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大姐

涂德忠

大姐叫涂德琼，1956年正月22日出生在四川省开江县新太乡的山区村---天成罐，是父母婚后多年盼来的第一个孩子，同年我叔和婶也生了个小我大姐20来天的堂哥，都让奶奶带。奶奶常把大姐的东西给堂哥用，让堂哥睡大姐的摇蓝大姐睡地上，把堂哥背背上不管大姐。一次大姐哭闹要人抱，奶奶背着堂哥生气地扯大姐的手，然后把我大姐抱手里，大姐仍哭闹不止，父母干活回来也哄不住，赶几十里山路到乡卫生站，诊断我大姐的手扯断了，几个月治疗才好。从此父亲犁田耙田都把大姐背上或与我妈轮着背，攀爬煅炼少的大姐三岁才走路。

1960年二姐出生大姐带妹妹，1963年我出生大姐带二姐和我。

   1966年春夏的一个艳阳天，我看到同院子其他孩子手中有“铁网网”，那是从大核桃树上摘下来的比蚕大的大青虫织成的网网。我吵着要网网玩，大姐便爬上比房还高很多的大核桃树上采摘。我叫得欢他爬得快心一慌手抓空，一头倒裁到下面秧禾田里。一位杨姓姐姐急忙呼救，院子里几个大人奔下水田抓住大姐双脚把大姐从泥水中拔出来，急忙用清水冲洗头部，鼻口耳全进泥水了，我爸从三根田埂远的地方奔过来，从大姐嘴里拚命吸出几口泥水后，大姐才在大人小孩的一片哭喊声中缓过气来。万幸没出意外，不然我此生何安？

父母重男轻女加本村没学校，大姐上学年龄只能带弟妹，打猪草割牛草弄柴草放牛喂猪做家务。12岁随大人薅草薅秧栽红苕种土豆等按半个女劳力每天记工分3.5分，14岁就按全劳力女工每天挣7分。本应16岁后才算全劳力，大姐14岁时已不比全队任何女劳力差，从全队最远地方往队里背麦子，一般女劳力最多背二十把一百四五十斤，她每次背二十七八把比好多男劳动力还多，她14岁按全劳力女工记7分是生产队里评比特许的。1970年后大姐每年挣工分是全队女劳力中最多的，年年被表彰，得块手娟或小圆镜或战斗肥皂就是对她极大的安慰和鼓励。

1979年大姐与本乡观音桥村堰沟子易修友婚配，和不怕苦累的大姐夫一道很快把房屋改扩了一遍，几年后又从半山腰搬到平坝沟口，修建了大栋楼房。

小时大姐常为我洗衣服鞋帽书包加手脸，缝补书包鞋帽和衣衫，雨雪天送我上学背我过沟过河翻山越岭送午饭，1977年我在邻村小学戴帽初中读书无法住校，大姐白天出工挣工分，天不亮为我煮早饭，给我中午带红薯干饭甚至白米饭，天不亮送我上学翻山，走山路直至天放亮才回转去队里出工，天黑了接我回家常在山梁上把我名字喊，给我走夜路壮胆。读高中从她家路过好吃好喝常留给我，走时还将瓜子水果干果和方便携带的熟食荤菜打包让我兜着走或塞我包里，送我走出老远直至我阻止送了她仍在路边看，山梁挡住视线才回转，我大学毕业工作后，她疏菜水果新米常往我家搬，鸡鸭弄好给我端！

如今大姐六十多岁身体虽不如以前，但仍算硬朗，干完农活还在附近打临工挣钱，身心健康又乐观，常来电话问冷暖。有姐真好心里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