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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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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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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鹤

立秋时节,正是齐齐哈尔一年中最为舒适、美好的时候。天空湛蓝湛蓝的,像水洗了一般,给人以一种神清气爽、空旷澄明的感觉。

齐齐哈尔素有鹤乡之美誉。在距市区东南20多公里的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就以鹤类多、密度大而著称于世,尤是丹顶鹤的数量已占到了全世界总数的四分之一。向往扎龙、向往鹤,是我们这次远赴齐齐哈尔的一大动力。

这天上午9点多,当地的朋友把我们带到了扎龙。这里芦苇青青,水面清澈,风光旖旎,我们没想到在这遥远的北方竟还有如此的水乡泽国,仿佛走进了儿时的梦里,没见着仙鹤倒先被眼前的仙境所陶醉。朋友领着我们沿着芦苇荡中搭建起的曲曲折折的栈道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景区的核心地带——观鹤台。朋友说,保护区里的野鹤生活在芦荡深处,是绝对看不见了,当然也不能看,如果都去看的话生态又要遭到破坏,不过看驯养的鹤飞翔也一样的壮观一样的美。说这话时,我们便看到不远处圈养着的鹤们有的在追逐嬉闹,有的在伸展翅膀,一副悠哉闲哉的样子。蓝天、湿地、鹤,这是一幅多美的场景啊!

看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但大家全然不顾,也少有说话,认真地注视着鹤场,手里拿着照相机,耐心地等待着放鹤后鹤们翩翩起飞的那一刻,犹如期盼一场向往已久的精彩演出,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名角的出场。

终于,放鹤的时候到了。只见走出围栏的几十只鹤,变得更加欢快起来,好像登台演出前难掩兴奋一样,此时养鹤人拿着根杆子只“喔、喔、喔”的几声驱赶,鹤们便立马振翅跃飞,并“嗝——嗝”地鸣叫着向我们的头顶上空飞来。一刹那,在场的人们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美给震住了,除了摁照相机快门的“咔、咔、咔”声外,竟没了其他声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啊!是一朵白云在上方飘过吗?可又有哪朵白云具有如此灵动勃发的生机?像一组战斗机群在空中掠过吗?可又有哪组战斗机群具有如此飘逸俊秀的英姿?我无以言状,只是一味地觉得,对于这样的一种美,就必须凝神静气地欣赏,用相机的镜头来对准她实在有些不恭,也实在是浪掷了一次难得的赏美意境!

鹤在空中盘旋两圈后落到了地上,并很快分散开来,用她的行动再次证明了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这样一句至理名言。“能不能再飞一次!”看客们都意犹未尽,可尽管呼声很高,却没有一只鹤理会人们那强烈的愿望和要求,他们像真正的名角那样一演完规定的节目就不在上台,哪怕加价也不行。

鹤们在草地上散起了步,三三两两,用他们独有的高雅的气质骄傲地走近我们,开始了与我们近距离的接触。忽然,一只鹤向我款款走来,她身披洁白羽毛,喉、颊、颈则为暗褐色,长而弯曲的黑色飞羽呈弓状,覆盖在白色尾羽上,特别是那裸露的朱红色头顶,像是戴了顶小红帽,生动极了,有趣极了,可爱极了。我正静静地凝视,不料一下子又拥来十几个人举着相机拍照,鹤似有些不乐意,犹豫片刻,一转身扑棱棱飞了。看着她那美丽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失落,忽而想,在大美面前我们人是不是有点急功近利呢?难道非要把这种美急急地定格在自己的镜头里而不能慢慢地显影于自己的心灵深处?

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我觉得如丹顶鹤这般美丽的珍禽就应该住在云里,住在人们对美的一种无限的意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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