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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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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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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

在棚户区改造以前,我家住在大水沟。那是一片像北京四合院一样的平房,一个院子住好几户人家,每套房子都有前后门,后门出去又是另一个院子,并且前后院子住的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员工和家属。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何况大家还是一起上班的,所以相处得很好。

每天下班或休息时间,前后院子的人都会聚在一起打打牌、喝喝茶或聊聊天,即使吃饭的时候,也有人会串门,端着自家的菜到别人家去凑热闹。大人的关系如此融洽,小孩更是如此。

在这两个院子里有6个小孩,他们年纪都差不多,每天早晨一起去上学,下午放学一起回家,没事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一起玩耍。

院子里有只猫,孤苦伶仃的。每天小孩在玩耍的时候,他就趴在附近的屋檐上,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她)们玩。有时候看得高兴的时候,他也学着小孩的样,在屋檐上打几个滚,或伸出前爪舞动几下。不过,当小孩发现它的时候,它只管咪着眼睛睡懒觉,所以,院子里的小孩给它取名叫“懒猫”。
    懒猫没有主,靠吃“百家饭”,院内的居民每天都把剩菜剩饭倒在懒猫睡觉的屋檐下,懒猫睡醒了,拉长着身子,伸伸懒腰,然后就纵身跳下。它用鼻子在饭菜上闻闻,碰到如意的就吃上几口,然后又纵身一跃,回到屋檐上睡懒觉去了。
    懒猫懒得出奇,除了每天早晨太阳出山的时候,它面对着太阳用前爪梳理头脸,或吃饭的时间偶尔活动一下 ,其他时间基本上都这样趴着。院内的小孩逗它玩,它爱理不理的。有时候有人用竹子拨它的胡须,拨得它鼻孔痒痒的,它才半睁着眼不满的打个喷嚏,然后又闭上眼睡它的懒觉。
    雨季到了,懒猫不见了。有几天家里闹了鼠灾,存放在厨房的食物每天都被啃得满地都是,据说院内其他邻居家也一样。于是我便责怪起了“懒猫”,“该死的懒猫!关键时候哪里去了?”。有邻居说:“懒猫在又有何用?它只会睡懒觉,又不会捉老鼠!”

就这样,在我们的院子里,老鼠成了灾并成了精。我们想尽办法把食物藏好,无论你怎么藏,还是被老鼠糟蹋了。于是,我们上街买来了粘鼠板、鼠笼、鼠夹子,并且用上了很好的诱饵,可老鼠从来就不上当,照样横行霸道。这些老鼠也实在太可恶了。

没想到,有一天深夜,我睡梦中又听到厨房有动静:“该死的老鼠,闹得我觉都睡不好!”我伸个懒腰,正准备去厨房逮鼠,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唧——”的一声惨叫,我赶快打着电筒跑进厨房,只见懒猫两眼放光,嘴里叼着一只硕大的老鼠。懒猫回来了,院内又恢复了太平。
    从那以后,懒猫依然每天睡懒觉,我们依然叫它“懒猫”,但我们心里都清楚,懒猫其实不懒,它白天睡觉,是为了养精蓄锐,晚上更好地工作。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就像这只懒猫,当你天天见到它的时候你也许很不在乎,当它一旦离开了以后,你才觉得它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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