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上布满了乌云。一个男人在奔跑,一个女人在后面追。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男人一个趔趄,随着雷声摔倒在地。女人追了上来,紧紧拉往男人的手。男人大声地喊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求求你了!”女人轻声但坚定地回道:“我爱你,我是绝不会放手的!”“天啦!这是为什么呀?”男人绝望地边说边用手掌拍打着地面。雨落在他们的脸上。
这像不像琼瑶剧?可这种情节老套、表演浮夸的情景却经常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就是那个拚命奔跑的男主,只不过在后面追我的不是痴情美女,而是凶恶的蚊子。
我苦蚊子久矣。
每年从初春到深秋,每天都会有蚊子紧紧追随我,不论在哪里,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只要有机会它们都会不要命地扑上来与我来个亲密接触,让我在痛和痒中感受它们的存在。
我恨蚊子,但蚊子却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不堪其扰。如何才能摆脱蚊子的纠缠呢?这个问题我曾求教于度娘(百度),看几个砖家的在那里东拉西扯了半天,却也不知所云。
我高度怀疑蚊子是有组织的,肯定搞过“我最喜爱的人”评选活动。该活动在蚊子社会中权威性极高,评选结果公信力强,影响极其广泛。我不知道它们的评选标准是什么,但我肯定我是高票当选!
作为“蚊子最喜爱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受蚊子高度关注。在蚊子横行的季节,我的户外活动都受限,散步都必须是快走,走慢了蚊子就不客气了。更是不敢原地不动,一只蚊子发现了我,它不会吃独食,它会呼朋唤友、奔走相告,要招来一大群同伙共享美食。
鲁迅先生痛恨蚊子,特别痛恨蚊子咬了人之后还要呜呜叫。他说:“叮只管叮,但请不要叫。”他认为蚊子是在为自己吸人血作辩护。或许是吧。但我更愿相信呜呜声是蚊子在点评美食,或者是吃过美食之后快乐的歌唱,在我的痛苦之上它们要快乐。
我有一个小花园,面积虽然很小但却是有产权的。据说有产权就受法律保护,但蚊子不懂法也不守法。它们用血腥的手段轻而易举地就迫使我将所有权与使用权分离,每年大半年时间的使用权归它们,它们在我就不得进入。我不服,试图抗争,但每次抗争都以我落荒而逃告终,我争来的只是满头奇痒的疙瘩。这些疙瘩用鲁迅先生的话说那“是我在生物界里战败的标征。”
斗不过,只能屈服。站在室内,隔着玻璃看着被蚊子占领了的花园,我咬着后槽牙说,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我和老婆在一起时蚊子都是围着我转,基本不搭理她。有时我外出晚上不回家,第二天早上老婆一定会说“咋晚没睡好,有蚊子。”
岂止是昨晚有蚊子!哪晚没蚊子?她不知道,她的岁月静好是因为傍边有人在替她挨咬!
蚊子也不太待见我父亲。老爷子可以在户外树阴下椅子上酣然入睡。有的蚊子径直从他身边飞过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有的蚊子虽然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悻悻然离开。只有极个别饿慌了的蚊子,为了续命才会在他身上轻轻地吸上一小口。所以老爷子即使被蚊子咬了也很难起大包,最多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小红点。
有时我被蚊子咬得跳,老爷子不能与我共情,他会带着不屑的口吻说“有那么夸张吗?我看你就是娇气!”
“唉!我还是你亲生的么?”
“是亲生的,当然是亲生的。”妈妈接过话来“只不过在这方面你不随他,随我。”
我妈也是“蚊子最喜爱的人”。夏秋季老太太每次出门都会喜提“红包”。
对付蚊子的方法,从古至今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物理的,比如挂蚊帐、装沙窗把人与蚊子隔离开来;另一种是化学的,比如点蚊烟、蚊香,也包括洒驱蚊水什么的,把蚊子赶跑。不管物理的还是化学的都是被动的。人类在与蚊子几千年的斗争中基本处于被动防御状态,以躲为主。实在躲不开被咬了也是无可奈何,即使偶尔反击一下,打死一只或几只倒霉鬼也改变不了被动挨咬的局面。
工业革命终于让人类获得了对蚊子的进攻性武器__杀虫剂。对蚊子人类不再只是物理隔离、化学驱离,而是可以主动进攻了。但杀虫剂不光杀蚊子,其它小昆虫也杀,用过之后还有残留,还污染环境,不好大规模使用。
近几十年来,科学技术广泛应用于军事领域,极大地改变了人类战争的形态。
蚊子吸我们的血,还要我们的命(传播疟疾、埃博拉病毒等);它们限制我们的自由,还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它们严重侵犯了我们的生存权和发展权,是人类共同的敌人。
各位大佬,我们人类之间就别再相互打了吧!咱们一起打蚊子,好吗?
2022.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