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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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惊人的发现
虽然奇星人在寻找适合自己居住的类地行星的这个目标上一直未能如愿，但是他们始终相信，宇宙既然能够造出像奇星人这样的奇迹，就一定会创造类似的其他人类；自从期望号飞船意外来到地球之后，这就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因此这么多年以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遭受到多大的挫折，都没有阻挡住他们对于太空更加深入的探索步伐。但是，一个很现实却又十分残酷的事实却无情地横亘在他们的面前：如果不在外太空飞越速度上有一个较大的突破，和解决人口远距离的大迁徙问题，即使今后找到了适合居住的星球，同样也无法实现大量人口的搬迁。过去，航天飞船一直是奇星人做为外太空探索的主要运载工具，经过不断的改进它的飞行速度已经达到了780000千米／小时；虽然飞船在速度的这件事情上还有一定的提升空间，但鉴于它是一个以机械传动为主的机器，无论是从如何克服来自空气的阻力方面，还是受制于机械本身高速运行时不易消除的极大磨损问题，机械的运行速度总是有限度的，不可能达到一个可以任意无限提升的地步。这样一个平常看似很高的飞行速度，与穿越星系之间的距离动辄就需要达到光年的时间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的。若要进行遥远的星系之间穿行，如果不能接近光速，或是进行超光速飞行，要想穿越茫茫的宇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事实上，没有一个体物可以接近光速飞行，即使可以达到，这个物体也会被高速的运动分解成一团气体蒸发。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物质粒子化，通过专用的离子通道使得那些微粒化的物质接近和达到光速，（就像光子以电磁波的形式在宇宙空间中的传递一样）以此来完成星际之间的穿越。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奇星人抽调了奇奇星球上这个方面的顶尖人才，成立了一个航天开发研究中心，专门负责从事宇宙基本微粒子这个方面的研究。“分子电缆”项目的开发，就是这个中心200多年前开发出来的一个最新科技成果。
在向基地下达修建“分子电缆”通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奇奇星球上的奇星人就已经着手向外太空铺设“分子电缆”，只是由于二地相距实在太过遥远，（即使使用奇奇星球最先进的超光速电磁波一个单程也需要近50年，这也是奇星人为什么坚持要在二地之间修建分子电缆的一个原因）一时无法及时将修建分子电缆的技术资料传送过来，致使他们无法做到二地的同时施工；同时考虑到基地在技术、物资缺乏等各方面的实际困难，因此也就没有要求基地在修建分子电缆这件事情上与奇奇星球同步。随着条件的逐渐成熟，和加快铺设“分子电缆”的需要；加上早些时候奇奇星球在向外太空发射超光速电磁波试验时，在雷达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一段不明飞行物图像，同时还收到了疑似这个飞行物发出来的一段电讯，这让当时在场的人感到非常的震惊。于是，有关早年收到的那个疑似外星图像的事情又被重新提出，使得他们更加深信这个宇宙之中一定还有其它高级的智慧生命的存在；这不免使他们想起了自己的祖先在来到这个星球之前悲惨的遭遇，同时也增加了奇星人对自己今后命运的担心。也许正是基于这些原因的存在，才促使了奇奇星球航天研究中心下定决心要在二地共同开展分子电缆的铺设。今天召开的月末工作例会，实际上就是基地开工前的工作布置和动员大会。
放完了奇奇星球在太空铺设“分子电缆”的情况录像，蓝湛人关掉了厅前的大屏幕，接着又将厅里的大灯打开。在灯光打开的那一瞬间，议论声像是被刹住了似地，屋里忽然一下变得十分的寂静；这时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前台，好像都在等待着蓝湛人的发话。可是蓝湛人看上去并不着急；他招手叫站在墙边的秘书文文过来，在它耳边轻语了几句后，只见文文很快就点头离开了。这时，蓝湛人转过脸来正了正身子，朝台下扫了一眼后对着台上的扩音器又说话了：
“刚才大家看到的这从段录像就是不久前收到总部发来的图像，从图像中来看，我们的分子电缆已经修到了距离奇奇星球近1光年远的地方，也许有人会要说，如果按照这种速度进行下去，还没等到二地之间的分子电缆修通，恐怕我们早已就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当然这样的担心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正因为有这种可能的存在，我们就不得不另做打算了。如果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在这个会上提出来，趁这个机会大家一块讨论讨论。”
