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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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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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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清明

清明是怀念的日子。

当思念成堆、累积成山的时候,我们便用一次庄严的祭奠,来完成一次灵魂的对话,实现一次情感的回归。

清香冉冉升起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再一次翻起波澜,过去的往事,曾经的欢笑,消逝的亲情,渐渐远去的背影,模糊的记忆,就在此时萦绕在心头,翻腾在脑海,久久不能平息。

对于岁月,每个人,都是岁月的匆匆过客。生命一开始,就注定不能回头。有些人舍不得,但还是走了;有些事忘不了,但还是变成了过去;有些经历刻骨铭心,但还是渐行渐远。生命的一切,慢慢都会被时光磨灭了,带走了;留下的,只能是慢慢模糊或淡化的回忆。

时光最是无情。《红楼梦》葬花语:“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会再开,年华远逝,永远不能再来。在生命的旅程中,最应该懂得的是珍惜,珍惜时光,珍惜过往,珍惜每一次相逢和离别。因为分开,就成了过往的时光,就成了相思成堆的记忆。

生命,其实很脆弱,如陶易碎,如花易逝。今天的欣喜相逢,明天就可能成为永久的分别;今天的把酒言欢,明天就各奔西东。人生如同过客,如同浮萍,相逢离散总无定数、悲欢退进也无常态,漂泊也罢,过往也罢,都是一种过程、一种经历,一种际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做的是,便是守住真诚,记住真情,留下真心,如此便好。

时光,只会让深的更深,让浅的更浅。在时光面前,一些人如同飘过的云,擦肩而过不留下一片踪影;一些人仅仅是微波涟漪,在心底泛起细细的波澜、小小的起伏,便风过无痕、雨落无声;而有些人,则像一棵树,植在心里的树,随着岁月、伴着风雨,扎下根来、不停的生长,长成伴随一生的伟岸、温暖一生的依靠,刻在骨子里、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相思成瘾。

清明的时分,正是兰花盛开、杜鹃嫣红的季节。当兰花的清香渗入寥阔的天空时候,当大片的杜鹃花掩藏落寞的时候,当一片片绿色映入眼帘的时候,生命就如同重新被点燃、被激活。该走的终究会走,不仅是生命,万物都有终结和消逝的一天。面对过去,不应该是悲伤,更应该坦然,因为我们总在面对一个不断颠覆重生的世界。一个事物的消逝意味着另一个事物重生,结束意味着新的生命的崛起。微笑面对失去,不伤、不惧、不念、不畏。

也在突然间,仿佛明白,为什么古人为把清明选在碧水蓝天、草长莺飞的春天。因为生命最重要的不是遗憾和留恋,而是重生与飞跃;不是留下和彷徨,而是更好的前行。你看那满山的杜鹃了么,嫣红一片,原来都是落叶堆积的地方。是落叶点燃了生命,是昨日的失去映染了今天的绯红。

生命的意义不是停留,而是拼搏,在于向更高更远更美的方向不断进发。当一片树叶飘落的时候,一个新的枝芽早已在悄然萌发;当记忆变得模糊的时候,我们不是忘却过去,而是踏在前人的脚印继续奋发。“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香”。花开正艳,春意正浓,策马挥鞭,该是人生进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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