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家的二楼客厅进了老鼠。
那还了得!这是给女儿结婚准备的新房,所有的嫁妆都在里面,要是文明一点的老鼠单偷点吃的也就算了,如果把嫁妆给咬坏了,或者在房间里到处拉屎拉尿,那还了得!
姐姐风风火火地把我拽到了二楼,一边埋怨母亲不应该把吃的带进来,一边担心姐夫知道此事后不高兴。
二楼客厅的门是锁着的,开门后发现地上有一摊木屑,门角被老鼠咬了个小缺口,姐姐一见,双脚发软:“完了,完了,门都咬烂了,其它的东西难逃一劫了。”
沙发套上有几片黄色的水印,是老鼠拉的尿。
姐姐围着沙发兜了几圈,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仔细检查每一个地方,还好,没发现问题。
茶几、电视柜也是配套买来的,姐姐逐一检查,也没发现问题。
我也学着姐姐的样子认认真真地检查,甚至用上了外甥女桌上的放大镜,除了沙发套上这片尿印子之外,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不得不感叹道:“姐姐你也太勤快了!”
姐姐两眼看着我,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只好说清楚点:“你看这地上、茶几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连老鼠的爪子印都找不到?”
姐姐以为我是在取笑她,便赶快摧着我找老鼠。我环视了一下客厅,两个卧室的门紧闭着,没有缝隙,老鼠进不去。茶几、电视柜的抽屉没打开,也不可能藏在抽屉里。
“该死的,今天非把你找出来不可!”
“我给妈妈说过多少遍了,叫她不要把吃的带上来。”
姐姐站在沙发旁,还在唠叨着。
正值中午,外面的阳光很灿烂,但透过米黄色加厚的窗帘射到客厅里,却变得很柔和。我再环视了客厅一遍,然后把窗帘全部拉开,客厅里顿时亮堂了许多,连每个角落里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是没有老鼠的踪影。
老鼠藏在哪里?除非在沙发底下?于是我叫姐姐把门关上,然后两个人搬动着沙发,一组、两组,等搬到第三组沙发的时候,突然一只老鼠拖着尾巴从沙发底下窜出,然后攀上了窗顶,钻进了窗帘布里,但尾巴还露在外面。
“快打!快打!"姐姐不停的叫着。
我抄起木棍就往尾巴处敲去,尾巴不见了,老鼠也找不着了,没法,姐姐只好扛来了人字梯,我爬在人字梯上沿窗帘布一路敲打过去,还是没反应。
姐姐很失望,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客厅的门,一边往楼下奔去,一边放开喉咙叫道:“黑皮膏、黑皮膏......”,不一会儿,她领来了一条黄色的哈巴狗。
黑皮膏是姐姐家养的一条混血狗,早听说它咬老鼠很厉害,但我没有亲眼见过。
“黑皮膏,进来!进来!”我一边用木棍挑动着窗帘,一边给它打招呼。可黑皮膏只是瞪着眼睛,咧着牙齿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你手里拿着棍子,它当然不敢进来!”姐姐提醒我。
我把木棍放下,很神秘地指着沙发和窗帘,黑皮膏似乎领会了我的意思,它轻轻地迈进了客厅,姐姐趁机把门关上。
黑皮膏围着沙发嗅了一圈,然后走到窗帘底下,在右边的窗帘布下静静的坐了下来,它昂着头,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窗帘布。
“还在上面!”姐姐拿起木棍就往上捅,这时,一只硕大的老鼠从窗帘布上滑落,然后迅速向门口逃去,见门被关着,便折向墙角,向高空窜去。
就在这时,一道黄色的影子从我眼前掠过,只见黑皮膏像利箭一样射向老鼠,它腾空一跃,张开利齿,“唧”的一声,便把老鼠迅猛的咬死了,整个过程就是一两秒钟。
“好样的!”我不觉惊叹道。
黑皮膏受到了表扬,它放下老鼠,摇着尾巴亲昵地走到我面前撒起娇来了。摸着它软绵绵的身躯,瞧着它和善的眼睛,我觉得它非常可爱,刚才那凶狠的影子一点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