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不幸的事悄悄降临时,让你措手不及。
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2013年2月8日19时49分),正逢下雪天气,我开着小车载着从浙江千岛湖汾口接来的姨妹一家三口,由马金入口上得京台高速。当车行驶至开化县路段由隧道出大桥时,迎面见路中间横放有两辆面包车,只见停在后方的车没有开车灯,停在前方的车正有几个人推行。面对突如其来的场景,我当时的脑海一阵昏厥,立即闪过一个念头:“我的车不能直接撞上去,否则会把推车的人撞死。”想到此,我把方向盘偏左调整,想借机从推车人的后方通过,但心慌得我还是踩了刹车。就在我刹车的那一刻,结冰的桥面使车轮打滑,车头先是“砰”的一声撞击在高速路左侧混凝土护栏上,接着是车内一声爆破巨响,随之冒出一股烟幕,原来是方向盘上的气囊炸了出来。
车头在撞击护栏后,受冰雪路面打滑的影响,整个车身擦着护栏上行驶了几米,后在我惯性操控下,车头又朝右方向横冲直撞。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身影被车头撞飞了起来。看到车头撞人后,我当时的心里除了拼命地踩刹车和紧握方向盘外,只有一个想法,我的车千万不能直着朝前开,否则会把人轧死。正因为脑海里有了这个念头,我便一个劲地把车头朝右护栏上撞。就在车头撞上右混凝土护栏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接着车内又是一阵烟幕,原来是右侧的气囊爆炸。当时,我心想,完了,被车撞飞的人就算是不轧死,也会被撞成折胳膊、折腿的残疾人。此时的车在撞击两侧混凝土护栏之后,终于熄火停了下来。
车熄火后在右混凝土护栏边停了下来,待我回过神下车,先是径直走到推面包车的人群面前,问他们人有没有事,他们先是说没事,后来他们当中的妇女发现自己女儿小吴不见时,大家才着急地在高速路上找人。最先发现伤者小吴的人正是坐在副驾驶的人,也就是我老婆,她说:“当她看见车撞人之后,下车的第一件事是朝前方找人。”
她下了车后,就看到车头雪地上躺着一个人,伤者的头部离左车轮只有几厘米。于是,她上前抱住了伤者,当时伤者只是一个劲地喊冷,接着是放声大哭。听到伤者的哭喊声,在一旁寻找的人,即时失声大喊了起来。当她的母亲看着躺在雪地上受伤的女儿,便大哭起来。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令在场的人吓得魂不守舍,不知说什么好。直到有人提醒,别乱抱伤者,我才反应过来。要他们别害怕,先不要去挪动伤者,主要担心伤者骨折,一旦骨折,在被他人随意挪动之后,会造成更大的伤害。站在旁边的姨妹则提醒我们不能站在马路当中,否则会被再次开来的车撞上,再次发生交通事故。于是大家建议把伤者抱进了我的车里,且要求大家撤离到安全地带。
听着伤者的哭喊声,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员都惊慌失措,好在我头脑清醒过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22报警电话,当时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报警电话在我不停地拨打下终于打通了,但对方得知在高速路上时,要我拨打12122高速路警电话。我只好不停地拨打着这个号码。电话拨打后,先是处于占线状态,最终传来了工作人员让我说话的声音。听到对方在问具体的位置时,我一时也表达不出来,最后在他命令式的提示语下,找到了护栏上的小牌,就把牌子上1418数字编号告诉了对方。事后,对方又用干练的口语问有没有伤到人时,我才回答说:“有。”听完我完整的报警信息之后,对方在电话里叫我现在要冷静,他们会派人来救援。
打完报警电话之后,我来到了伤者身边,看着伤者不停地喊冷,立马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到伤者身上。就是这时,那辆被人推的面包车司机走到我跟前,说他的车能开动,是否把伤者先送到就近的医院救治。因为这个地方离开化县城只有公里。听完他的建议,我当时就决定按他的意思执行。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伤者抬上了面包车。我当时从包里掏出了仅有的2600元,跟随着伤者直奔开化县城。
我坐在面包车上一个劲地鼓励伤者要坚强,且要求在旁边的母亲多鼓励伤者,让她不要害怕。车继续朝前开,行驶十几分钟之后,终于下了高速,好在县人民医院离高速路口不是很远,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开化县人民医院。到达医院急诊时,我们先找了一张推床让伤者躺着睡下,接着去挂号。待我来到挂号窗口时,挂号员问伤者叫什么名字时,我答不出来,只好跑到了伤者母亲面前,要她随我一起来挂号窗口。事后,才得知伤者姓吴,只有15周岁。挂完号,我们来到急诊室找到了值班医生,医生拿着挂号单走到了伤者面前,在询问了伤者的伤情之后,摸了摸伤者的腹部和头部,才发现伤者头部被撞了个充血的包。事后,我拿着医生开具的单子去了计费窗口交费,然后再去拍片室门前排队,等着给伤者照光片。站在拍片室门口的我,足足等了近二十几分钟,才轮到我们。我先是把伤者抱到了X光的仪器床上拍了腹部,后又转到隔墙的CT室拍了头部。拍完片之后,医生要我们站在门口等上几分钟,才能取到拍片结果。事后,我们又足足地等了8分钟,才拿到伤者的拍片结果。
待取到伤者的拍片结果时,医生的一番话,让我整个心都放了下来,通过拍片的结果来看,除头部头皮充血外,没有发现伤者有骨折等异常情况。但医生还是建议伤者住院观察一个晚上,开了三瓶葡萄糖水给伤者吊针。在经过一番排队、计费、交费、取药的复杂程序之后,才得以把伤者安排进了病房。最后经过护士的配药、取针等一系列的准备,再到给伤者吊上针已是晚上十一点。算了算,从19时49分发生车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个多小时。当然,这可能与过年放假有关。幸运的是伤者受伤不严重,如果伤势严重且等着救命的话,我想,伤者早已归西。
事后,我冷静地想想,如果车把伤者撞得再重点,人的身体再弹得高点,自然会从护栏上跌落河中,就算是没被撞死,也会被水淹死。假如护栏是“豆腐渣工程”,待车撞击后,整个车翻入桥下面的河流时,我想,车里的我们就算是没有受伤,也会被水淹死。在经历这次车祸后,只能对大家说声:为了家人,请安全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