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

咳   嗽

凯仔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咳嗽，接着就是呕吐。

凯仔的咳嗽一阵比一阵严重，犹如用铁锤敲打小巷的青石板发出的响声。全家人在凯仔不停的敲打下，相继起了床。黑夜也象害怕凯仔的猛烈敲打，早早的遁去，将统治地位让给了曙光。

奶奶一边用干毛巾给凯仔揩呕吐出的秽物，一边心疼的说：“怎么啦，宝贝，你别吓奶奶啊。”

“怎么了？都是你们没有尽职尽责。”爷爷在一旁嗔怒地说。

“可能是昨天晚上他妈妈给他洗大澡时，受凉感冒了？”奶奶小心翼翼地道，唯恐惹怒了爷爷。

“这么冷的天气，谁让你们给他洗大澡的？家里有暖气也不开。他妈妈简直是胡来。”爷爷一听奶奶说后，顿时火冒三丈。

爷爷在家里是最高统治者，不要说家庭成员做错了事，爷爷会发火，即便爷爷自己做错了事情，他也会对家庭成员发火，怪罪别人。一句话，爷爷没有错的时候，他永远是对的。

凯仔妈妈慌忙小心辩解道：“昨天晚上我没有给他洗大澡，就用热毛巾给他擦洗了一下下身。”

“你没跟他洗大澡，那他怎么感冒了呢？”

“那肯定是妈妈昨天带他到小区去玩，衣服穿少了的。”

“我带他出去玩，是上午十一点钟，太阳大着呢，热乎的很，我还给他加了一件外套的。”奶奶忙推卸责任。

“这么说，那就是他爸爸的问题啰？”

“昨天晚上，凯仔睡觉老实的很，根本就没有蹬被子。”凯仔爸爸害怕引火烧身。

忘了告诉你，为了让凯仔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成长，爷爷在家里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凯仔妈妈负责每天给他洗澡，爸爸负责晚上和凯仔睡觉，奶奶负责带凯仔玩耍。

“都做得很好，都没有过错。凯仔他平白无故地就咳嗽就呕吐？”爷爷还在一个劲的追究，这时，凯仔又开始咳嗽又开始呕吐了。

“你们还怔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爷爷的话，无异于圣旨。凯仔爸爸妈妈慌忙收拾所需用品，开车把他送到医院检查。

在医院检查出的结果，出乎家里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凯仔的咳嗽不是感冒引起的，而是有异物卡在了咽喉部。

这下，奶奶和凯仔的爸爸妈妈可以理直气壮地责问爷爷了，因为只有爷爷才喂葵花籽松子之类的食物给他吃。

“爸爸，您老是批评我们，说是我们做错了，这。。。。。。”

“这什么，这。不是你们的错，还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您的过错么。”

“我有什么过错？”

“就您喜欢喂瓜子东西给他吃。”

“那我问你们，家里的那些葵花籽、松子是谁要你们买回来的？”

“。。。。。。”

“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啊，你们不把那些东西买回来，我能给他吃？”

“。。。。。。”奶奶和凯仔的爸爸妈妈一时都哑口无言。

   （原载《南方法治报》2019年8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