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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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沟写意
作者：谭绍杨（湖北）
在李爸沟，跳舞的是溪水
游人在远处偷窥
野花丛里，自然少不了
蝴蝶的足迹
女人在掬起的水中
看自己的容颜
也看自己的另一半
是否对自己有异心
采风的女教授
没有研究溪水中的分子组合
也没有研究浪花的语言特色
她们好奇的是
为什么石缝中
有瓜蔓伸出
传说中的公老虎没出现
但人们记住了李爸沟
那个靠着喂猪脱贫的嫂子
把从圈里逃出来闲逛的小猪仔
用双手托回了猪圈
在客人面前
她的脸灿若桃花
乡思桥
如果我是画家
在乡思桥上
我不画风景
我也不画没有颜色的风
以及鸟鸣
村民王云清站在桥头这么想
脱贫后的他每天都要到桥上
转一转，看一看
自从爱人离家后
桥就成了王云清与人说话的
地方
说天，说地，说乡土风情
说玉米，说茶叶，说仔猪的行情
也说乡村干部来家时的问寒问暖
下大雨的时候
王云清走到桥上
听风，听雨落地时开花声
听水下的石头
碰撞时发出的嘶吼
月亮圆了
王云清来到桥头
一边拍栏杆
一边想离家的爱人
想远处上学的孩子
乡思桥变成了
相思桥
面对绿水，面对青山
我看过达芬奇的《岩间圣女》
也见过太阳河的圣母洞
孰优孰劣
我不做评说
天生桥上有人来了
也有人
从天生桥上离去
去看圣母洞的人
没有人想过
回到圣母洞里面去冬眠
但
圣母洞的水花
依然如故
只有圣母洞边上的小煤窑
被砖石封堵
原来煤窑开着的时候
河里的石头
被染成了红色
不知道那时的圣母
是否流下过泪水
反正今天的圣母
是笑着的
面对绿水
面对青山
石乳关上
要是有一道屏障
把吴和蜀隔离开来
三足鼎立就会失去平衡
我站在石乳关上
吴蜀界碑前这样沉思
一边是黑黝黝的柏油路
一边是灰扑扑的水泥路
经纬
如此分明
我的左脚踏在重庆
右脚还在湖北
但我左手紧握着我的右手
大风不停的吹
树枝一会倒向重庆
一会回到湖北
被风掀起的衣角
不知是飞到重庆
还是飞到湖北
在我的身上
来来回回的纠结着
我的身体
一阵寒颤
竟然想起了三国
古战场厮杀时的场面
十大拐漫步
是廪君弯曲的马鞭
是嫦娥舒卷的舞袖
是腾飞的龙
是曲行的蛇
是犁铧翻出的蚯蚓
是土家少女清香的发辫
十大拐
在太阳河人的心中
是一段甜蜜的故事
柔软的弯道上
人们喜欢从一数到十
每经过一道拐
人生的阅历便增添一分
只因为有了
甜蜜的、温暖的
南来北往
让人心醉的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