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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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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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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不低头

香不低头

四月的乡村,是花的世界,是花的海洋。无论走到哪里,无时无刻不被各种醉人心扉的花香所包裹着,那种浓郁的气息仿佛让人的整个身心都是香的,梦亦是甜的。

乡村的花虽多,但都是极普通的。即便兰花,也是寻常之物。在山边,在树下,在草丛中,随处可见,一丛丛的,翠绿修长的叶子中,伸出几枝嫩黄色的花朵来。枝干细软,花是透明的黄,像初生的婴儿,那么柔嫩可爱;像深闺少女,那么恬然脱俗;更像出水的美妇,那么清丽可人。

老家坐落在一个山谷之中,三环山,一面临水。青山绿水的浸润、晓风晨雾的氤氲,便孕育了树的伟岸、花的精灵、草的繁茂。行走在山水间,偶一抬眼、一低头,不禁意地就能发现几株兰花在不远处静静开放,婷婷玉立,独处一隅,把春的美、花的香尽情的绽放。看上她的那一刻,就仿佛是遇上久期不遇的故人,相对无言、却甚是惊喜与激动。

小时候,出于爱慕之心,总想移植几株种植在房前屋后,尽管也有几棵开过或多或少的花,但总是好景不长,遗憾地枯萎或死去。经过几次挫折后,我再也不敢动这样的心思了。兰花虽美,却不是家藏之物,它需要吸收自然的灵气,需要安静的土壤和环境。爱怜、热闹或许对它是一种侵扰。

 新家落成的时候,也买了几盆墨兰点缀其中。这时我发现,种花师傅不是直接用土来种它,而是用石子瓦砾把它的根固定,再加上少量的土。看到我奇怪的眼神,师傅告诉我,墨兰只喜欢贫瘠的土壤,土太肥反而不适合它生长。

每到春季,墨兰都会开出紫墨色的花来,亭亭直立,优雅舒展,给小屋增添了几份独有的韵味,几许温馨与春意,成为家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不禁意间,甚至可以嗅到微微散发出的点点清香,淡淡地,如丝如缕,散而不乱,散而不尽。闲暇的时候,一家三口凑在一起,为它浇水、添土、修枝,观赏墨兰孤傲孑立、清艳含娇的姿态,也是一种享受和快乐。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兰花受众人之爱,莫过于它的清香淡雅,不清不远,不骄不蔓,遗世而独立。人生的悲剧往往我们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来时的路、初始的心,为欲望所羁绊,为名利所累,陷入繁华之中而不能自拔渐渐忘却自身、迷失自我,浑浑噩噩,茫然一生。

诸葛亮在《戒子篇》中写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们应该学会在岁月中沉静,用淡泊去领悟生命的真谛,找到心灵的归宿。学会在喧嚣中沉淀心情,享受淡泊宁静之美,你会发现淡泊并非乏味无趣,里面有快乐有安逸,有超脱;你会发现宁静的时候,才能真正看清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人生最在意的应该是什么。

但愿此生皆如兰。如兰花一样不负春光,自由自在绽放;如兰花一样不向世事低头,骄傲地自我生长;如兰花一样静看世态变迁,任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如兰花一样守住人生净土,活出自己的世界、做自己的事业、保持自己不变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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