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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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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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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紫深红不负侬

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一到春暖花开的季节,看到绿树春花、万紫千红的景象,就不由得勾起我对满山菲红、灿如烟霞的无限眷恋。

对于出生在山区的人来说,杜鹃花是寻常之物,房前屋后、山前地边都是野生的杜鹃,一丛丛的,错落在树木与绿草之间,低低矮矮随处生长,从山顶延伸到山脚,从溪边生长到山谷,无论是贫瘠荒凉之地还是肥沃膏腴之处,一样都可以瞥见她的身影。随春而发、随冬而枯,平凡得如一棵草,静默如一块石,如一片游走的云,像一泓流动的溪,在苍茫天地间、在雨露风霜中,坦然地生活,悄然地生灭,了去无痕,走过无声。

但就是这样一株灌木或者说一朵凡花,有时却发出让人折服的惊艳与灿烂来。每每春暖云开之时,小雨东风之后,仿佛一夜之间,藏在繁枝绿叶之中的杜鹃仿佛接到自然的号令,眨眼间便齐齐开放,烟霞一片。当你俯身欣赏每一朵新的生命绽放之时,你会发现她们是那么的充满韵味与诗意,那么的富有张力与激情,以致每朵花、每个花瓣都让你感受到春的张力与绚烂,触摸到生命的热度与渴望。让你不由地驻足停留,闭上双眼,用心默默地与她一起呼吸、一起舞蹈、一起享受满眼的春光。

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当粉嫩的霞光抹过满山绿色的时候,当夜的露珠还在晶莹闪烁的时候,你会发现无论是杜鹃的枝、叶还是花,都变得那么透亮、那么精神,每一片树叶都热切地展开最富有活力的容颜,每一朵花都尽情舒展着最绚丽的姿态,每一处都是令人感动的风景、每一片都是令人无限遐想的水彩、每一枝都是充满渴望的诗篇,行云流水般演奏着关于春天的圆舞曲,汪洋恣肆渲泄着对生命的渴望与憧憬。行走在杜鹃花海之间,你会发现春天是这样的触手可及,春天是这样的让人感同身受,春天又是这样的让人心生怜惜、爱不释手。

杜鹃虽然普通,但开放出来的花色众多,丝毫不比任何名花逊色半分。深红浅紫,梨白杏黄,有的甚至一个枝头开出两种不同的颜色,争奇斗艳,色彩缤纷,漫山遍野,举目所至,横无际涯,热闹的劲头让人觉得此地不是深山幽谷、密林深处,而是花的世界、花的海洋。花开的时候,散发出阵阵醉人的花香,吸引来成群的蜜蜂,往来其间,嗡嗡作响,为这茫茫花海添了一份灵动,一丝妩媚,一份热闹。

如今的杜鹃,不再是如灰姑娘一样的沉默物种,也不再雪藏深山之中,而被更多的世人所喜爱和追捧。走在城市的大道上,在不同的园林景点中,随处可见杜鹃的身影。有的甚至走进了家庭小院,成为人见人爱的装饰品。不管身处何地,杜鹃都是一样葱茏繁茂、生机勃勃,一样都是花枝招展、满眼春光,一样的显山露水、张扬恣肆,一点儿不懂得含蓄与委婉。杜鹃属于一个给人快乐的物种。杜鹃花就是一种发自内心、乐迎春天的自在,一种阳光灿烂、自得其真的自信,一种让人心暖、让人心静的自若。

看着熟悉的杜鹃,不由得想起匆匆行走的自己。我们难道不就是一棵棵自由行走的杜鹃么?面对生活中的风雨,面对世态的变迁,面对坎坷与伤痛,我们总能坦然面对,越挫越勇,坚强地生长、微笑地生活。做一个自由的杜鹃吧,快乐的时候,记得把微笑传递给他人;失意的时候,不要忘了把微笑奖赏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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