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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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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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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地:新出一片永恒的园林度假村

说起永恒,一是自身来说,“新天地”作为自我发展理想境界,早在孕育自我思绪之时就在头脑中萌生,时刻警示自己,要出人头地,要有所作为,“天生我才必有用”;一是相对自身来讲,有别于自身所处的环境,而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是“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我们今天所游的园林度假村——新天地,虽然没有给我们提供吹箫、击鼓的机会,也不是春社祭日临近的时刻,可我们一行十余人,结队喜庆于古树、鱼塘、鲜花、绿地、幽径之中,顿时忘却了城区的喧哗和机关的浮躁,身心完全沉浸在“衣冠简朴古风存”中,轻轻地在青翠可掬的似山似峦似园似林间漫步,碧绿的荷叶在曲折溪流中亭亭玉立,古树花草愈见浓茂鲜艳,蜿蜒的幽径也愈益依稀难认,我是新天地的主人!因此自诩为“永恒福地”的有福之人,可我不敢光享这“福”。只享不“报”,不是台儿庄文化人的传统。不写她,真的是心绪不宁,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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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地,全称叫枣庄市新天地园林绿化有限公司,坐落于台儿庄区经济开发区北一公里枣台公路西侧。说真的,早前对于已无数次往返于枣台公路的我来说,新天地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在心目中再普通不过的乡村小饭店,如同过眼烟雾,还没有调起记忆神经的兴奋,早已漂浮的无影无踪,间或身在往返于枣台之间的公共汽车里,偶尔的“新天地”招牌不经意间被一阵野风吹近眼帘,也常常被夹杂在野风中的砂粒骚扰,眼帘迅速合闭,还根本谈不上往头脑传输,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可通过一上午的留连忘返,不光我,还有和我一起来的台儿庄文化同仁,心里油然而生莫名的钦佩和心灵安慰,这是一方净土,多年的失落在这里瞬间找到寄托,这就是我梦中所寻:那树、那花、那径、那绿、那景、那境、那……幽径的两旁摆满了一串红,虽然一串红还不到盛开的季节,稀落地绽开点点红星,好像碧绿的荷缎上绣上的一小朵荷花,微风吹拂,调皮的花蕊探头探脑,似乎在有意调逗着我们,或许在故意地卖弄着自己,以引起我们对它们的注意:我在,故你乐。新天地才会出现生机盎然,游客才能留恋忘返,这是何等的恬然和自信。这难道不是我们游玩的最终索求。和幽径边正在修剪紫叶花苗的小姑娘攀谈,她说她就是这个村子里的,这种紫叶花苗很担得事,修剪下来的花径就可直接扦插,成活率很高。有关在这园林度假村工作情况时,她们说了很多,说到高兴处就咯咯笑起来了。正在这时不知谁突然叫了一声:“看,白鹭!”还真有白鹭,顺着我们的惊叫声,几只白鹭也许受到惊吓,间或有意给我们制造那种“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诗情画意,扇动雪白的翅膀噗的一声飞起,继而在我们头顶盘旋,又呼得一声在不远处落下,或昂头啸天,或低头啄食,一片悠然自得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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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来新天地,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虽然已近仲秋,由于受到在大暑季节里日全食的影响,这几天天气都是异常的阴闷潮湿,阴雨绵绵。我们来的早晨,历经昨天秋雨一整天的洗礼,天晴的是异常得好,晴空万里,一览无余,只有一朵朵白云如鱼鳞般浮在蔚蓝的天空,悠悠自在,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境界,此情此景,区作家协会曹诏亮主席忽来灵感,要带我们出去采风,去哪呢,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台儿庄作家协会创作基地——新天地了,和新天地夏同军总经理一拍即合。如果没有区作协曹诏亮主席的灵感和夏同军总经理的热情,我可能不会到新天地去,偶然的机会即使偶然去了,也绝对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一呆就是半天,对这一片园林度假村竟能产生如此的痴情,特别是那树、那树、那花、那径、那绿、那景、那境。