说到这里蓝湛人停了下来，像是在有意等待大家的发言；他将两手在胸前一绞，面带微笑地倒向后背靠椅上，看来是不准备再继续往下说了。
在他的讲话停下以后，屋里清静了好一会儿；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慢慢地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没多久交谈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这些谈话声变得愈来愈大，后来连整个会议厅里都响起了“嗡嗡”的迴声，全然不像是在召开一个会议。蓝湛人也不出言禁止，只是带着笑在一旁似是而非的听着，好象蛮开心似的。这时有一个奇星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前台的他说：
“蓝院长，您说是不是总部又有新的指示？”
“新的指示倒没有，只是总部要求我们基地从下个月初开始成立一个“分子电缆”工程筹备小组，并尽快做出相关工程建设的设计方案呈报总部，力争在较短的时间内能够开始施工。”
“说实在话我并不反对在二地之间铺设分子电缆，可事实是我们花了10多年时间才铺设了1光年的距离，奇奇星球离地球有5万光年，如果以这种速度继续下去有可能完成吗？”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屋里立刻响起了一阵笑声。蓝湛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他转过脸跟坐在右边的奇星人交谈了一会，然后将脸转向会议大厅，好象是在有意的引导大家。
“今天开会不就是为了征求大家的意见吗？其实总部也有这个意思，希望大家一块讨论讨论，看是否能够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来。我个人倒是觉得要一时半会就能找到一个彻底的解决办法来这也不现实，不过，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困难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如果谁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提出来，大家共同的凑一凑，说不定又能找出个门道来也未可知。哈哈！大家不要有顾虑，有话只管说嘛！”
本来刚才大厅里的议论声还有些大，经蓝湛人这么一说大家反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这让会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坐在斜对面前排的卡洛斯不知为何转过身来，正要跟旁边的人说什么，他突然发现了坐在后面墙边的岑越和长岛一郎，并扬起手向他们打招呼；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旁边的人带着有些惊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时的举动有些不合适。他连忙放下手，冲着面前的人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里除开夹着几分尴尬以外，明显的还带有几分歉意。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沿着厅里墙边的走道向后面绕过去。
坐在后面的岑越和长岛一郎这时正在交谈着什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卡洛斯在向自己打招呼。岑越还在跟长岛一郎说着什么，忽然感到好象有人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他有些受惊地抬头往上看，只见卡洛斯已经笑着站到了他的身旁。
旁边的长岛一郎看到卡洛斯的到来，连忙向旁边挪出一个座位来，并笑着示意让他坐下。岑越这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他微笑着跟卡洛斯招呼。卡洛斯也笑着分别向他们点了点头；三个人会意地相视一笑后，便挨着坐成了一排。
卡洛斯将身子往岑越那边靠了靠，把头凑到岑越的耳边，小声地说：“听说上次你用《原子结构解析透视机》做原子透析实验时，经过时空压缩后透视机中出现了‘时光虫洞’现象，这是真的吗？”
