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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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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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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儿庄古城的月

月是夜的精灵,夜色降临,恬静的月光如影随形似的,会给台儿庄古城带来美轮美奂的色彩和韵味,台儿庄古城有了灵性,每一处景致都像一个个撑着油纸伞的江南旗袍美女,颦笑间的优雅与完美让每一位游客心都醉了,醉了的心牵引炽情的明眸,悄悄注视着步云廊桥下月河波光里起起伏伏的倒影,仿佛走进了桨声灯影中的秦淮河,心醒了,人醉了。

台儿庄,因河而兴盛,因战而闻名。明万历年间,黄河泛滥,为确保鲁南一线漕运畅通,官府在台儿庄开通130公里泇河,台儿庄逐渐成为水旱码头和南北通衢的重镇,至清代“康乾盛世”时,人口已增到五六万,漕运也十分发达,到乾隆时达到鼎盛,每年仅过往漕船和商船就达7700余艘,漕运粮食约400万石。台儿庄地区的泇河成为京杭大运河一条主航道。

也是一个迷人的月夜,乾隆皇帝下江南时,驻跸台儿庄,推开下榻客栈的雕花木格窗,只见亭台楼阁,游人如织,小船摇曳,绿树成荫,龙颜大悦,欣然题下“韩庄水气罩楼台,雨后斜阳岸不开;人在长亭深好处,风帆一一眼中来”的诗句,又闻“台(儿)庄跨漕渠,当南北孔道,商旅所萃,居民饶给,村镇之大,甲于一邑。”并题书 “天下第一庄”,从此,台儿庄因御赐封号名扬天下,盛极一时,到处呈现“商贾迤逦,一河渔火,十里歌声,夜不罢市”的繁荣景象。

然而1938年的那场举世闻名的台儿庄大战,竟使这座美丽而繁华的地方“无土不沃血,无墙不饮弹”。最终,台儿庄的繁荣被彻底毁灭,可象征“中华民族扬威不屈之地”的大战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是中华民族全面抗战以来,继平型关大捷等战役后,中国人民取得的又一次巨大胜利,鼓舞了全民族的士气,灭了日本侵略者的威风。周恩来说:“这次战役,虽然在一个地方,但它的意义却在影响战斗全局、影响全国、影响敌人、影响世界!”台儿庄从此成为中国人民的精神地标。台儿庄名出了,可家败了,整座城市几近一片废墟,幸存的房子不足十分之一。亲历那场战火的别志南先生曾诗云:“三千人家十里街,连日烽火化尘埃。伤心几株红芍药,犹傍瓦砾惨淡开。”

如何让后人在铭记历史的峥峥岁月里还能看到昔日辉煌的残砖片瓦?几十年来,这个问题一直仰天叩问,即对子子辈辈生活在这里的子民,也对曾经生活在这片热土上的人民以及关心支持台儿庄兴旺繁荣发展的有志之士。

厚重的历史催生凝重的问题,问题的凝重孕育灵性的思维。2006年,请记住这个年份,台儿庄古城的福星来了,年初,刚刚走马上任的枣庄市市长陈伟对枣庄段运河进行考察时,不经意间,台儿庄厚重的历史点燃了他的灵感。毅然决然地叫停了那个将要在台儿庄旧址盖楼的价值6亿元的房地产项目,决定重建台儿庄,台儿庄古城活了,寻梦台儿庄终于有了切入点。今天,能让游客流连忘返的台儿庄古城,就是在严格遵循存古、复古、创古的基础上,让古城在原有面貌、形态、规制等历史的基因上复活起来的。台儿庄留给世人的不再是当年那场血战的惨烈,而是在废墟上重新打造的美丽,当然包括整座城池的传说。

台儿庄古城,水是她的衣衫,月是她的精气神。有了水,台儿庄古城活了。月光下台儿庄古城的水,时时处处,处处时时,无不显示台儿庄古城的美,是恬静的美,美的让人不经意间就会陶醉。古城的水,看不见波涛汹涌,听不到浊浪拍岸,她只是静静地流淌,是那种闺房般的温柔。这种性格正好适合铺成古城里的路,连接古色古香的大街小巷,花溪柳塘。台儿庄古街入口,“水陆通衢”大牌坊两侧,有楹联一副,“岸柳河桥,要平分邗水二分明月;桨声灯影,岂独让秦淮十里清歌”。到古城游玩,如果不去乘一下古城河里的小船,不去感受一下台儿庄夜色月中的美丽和迷人的运河风光,一旦离开,除非改天再来,否则将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借着月光,慢慢地行走在步云廊桥上,心里禁不住肃然起敬,台儿庄古城的大战遗址、古城墙、古码头、古民居、古街巷、古商埠、古庙宇、古会馆景用7公里的水街水巷链接,不用走路,游客可以摇着船逛任一处景点,何况任何景点都和台儿庄的历史水乳交融的,达到极致,不能不使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

是的,台儿庄古城已被一弯新月刈割满月河的灯火,波光粼粼着桥影楼影树影竹影。既是江南,又胜似江南。这时,我不禁想起了枣庄市市委书记陈伟的一句话:台儿庄,是一个可以用放大镜看的古城。说得多好,即为景致,又为心声。

听,台儿庄古城水街水巷的桨声欸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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