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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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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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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香格里拉

我国叫香格里拉的地方目前有两处,一处在云南迪庆,一处在四川稻城。香格里拉这个名字来源于1933年英国作家希尔顿•詹姆斯写的一本书。在这本名为《消失的地平线》的书中,作者用他优美的文笔向世人描绘了一个东方中国的桃花源,一个充满梦幻充满诗情充满牧歌的田园——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英语的意思是“遥远而迷人的地方”,而汉语则解释为“世外桃源”。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旅游热的兴起,一股寻找香格里拉的浪潮在中国翻滚,随之出现了一个个香格里拉。迪庆、怒江、丽江,稻城等地都说:香格里拉在我们这里。1997年9月,云南省向外界宣布,香格里拉就在迪庆藏族自治州的中甸,这里有希尔顿小说书中所描绘的景象。2001年将中甸县正式更名为香格里拉县。就在各地争炒香格里拉时,四川的稻城县又爆出一则消息,最后的香格里拉在稻城,这里的雪峰、峡谷、草原、湖泊、寺庙,还有恬静的村庄更像希尔顿笔下的人间桃源。2001年将日瓦乡更名为香格里拉乡,即现在的香格里拉镇。

今年6月,我们由川藏线自驾游进藏,途经号称世界第一高城的理塘。然后从理塘南下,经过5个小时的行程,到达海拔2900米的香格里拉镇。香格里拉镇海拔2900米,比住到海拔4060米的亚丁村要舒服得多。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进入亚丁景区。酒店的服务员告诉我们,前一天有一对台湾来的夫妇,在景区因高原反应引发疾病,丈夫不幸身故。

一早,酒店里的车子就把我们送到游客服务中心。从这里再坐景区的观光车前往34公里远的亚丁景区。途中,只见一座巍峨的雪山直插蓝天。这就是景区的三大神山西峰仙乃日,意为观世音菩萨,海拔6032米,为四川省第五高峰。另两座神山是南峰央迈勇,意为文殊菩萨,海拔5958米。东峰夏诺多吉,意为金刚菩萨,海拔5978米。

坐观光车到达海拔3800米的扎灌崩,步行500米到达海拔3900米的冲古寺,从这里沿栈道去珍珠海。冲古寺到珍珠海约1.5公里,徒步用时30分钟。珍珠海在藏语中称为“卓玛拉措”,是仙乃日的融雪形成的湖泊,面积约0.1平方公里。神山下的珍珠海犹如一颗镶嵌在莲花宝座上的绿宝石,云影波光,一片碧绿。湖畔巨树参天,苍翠如屏,五彩斑斓的景色令人目眩神迷。

从冲古寺到洛绒牛场6公里。我们坐电瓶车到达洛绒牛场,这里是一片湿地,海拔4180米。站在这里四望,三座神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银光,恬静明亮,慑人心魄。辽阔的草甸、青郁的森林和碧蓝通透的海子,雪域高原最美的一切几乎都汇聚于此。

从洛绒牛场到牛奶海距离5公里,这一路段连电瓶车也不能通行。我们只得选择骑马前进,即使这样往返也须4个小时左右,因为在一些危险路段不得不下马徒步行进。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流连忘返,但4100多米到4600米的海拔,实在让人举步维艰。头疼、心慌、气喘。真是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不少人背着氧气袋,持着氧气瓶,边走边吸氧。看着牵马汉子、姑娘们的轻盈脚步,真真佩服他们。

洛绒牛场尽头的央迈勇神山像一位娴静端庄,冰清玉洁的少女,洁白而巍峨。山顶冰川和积雪的融水汇成的小溪,经年不息的滋润着这块神圣的土地。牛奶海在藏语中称为“俄绒措”,位于央迈勇神山下,海拔4600米。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水面上,微风吹拂,湖水如宝石般变幻着光彩,时而深沉,时而耀眼,飘忽不定。湖水最外层呈现出一层白色,并逐渐向湖心的翠绿过渡,美丽得犹如一块碧玉,让人爱不释手。据说每年春暖花开之时,湖水最外层会像牛奶一样白如琼浆,牛奶海也由此得名。

在山下,我们看到很多拜山的藏民。他们一步一拜,虔诚而执着。海拔约4500米高的山上,路边上生长着很多不知名的小花,它们看上去是那么柔弱娇小,但却在如此恶劣的自然条件下生长开放,不由让人赞叹生命的顽强和伟大。

在我们返回途中,天渐渐阴了。乘上景区观光车不久,雨下来了,闪电不断地从高空划向谷底,雨夹着冰雹,砸得车顶呯呯作响。雄伟的神山,美丽的风景须叟间全部隐藏在云层和雾气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了。

从稻城亚丁归来,我仍在想,香格里拉到底在哪里?或者根本就只是一个神话?人们为之兴奋,又感到迷惑。但是,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香格里拉,也不管香格里拉在哪里,无论是真正的香格里拉,还是最后的香格里拉,只要我们心中有香格里拉,哪里都是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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