卡洛斯突然旧事重提，这让岑越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眼直直地瞅着地下，显然他现在的脸上仍然带有几分悔意。他迟疑了一会说：“这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次因为我一时的疏忽，不小心把《原子结构解析透视机》也给弄坏了，害得大家好长一段时间在这方面的实验也没法做，如今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悔嘞！虽然那只是一次偶然的现象，不过当时出现的时光虫洞的情况却是真的，我还看到了这个虫洞中出现了时间停滞。后来我把这个情况向蓝院长作了汇报，他又叫人做了好几次实验，好象以后再没有看到这种类似的情况。这纯粹是一种偶然现象，还是有其它别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时光虫洞！真有这事吗？”长岛一郎听到这事，好象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说完他也将身子凑了过来。
岑越看到他那个好奇的样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将两手交叉地放到胸前，顺势地往后面椅子上一靠，慢慢地合上了那双看上去有些迷茫的眼睛。见他这样，长岛一郎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岑越，脸上呈现出一种茫然的神色；接着，他又用求助的眼光望着那边的卡洛斯，那眼神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再看卡洛斯，脸上一副漠然的表情，好像心事重重似地全然没有半点反应，弄得长岛一郎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猫猫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般的东西向蓝湛人走过去，随后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蓝湛人接过盒子看了一下，接着打开讲台上的智子机上的播放夹子将它塞了进去；不一会，厅里的大屏幕忽然亮了，上面显示出一排奇星文。就在这时，蓝湛人轻轻地拍了拍扩音器话筒后说话了：
“大家请肃静一下！下面我要给大家播放一段影视。这是今天才收到从奇奇星球发来的一个文件，它是关于‘超光速粒子发射器’的改进图片和相关技术资料，下面播放的是有关加速器的全部录像……”
他还在一边继续往下说，这时大屏幕上的录像播出也开始了。刚才蓝湛人所说的《超光速粒子发射器》，其实就是在十多年前岑越他们研究小组在原先奇奇星球研制的《超光速光子加速器》的基础上开发出的一种新产品；后来由于这个产品开发时在技术上存在的一些缺陷无法解决，以及基地因为受到地域等多种基础条件的限制，在原材料和工业产品制造的方面一时难以完全满足技术开发的需要，因此只得将他们后来经过改进的《超光速磁旋加速器》的资料发回了总部，希望能在那里得到更好的完善。奇奇星球航天总部收到这份材料后，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和理念；而且就“分子电缆”的铺设工程来看，也需要提高分子材料的输送速度，这样才能大大地缩短建设周期。于是他们便迅速地成立了一个针对《超光速粒子发射器》开发研究小组，开展对这种机器的专门研发；通过多年的不断努力，终于在《超光速粒子发射器》的技术改进上获得了较大的进展，并且磁旋的加速速度也因此提高了近一倍左右，发射的团粒子达到了光速的2000倍。这样一来，奇奇星球与地球之间的单程通讯由原来的50多年下降到了25年。同时，他们还对《超光速粒子发射器》进行了技术升级改造，使得原来这台只能单独用于实验的光子加速机器，提升到了能够同时搭载其它带电粒子的发射。这样一来，也为基地今后在宇宙基本粒子方面的研究提供了技术上的帮助。
录像刚放到磁旋加速器向太空发射超光速粒子的时候，这时屏幕中忽然出现一阵急骤地跳动，之后闪出二道宽窄不一的白光，接着又发出一阵“嗞嗞！”地电磁声；不过屏幕的光点很快就停止了跳动。这时暗蓝色的太空中出现一个迅速向前飞行的银灰色白点，从它那直线前进的情况来看决不是一颗太空中滑行的流星，倒像是一艘极速行驶的太空飞船。看到这种情况，大厅里立刻出现了一阵骚动，甚至还有人跟着尖叫起来。
“你看！那是什么？”
“哎呀——，那也不像是流星啊！难道是……？”
“不错，就是飞船！诶——，我们的飞船也没有这么快呀？”
“是啊！难道是外星人的……”
不过还好，屏幕中这个镜头持续不到两分钟后就结束了，接下来播放的都是有关《超光速粒子加速器》的一些资料。可是大家的议论并没有随着镜头的过去而停止，反而厅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了。
不要说大家看到这种情况会觉得奇怪，就是蓝湛人对于录像中突然出现的这种现象也感到很吃惊。这不免使他想起了不久之前航天总部给自己发来的绝密文件，心想：“难道它就是文件中所提到的外星人飞船事件？……”蓝湛人实在不敢再想下去。等到录像刚一结束，他连忙关掉了厅里的大屏幕；之后，他又打开了厅里的大灯，让人没有半点异样的感觉。这时蓝湛人转过身去，不知与同排的人小声地交谈着什么；只见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显然是在某件事情上获得了大家的认同。一会儿之后，蓝湛人说话了：
