一位陌生姑娘谈话的钟如意,只是觉得现在不便前去打扰,因此装着没有看到似的在一旁站着。卡洛斯偶尔一撇脸,像是忽然发现一个新大陆似的,笑着扯了一把岑越的衣服,冲着他一掀嘴说:“诶——,你看那人是谁!”
岑越只是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撇向一边。不料这话被钟如意听到,她转过脸朝这边看来,当她看到离自己不远站着的岑越的时候,脸上就像是刚被春风扫过的天空一般,渐渐地显得灿烂起来。不过她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神情的变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一笑,强制地将这种喜悦压回到心里;但是不管怎样,外人还是能够从她那抑制不住的脸上看到难以自制的兴奋。
蓝湛人看到岑越和卡洛斯走了过来,他笑脸相迎的站了起来,并向旁边的坐位上一摊手示意他们坐下。
“今天找二位来并无其它要事,只是想给你们介绍一下二位新来的同事。”蓝湛人一边说,一边将手引向身旁坐着的一男一女。那二个男女看去年纪并不很大,大概都在二十多岁,男的叫长岛一郎,日本人,个子不是太高,约在一米七左右,外表白晢文静,看上去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那个白人姑娘叫莫妮卡,美国人,金发碧眼,身材前突后翘,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典型的具有欧美血统的标准美女。二个人见蓝湛人说到了自己,连忙恭敬地站了起来,并朝着岑越和卡洛斯一一点头示意。蓝湛人先摊手指向旁边刚才与钟如意交谈的那一位白人姑娘,他说,“她叫莫妮卡,自来美洲,主要负责海洋与生态环境方面的研究……”
不等蓝湛人说完,卡洛斯好像等不及了似的走上前抢着插话道:“好啊!我叫卡洛斯,来自欧洲,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卡洛斯说完,又情不自禁地要上前给她一个拥抱;这时他听到旁边岑越忍不住暗地里“哧哧”的发笑,心里立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地;再看看旁边的莫妮卡,她斜翘着二个手指用手掌着遮住嘴,也不看他扑煽着笑眼直视着地下,好象也是忍俊不住。这时的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他耸了耸肩,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似地憨厚的笑着,接着又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二步,侧脸斜视着蓝湛人,好象在等他发话一般。
蓝湛人佯装没有察觉似的,暗暗的抿嘴一笑;接着,他又走另一位男性青年身边,向大家介绍说:“这位叫长岛一郎,来自亚洲,由于擅长天文,主要负责外太空类地行星的寻找工作。”说完他又拍了拍长岛一郎的肩膀,带有半开玩笑的的口吻说,“以后奇星人是否能够找到合适生存的星球就靠你了。”
长岛一郎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嗨嗨”地不断躹躬,这把旁边看着的岑越等一帮人都逗得乐了。尤其是那卡洛斯,好象是抓到了一个机会似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说:“好了长岛君,你就不用再客气,以后我们互相关照就行了。”
听卡洛斯这么一说,长岛一郎有些腼腆的笑了。这时岑越也走了上去跟他握了手,并笑着说:“我叫岑越,中国人,以后还请长岛君多多关照。”
说完他转过脸看了钟如意一眼;她会意的朝长岛一郎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在场的其他人都各自上前打过招呼,并一一作了自我介绍。唯有兰妮在一旁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噘着嘴一言不发。蓝湛人早已看在眼里,表面装着不知,可心里却在暗暗的发笑。他朝兰妮走了过去,笑着拉了她一把,眼睛看着卡洛斯,像是向他示意说:“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我在这里谢谢大家!又来了二个新的伙伴,难得大家这么高兴,今天就一块出去好好的玩玩吧!”
