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我呆的小城再一次处于静默之中。不过,这次时间有点长。
大门紧闭。我置身于小院中,秋风乍暖还凉,仰望天幕就像一潭湖水,倒映出此时节南山的凄美。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声,一切显得格外安静。但前院家养的一群鸽子,仍在半空飞旋。
这一阵子,我的电话多了起来,都是朋友和亲人,内容也装满了祝福和叮嘱,倒是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见不到想见的人,吃不到外面的美味佳肴,拍不到狗熊沟里那唯美的秋景……
病毒好可恶!有时,自己会在心里愤愤地骂上一句。又想:居家隔离,比起重庆扑火和四川抗震救灾的英雄们,还有战斗在防疫一线的勇士和白衣天使们,这点牺牲又算什么呢?!
多年的习惯,会使我每天都按时早起:一如既往地站立在院子里吸上几口清凉的空气,然后顺着院子遛几圈,之后便去小菜园摘些需用的菜、到小果园摘几个梨子,就一头扎进小厨房,开始摆弄一家人吃的早餐:梨子洗净削皮再削片,放入锅中加上适量的水,再放几块冰糖,锅上方放上篦子,从冰箱取出一张妻子烙好的南瓜饼放上,取来几个鸡蛋洗净放上,然后盖上锅盖,打着火;两根黄瓜和一根白萝卜是用来拌凉菜的,生菜与辣子用葱蒜等调味料爆炒……这样,一顿早餐就完成了,开心而又满足。
我坐到电脑前开始浏览当天的新闻。我不喜欢刷抖音,生怕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不想小洞里看天。在大多的时间里,自己会冒根香烟,构思一些小东小西,写出来。
“爷爷,吃饭啦!”是小孙子的叫声,他刚满五岁,一个十足的调皮蛋。
一家人聚在小小的餐桌上一起吃饭是一种幸福,尤其是在当下居家隔离的日子里,觉得平淡的饭菜异样的香甜。平日里缺少的沟通和交流也多了起来,你说你的,他说他的,大事小事,开心的烦心的,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汇成一曲该有的家的交响乐。
“中秋有月饼吃吗?”小孙子突然问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愣住了,一致表情肃然:几天前他生日就没吃上期盼已久的蛋糕。
我慢慢地慢慢地将小孙子抱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心无底气地说:“有,有月饼吃。”
中秋节那天,一家人还是利用现有库存,忙里忙外、忙上忙下弄了一桌馋人的饭菜,还有珍藏的酒。小孙子呢,也如愿以偿地吃上了月饼。晚饭后,泡着夜色,一家人稀松地坐在玫瑰花池边等着月亮,讲关于月亮的神话,小孙子听着煞是着迷和兴奋,一次次地望向天空,最终,还是在奶奶怀里满脸挂着失望入睡。
这时,我收到了一则信息,是期盼中迟来的她的中秋祝福。
她是一个文雅靓丽、多才多艺的小妹。此时此刻,她的城市也处在静默之中。她是公务员,处在防疫一线,发来祝福是多么的不易!
算起来,我和她认识有十年了,相见不多,但印象深刻。她天资聪明,酷爱笔耕,近些年进步很大,已发表了不少的作品。一句话,要读懂她还需钻进她的字里行间……
静默仍在继续。
当下,自由天地虽小,但居家的幸福感,会使我在这个非常时期把情愫拉得很长:与小孙子一起翻读无尽的童年趣事;比葫芦画瓢给家人们露一手;坐在窗前,任由阳光和月光沐浴,编织着人生的励志、艰辛和美好……
一场不大的秋雨,在夜里偷着下,使次日的早晨变得格外清冷。大门外又响起熟悉的喇叭声,哦,该做核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