“刚才大家看到的这段录像是总部早些时候试验《超光速粒子发射器》的一组有关资料，大家看到的那个银灰色飞行的白点是加速器向太空发射的一种超光速团粒子，屏中的光点主要用来显示这团超光速粒子的定向飞行情况……”
蓝湛人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看到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知道再这样编下去说不定后面的局面会更加不好收拾；他停下说话干咳了几声，似乎是在有意地给自己留下一点调整的时间。
其实刚才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的那段异常情况，并不是前面所提到的奇奇星球在试验磁旋加速器时，追踪雷达上忽然出现的那段外星飞船的录像。只是因为在此之前，总部已将发现外星飞船的这件事情提前告知了基地，要求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保持慎重，才使蓝湛人联想到了这个镜头就是先前总部告知的外星人飞船。为了保密，蓝湛人除开在院委会议上将外星飞船这件事情告诉了几个主要负责人以外，其他基地人员都还不知道这个秘密。赶上今天是月末工作例会日，总部要求他们在下月初尽快完成组织、布置下一步的“分子电缆”的铺设工作，把他忙得实在是抽出不空来；碰巧在开会之前不久，他才收到了这份从奇奇星球航天总部传发过来的影像资料，由于当时的时间太过可仓促，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份资料进行事前观看；考虑到今天正好召开月末工作会议，他想趁此机会向大家公布星球总部对于基础项目研发成果的最新情况，以此来提振大家对于修建二地“分子电缆”的信心。（尽管大家对于‘分子电缆’这个开发项目本身并不存在分歧，但是，由于二个星球之间距离太过遥远，在执行中的一些具体技术细节问题上还是存在不同的意见。）尽管在此之前总部发来的文件中说到曾经在雷达上出现过外星飞船的事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录像就带有那段外星飞船的信息，这让蓝湛人看到后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为了不致节外生枝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他只好编了上面这些谎话来搪塞。
蓝湛人这番话果然有效，听他这么一说，下面的议论声眼看着就渐渐地变得小了。不过从一些人眼神中看得出来，对于刚才这件事情还是存在某些疑惑。如果后面再有人将这事在会上提出来，他心里也没底是否能够蒙混得过去。为了控制好这个局面，他跟坐在前排的院系负责人交换一会意见，见他们都赞成自己的这个想法，于是便站了起来正要宣布；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机器人文文有些神色慌张地赶了过来，它匆匆赶到蓝湛人身边将一个视频机塞到他的手里；这时的文文又往周边扫了一眼，嘴里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他有些焦虑地揺了揺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要说那蓝湛人又是何等聪明之人？当然一下就看出了其中必有缘故。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视频机，一边微笑着对文文说：“没见我在开会吗？有什么事情开完会再说吧。”
蓝湛人见旁边坐位上有不少的人都将眼光朝这边看来，这让他心里不免有些感到紧张，脸上回应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勉强；为了不致引起大家的注意，蓝湛人有意地打开手里的视频机看了一下，接着又好像十分随意地将它关上；他一耸肩膀自我会意地笑了笑，那样子看上去也显得有些轻松。过了一会后，蓝湛人像是拿定主意似地从椅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略顿了一会说：“由于时间有限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关于“分子电缆”铺设工程的时间安排，我们会与各院系的负责人一起商量，具体的安排他们会通知大家。下面除开各院系的主要负责人留下来以外，其余的人散会！”
由于这个决定来得有些突然，大家好像一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不少人还呆站在那里用一种不解的眼神望着台上，目光中明显地流露出一种疑惑的神色。不过看到大多数人都纷纷离去的时候，他们也就跟随大家一起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