听说去玩,这话一下就点燃了卡洛斯的激情。他朝兰妮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搂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兰妮刚才还噘着嘴有些不高兴,见卡洛斯不由分说地一把搂着自己的手,他那手心好象是被激情烧烫了似的让她感到有些全身发热;她先是一惊,接着又看了旁边的莫妮卡一眼,忍不住一扭脸笑了。这时岑越也默默地走到了钟如意身边,俩人会心的相视一笑,跟着大家一起朝外面走去。
出了大楼前面便是一马平川,右边是宽阔的机场,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虽说基地被海洋包围,除开能够享受到松软的沙滩以外,对于大海而言,却只见波光影,不闻海水声。这里原本是大西洋最深区域,平均深度超过9000米,是一个生命迹象罕至的地方。奇星人为了对基地的保密,和不被地球人的打扰,他们又将用于建造基地的那块海底再往地下下沉了几百米,使得基地的顶层与周围的海床等高,然后再经过一定的伪装使基地的表面与海底原貌极为相似,这样就完全避免了被人类发现的可能。为了隔绝海水的进入,他们采用了一种新的分子晶体材料技术,将基地四周与海床进行了凝结,这样就完全隔离了海水的进入。这种用做隔离的晶体材料具有透光、透气、防渗和超强抗压的性能,是用于海底建筑的一种理想材料。在基地的顶部留有一个活动出口,专供飞船出入时使用。由于在顶层外面进行了特殊的逆光处理,在不阻止自然光线进入基地的前提下,又具有对内的单视阻挡功能,虽说这种设计并不影响基地内对外面的视线,但即使是站在外层的顶部也无法看到基地内部的情况。基地内遍布了隐光照明,虽然外表看不到明显的灯光,可整个基地内二十四时如同白昼。就是连外面的海洋看上去也如亲临现场一般;当然,这不过是一种幻像,真正的海水是不能让它涌进基地之内的,否则这些人怎么生存?不过,大多在这个基地的人都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真实情况,只是见得多了就习已为常,因此很少有人会去打听它的秘密。
没有多久他们一行就来到了海边,面对无边的海洋卡洛斯显得特别的兴奋,他时而掬起一捧沙子奋力向空中抛洒,时而又在沙滩上一阵狂奔;一时觉得还不过瘾,又强牵着兰妮的手拖着她一路奔跑,把本来还不错的她累得瘫倒在沙滩上。尽管这样,兰妮在声喘气的同时,脸上却扬溢着灿烂的笑容。这情形让一旁看着的莫妮卡很受感染,她也跟着一块又喊又叫的在海滩上疯跑起来;本来外表看似文静的长岛一郎也忍不住了,他随着莫妮卡的后面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笑着在她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不断招手;莫妮卡笑着在后面使劲追了一段,眼看无法追上,她捂着笑岔的肚子踉跄了几步,双脚一软就倒在了沙滩上……
看到他们玩得如此之疯,钟如意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转脸又看了跟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岑越一眼,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哧哧的笑了。岑越好像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似的,他跟着钟如意往前面看了一眼;片刻之后又将眼光收了回来,瞅着如意那暗自笑耸的模样发了一会懵。忽然,他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嗫嚅着正要说什么;钟如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先是惊得一愣,可当她与岑越那双热情似火的双眼相碰之时,姑娘家那种害羞的本性使她本能羞涩地低下了头来,后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冒出这么一句:“最近你很忙吧?”
钟如意突然迸出这样一句部话,倒是一时将岑越给怔住了。他萌萌地瞅着钟如意,笑得也有些勉强,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好象在晃动,一看时,发现自己原来还握着如意的双手;一时的慌乱,他像触电似地连忙将她的手抛开。为了掩盖当时的尴尬,他一裂嘴笑了笑说:“你也很忙吧?”
听他这么说,钟如意咬着嘴唇斜着瞅了一会岑越的脸,装出一种忿忿不平的模样;不过没过多久她又实在忍不住,突然一低头“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扑到岑越的身前,埋着头两手不停地在他身上一顿乱捶。
在她的一顿敲打下,这时的岑越仿佛才算明白过来;他呆着一动不动,舒心地笑着坦然的面对这顿捶击,从他那带有几分酲醉的脸部表情来看,好象是在用心享受着那份甜蜜的情感似的。随着敲击的点子变得越来越稀,接下来听到的就是钟如意那渐渐加重的一声声喘息。那声虽小,可在岑越听来就像是在心里撞响的一面大钟,每一声细细的喘息都让他变得情不自禁。他低头看了伏在自己胸前的钟如意一眼,仿佛突然感到有一股热血从脚底涌到头顶,接着全身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突然,岑越张开双手猛然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岑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轻轻的哭声;这时他才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如意在自己的怀中啜泣。岑越有些慌了,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似的松开了搂着钟如意的手,然后又用双手捧着她的脸,有些歉意地直视着她那饱含泪光的双眼。钟如意一眨眼睛,几颗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滚落下来砸到他的手上,岑越像是被什么烫着了似地立刻将手缩回,这倒把钟如意逗得“扑哧”地笑了。看到如意笑得如此开心,岑越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想起这么年以来,他们虽然心里时刻都装着对方,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总是离多聚少;即使偶尔相见,纵有千言万语要吐可总是鼓不起勇气说出,虽说俩人都能够从对方眼神中领会到其中的含意,可依然将它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敢向对方吐露,待到事情过后又是一阵难言的悔恨。其实在以前的见面之时,岑越曾经几次暗暗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勇敢的牵一回对方的手,可是真是到了那个时刻他却拿不出这个勇气,过后他又在心里咒骂自己太过窝囊。今天,他终于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这让岑越感觉到了少有的高兴。有人说,男女之间的情感就像一张隔着的窗户纸,一旦捅破所有的障碍就会全部消除,这话用在现在的岑越身上也算是恰如其分。他恬着脸笑看了一会钟如意,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这时的他就像一个长辈对待子女似的嘬着嘴瞅着她的脸,一边用手爱抚而又小心的抹去凝结在她睫毛上的泪水。这时的钟如意没有了半点抗拒,反而十分享受的躺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似地只是萌萌的傻笑。
“喔——!”
