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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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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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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男儿


《诗经》里的男儿

翻开《诗经》,眼前不时掠过一个个的男儿身影,那是曾有过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或豪迈或沉重或执著地行走在《诗经》里,将自己的歌声唱响了那片古老的土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如此的掷地有声,唱出的是《诗经》里的男儿同甘共苦的心声。在战火燃烧的岁月里,惟有同仇敌忾,才能形成一种强大的合力;也惟有同心同德,才能尽显男儿英雄的本色。“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民族的力量就是在这样的激情中得以张扬,就是在这样的战歌中得以壮大。“与子偕作”、“与子偕行”,每一个字,都洋溢着吞山川、吐江海的气势,也正是这样的一种气势,感召着一代代的男儿,书写出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历史。

《诗经》里的男儿,就这样行走在亘古的旷野上,行走在历史的天幕下,“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天黑了,依旧跋涉在露水浸渍的泥淖中,虽有无尽的怨言,可是为了“君”,“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在那敲响的战鼓声中“我独南行”,尽管也有“死生契阔”、“与子偕老”的誓词,尽管归期难望,信誓无凭。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当年,热血沸腾地告别了依依杨柳摇曳着的故土,义无反顾地告别了那属于青春的美好岁月;可如今,霏霏的白雪舞动的是韶华难寻的伤怀,“我心伤悲,莫知我哀”。《诗经》里的男儿深心的大痛,凝结而成的家园之思,无不让人容动、心动。这一艺术创作的精神母题,从此便飞扬在芊芊的柳丝上,缠绵在飘忽的白雪里。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样的忧伤既是个体生命在时间里的存在,更是群体意识在空间中的共鸣。“悠悠苍天,此何人哉”,遥远在苍天之上的神灵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从哪里来,又将去往何方?如此的天问,直接引发了后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千古之叹:眼观天地,空间无边无际,个人何等渺小;神游古今,时间无始无终,人生又何其短暂。这一关于时空、关于人生的最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的话题,让人加倍感受到人的生命的不同寻常。

《诗经》里的男儿,在那片远古的天地里唱着激越的战歌,唱着伤怀的悲曲,同样,他们也唱着人类历史上最能打动人心的情歌。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送我果子,我回赠你美玉。玉的纯洁、玉的透明、玉的珍贵,凝聚的是人精神上的契合,它更多的体现出对他人的珍重。“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不是为了什么报答,只是求得彼此永远相好,这是一种无上的情意,是爱的最高境界。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明亮皎洁的月光啊,映照出你娇美的面容。你那雅致而婀娜的倩影啊,无不牵动着我深深的忧思。《诗经》里的男儿,望月而歌,歌声弥散着浓浓的爱意,追随着风直上云端,温暖着冰冷的月亮。这样的温暖,融化了一代代诗人的心,于是,也就有了无数的关于月的诗,绵延在弯曲的田埂上,起伏在幽深的山谷里,流淌在不尽的水流中,弥漫在苍茫的天穹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诗经》里的男儿最为神奇的精神记忆,这记忆飞扬着迷离的芦花,覆盖着露水凝成的白霜;这记忆隐现着缥缈的佳人身影,映照出长长流水的波光。“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于是,一种充满诱惑的追寻便在“溯洄”、“溯游”中展开;于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深心的焦渴,也在后人的心中得以不断的回应。

《诗经》里的岁月早已远去,男儿们唱的歌却永远不老。这些有温度的文字,是男儿生命的气息,是男儿情感的宣泄,是男儿痴迷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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