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贵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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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陈婆婆
文/谭贵珍
大门口几个孩子从地上捡土坷垃朝一个满脸污垢，衣衫破烂的人扔去。口里嚷道：“疯子，打你个疯子。”
“快住手，都给我滚回去。” 陈婆婆从屋里出来，忙制止。
“他是个疯子。”
“他是疯子，他也是人。”陈婆婆对孩子们训斥道。
陈婆婆返身从家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那个蓬头垢面的人。
那人接过矿泉水，一边饮一边走到公路边，坐在大树下。
陈婆婆跟过去，对那人说：“你就到这里，中午我给你送饭来。”
那人朝陈婆婆看了看，眼里有光闪现。
中午，陈婆婆将做好的菜，分出一部份，准备给那人送去。儿子说：“妈，你也太慈善了吧，我们都还没有吃呢。等我们吃完了，你给他点剩汤剩水就得了。”
“你说混账话，要是那个人是你妈我呢？”
儿子无语。
每天吃饭的时候，那人都会准时出现在大树下，陈婆婆也会准时将可口的饭菜和水送到他手里。
忽然有一日，那人没有出现。陈婆婆站在公路上心急地两头望：“跑哪去了呢，肚子不知道饿吗？”
三天后，一辆白色的小车突然停在陈婆婆的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帅哥和两个肩扛摄像机的小伙。
“大娘，您好！”
“你是......”
“我就是您每天给我送饭送水的那个‘疯子’”。
陈婆婆睁大眼睛看着帅哥，高兴的道：“你好啦，好了就好。”
“我本来就不是‘疯子’。我们是在做一档‘人间自有真爱在’的节目。”
“你疯了。”陈婆婆脸色变得阴沉。
“大娘，我真不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你是骗子，老娘我一生最讨厌骗子。”陈婆婆怒气冲天，转身进屋关上了大门。
（原载《江河文学》2018年第二期、《2018年中国精短小说年选》《传奇·传记文学选刊》2020年第十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