突然,一阵叫声从他们的身边擦过,接着后面又拖着一串欢快的笑声。岑越本能一松手将钟如意推向了一边,似乎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看到从身边跑过的卡洛斯,正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朝他们做鬼脸。接着,只见他又搂着兰妮做了一个假装亲吻的动作;哪知却招来了兰妮的一阵反抗,她挣脱出手笑着在卡洛斯身上一阵猛捶,嘴里还一边碎碎的笑骂。再看看旁边的莫妮卡和长岛一郎,他们也都笑着朝这边看着;莫妮卡还笑着示意地向他们招手,并做了一个类似飞吻的动作,好像是在鼓励他们好戏还可继续。这时的岑越不但没有感到半点不好意思,反而这时的心里洋溢着一种甜蜜的感觉;虽然看得出钟如意也有同样的感受,但出于姑娘家天生害羞的本性,她还是红着脸跟岑越挪开了一段距离。
调皮的卡洛斯还是不肯放过,他跑了过来将岑越与钟如意的手拉到了一起,那口气既像调侃又似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说:“我们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想亲就亲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他说完有意的看了旁边的兰妮一眼,那笑容里显然带有几分挑逗的含意。兰妮看到他那副模样一咬嘴扭过脸去,明显的带有几分撒娇的在他身上擂了几拳,话中带话的说:“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还要教坏别人,脸皮真厚!”
“是啊,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再说吧!”
看着文质彬彬的长岛一郎,不知何时也赶过来插了一嘴;这一句无心的调侃,倒是真的让一边的兰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时的卡洛斯看来也疯够了,他忽然话锋一转说:“诶——岑越,这段时间工作上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一谈到工作,岑越马上变得有些拘谨起来,他长吁了一口气,眼睛瞭望着远处的大海,沉思了一会说:“这确实是个难题啊!”
卡洛斯同情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那天开会时说在试验过程中看到了时光虫洞,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感兴趣的凑了过来,眼光齐齐的都落到了岑越的身上。岑越见大家都朝自己围过来,一时心里也有些紧张,他笑了笑说:“事情是这样,那天为了制造压缩空间,我利用原子烈爆将空间加压,几十分钟后那台原子结构解析透视机内就出现了时空塌陷,接着形成了一个圆形的似宇宙传说中的‘虫洞’,这时凡是进入洞内的时光全部凝滞住了……”
卡洛斯刚要发问,不想莫妮卡却抢在前头说:“过去我们地球人一直都有‘时光虫洞’的说法,难道真还有这种事情不成?”
“这当然是真的。其实奇星人早就在这个方面做过实验,只不过他们与我们地球人对这个方面的解释有所不同而已。”卡洛斯接着莫妮卡的话说。
“岑越君,对这件事情我真的很好奇,您能不能再详细一点说说?”
长岛一郎冲着岑越躬着腰,样子显得十分的诚恳。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倒让岑越感到有些惶恐,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看你!都是年轻人,还用那么客气干什么?”
莫妮卡好像真等不及了,她走到了二个人中间,对着岑越说:“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那么客气,还是让岑先生先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听到莫妮卡称岑越为先生,旁边的钟如意侧脸看了岑越一眼,忍不住“扑哧”一笑。岑越看到她的笑,不但没有感到半点紧张,反而觉得一下子没有了压力。他笑了笑说:“什么是‘虫洞’?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要说‘虫洞’嘛,我倒是觉得这只是人们对时光变化过程中出现的洞口现象的一种比喻而已。你们想想,当一个宇宙空间被压缩到一定极致的时候,必然会出现空间坍塌,这样造成了空间的黑洞;随着空间被压缩,这个空间内的时间也受到了极大的挤压,时空的长度也会变短,因此导致了时间的放慢,甚至出现短时期内的时光停滞现象。这时候如果在这个压缩的空间中穿越,由于二个不同宇宙空间存在着时间上的差异,就会让人感觉到在二个不同地点上出现的时间上的巨大反差。其实,这其中一半原因是因为二个空间中时间的不同步所引起,另外一部分是由于人们对于原来生活的自然环境认识习惯所造成的。”
“为什么那些在时空隧道中瞬间穿越的人,却需要外面世界成千上万年的时间,而他们的身体却奇迹般的看不出任何变化呢?”卡洛斯忍不住反问道。
岑越没有立刻回答,他沉思了一会,说:“我想是这样,因为任何宇宙空间内的时间都与其相对区域内自然界的变化规律相等,这就使得空间与时间保持了一致性。从宇宙的整体情况来看,虽然各个星系之间因为自然环境的差别,导致了相对时间的不一致;但是,因为同一星系内自然条件的相似性,使得这个体系内星球之间的时间是对等的。而这个空间中的万事万物都是按照其中的时间进行规律的变化,这样就形成了一切以时间为中心的自然规律;由于自然规律具有的不可抗拒性,就是进入这个空间的任何外来物种,也会自然的随着这个空域内的时间进行运转。因此,即使是短时间内穿越这个空间的人,同样也会随着这里的时间一起变化。这大概就是时空穿越的人为什么会感觉到时间差异的原因吧?”
“看来真正的关键还是时间,可时间倒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经卡洛斯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又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大家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又过了一会以后,兰妮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按照我们日常对时间的使用标准来看,时间不就是对过去的时刻一种定量的计算方法嘛,难道还有别的含意吗?”
“你这样讲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我总觉得还没有完全说到本质上。”莫妮卡看着旁边长时间站着一言不发的长岛一郎,略有所思的说,“不错,习惯上来说时间是人们对流逝时光的一种计算方法,但那只不过是对时间一种表面的计量,它与内含在宇宙的自然规律又有什么关系?”
一直保持沉默的钟如意这时看了看岑越,几次欲言又止。岑越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显得有些随意的笑了笑,说:“其实在对‘时间’这个问题的看法上我一直也很纠结,如果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说出来,也算是给我一个启示。”
说完他有意冲着钟如意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告诉她,他在等待着她的帮助。钟如意会意的一笑,轻轻的咳了几下像是在做准备似地。果然,没过一会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觉得,过去人们对于时间上的认识普遍存在一个习惯上的误区,很多人都习惯把时间当作一种对过去时光的计量标准;如果单从时间计量的标准来说这还勉强说得过去,若是将它融入到宇宙的变化之中就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了。就我们当前使用的时间(如钟表)工具来说,充其量只是人类文明成果发明的一个部分,从本质上来说与自然界中存在的时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它所反应的是一种人为的计量标准,而真正的‘时间’是隐含在客观事物内部的规律变化,它代表的是一定宇宙空间内环境的变化节律,只有从宇宙变化的客观规律中,才能找到时间的本质。”
“说得好!想不到平时寡言少语的如意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呵!”
看得出来,卡洛斯的称赞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尽管这样,钟如意还是被他的话说得羞红了脸。一直保持沉默的长岛一郎终于忍不住了,他态度十分诚恳的说:“看来我选择来这里真是没有错。今天各位师哥师姐的话对本人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育,还望各位诸君今后能在工作上对我多多提醒,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他说完一抱手,不断向在场的人连连鞠躬,这一来倒把当时的气氛弄得有些凝重了。为了不搅了大家的兴致,岑越连忙出来圆场,他笑着说:“大家不过随便聊聊,长岛君也不必太过在意,如果真是能够做到互相启发,那倒是一桩很好的事情。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难得有空闲,我们就高兴的尽情玩一回吧!”
岑越刚说完,卡洛斯就捧起一把沙子向他身上甩去,并一边退一边笑,还不断地向他招手挑逗。岑越不顾流进脖子里的沙子,从地下抓起一把沙子就追了过去;这一闹不要紧,把莫妮卡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她用脚在沙滩上撩了一圈,把在场的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只听到一阵叫声之后,混战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