所以说,机遇是有的,有的是偶然,有的是必然,但这次值得肯定的是一定是偶然中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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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成了人生的一个夙愿,看一看“世外桃源”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在我的梦里,这样的地方我想象过许多次了,但是越想越朦胧、越看越混淆,即使小桥流水人家,也是那么熙熙攘攘。度假村的餐厅的北邻有一处高地,说的是山吧,唯一有石头的地方是用大理石雕刻的石亭;说它是丘吧,《说文解字》指出:丘,土之高也,非人所为也。可这明明有人为的痕迹,且不高,充其量是个比较平整的小土堆。小土堆的东首栽着一棵皂角树,树干比较粗,一个人合抱不过来,给这片小土堆平添了某种神气。从小我就知道,皂角能洗衣裳,后来长大了,我查阅了资料,对其药用价值,有了新的认识:皂角果主要成份有三萜皂甙、鞣质、蜡醇、廿九烷、豆甾醇、谷甾醇等,能治祛风痰,除湿毒、杀虫、治中风、口眼歪斜、头风头痛、咳嗽痰喘、肠风便血、下痢噤口、痛肿便毒、疮癣疥癞等。皂角刺主要成份含黄酮甙、酚类、氨基酸等,能治拔毒、消肿、排脓、治痛肿、疮毒、疠风、癣疮、胎衣不下等。而皂角叶、根、皮等含少量生物碱三刺皂角碱,能治高血压病、支气管哮喘、消化性溃疡及慢性胆囊炎等。除此以外,其实这种类似于“肥皂”的东西还是种美食。近两年,用皂仁做菜就在厨师间悄然流行。据《本草纲目》记载,皂仁能“和血润肠,明目益精”。现代研究证实:皂角仁营养成分丰富,营养素种类较多,属高能量、高碳水化合物、低蛋白、低脂肪食物,能调和人体脏腑功能,具有养心通脉,清肝明目,健脾滋肾,祛痰开窍,润肠通便,润肤养颜,提神补气等功效。老少皆宜,特别适合糖尿病患者食用。举个例子,像枸杞冰糖皂仁,还是钓鱼台的一道国宴,它淸爽透亮、香糯鲜甜、口感细腻幼滑,是宴会上佳营养保健甜品。云南菜中还有一道“冰糖皂仁”,取干皂仁置碗内,加入60度白酒拌匀,点燃,烧1分钟边烧边搅,再加入清水泡发2小时以上,到全部发好,捞入碗内蒸20分钟。然后下入冰糖汁锅内煮两分钟即成,成菜清爽透亮,皂仁糯烂鲜甜。正在我们一五一十述说皂角这功能那效能时,两只小狗在我们人流间窜来窜去,狗见生人不是咬吗,它们干吗对我们这么亲近,难道是我们家的狗?不会吧?!哇耶!我们不是到家了么,一阵亲情顿沁我们每个人的心田,这片小土堆不是我院的灶台么,锅里还正在蒸制枸杞冰糖皂仁呢,一阵微风拂面,我的嘴角禁不住流起了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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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采风其实就是一种旅行,照实说,我们是不出庄的旅游,当然了,这个“庄”不是我们居住的小村落,而是从行政区域来说,指的是“台儿庄”。据史料记载,台儿庄形成于汉,发展于元,繁荣于明清。清初,台儿庄已相当繁华,居于古峄县40个集镇之首,繁荣富庶,商贾云集,船舶迤逦;入夜,一河渔火,歌声十里,夜不罢市。据《峄县志》载:“台(儿)庄跨漕渠,当南北孔道,商旅所萃,居民饶给,村镇之大,甲于一邑,俗称”天下第一庄’”。明万历年间,京杭大运河改道流经台儿庄,逐渐形成水旱码头和商贸重镇。城区内3公里明清古运河,被世界旅游组织称为“活着的运河”、“京杭大运河仅存遗产村庄”。1938年这里发生了举世闻名的“台儿庄大战”,在大战胜利70周年纪念日之际,枣庄市人民政府于2008年4月8日宣布,将重建台儿庄古城这座二战遗址,以期保护古迹、铭记历史。根据规划,台儿庄古城重建包括大运河遗产区、台儿庄大战遗产区和传统城池遗产区三部分。整个重建工程以大战故地为切入点,目前已建成台儿庄大战纪念馆、李宗仁史料馆,修复了火车站遗址等大战纪念建筑,还将对一些战争场景进行还原恢复;以运河古城为灵魂,恢复参将署、天后宫、兰陵书院等特色建筑,以及丁字街、顺和街等明清时期风貌;以江北水乡为亮点,在古运河畔修复古驳岸、古码头等水工设施,恢复“汪”渠相连的城市水系,形成城水相依、以河带路、以船代步的水城风貌;以时尚生活为卖点,引入现代生活方式,古城内建设酒吧、咖啡屋、温泉度假村等现代休闲娱乐场所,满足游客时尚需求,以期勾起各地游客来台儿庄旅游的冲动。我们来的这天中午,新天地园林度假村作为国家三星级旅游餐饮企业,就接待了十三桌来台儿庄旅游的客人,这足以说明外地人来台儿庄游玩的冲动已被勾起,并在台儿庄渐成旅游大海里的波涛,沿着山东经典红色旅游线路向全国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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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游玩的冲动是渴望晴天,历经几天的阴雨绵绵,虽然整个世界都被无边的雾气和水烟笼罩,串成串的雨珠在河水中来回漂移,万珠踊跃,有一定的诗情画意,可不是我们所求。当然我们也不渴望暴晒,你想想,太阳一出,毒辣辣烤人,到处干涸,天上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聚集不成一片雨云,大家一动一静都在腻腻地出一层又一层臭汗,这又是何等的扫兴和烦躁。所以,我们渴望的是仲秋季节里的晴天,秋高气爽,气候宜人,这是何等的惬意。这种惬意的机缘让我们一行十余人碰上了,在新天地,即使呆望一处,也能发现许多不同的景色,就在新天地园林的一个旮旯里,我不止一次看到过平生少见的美景。走下小土堆,往北走,便是几块整体划一的花卉苗木,有紫薇、广玉兰、桂花,有樱花、香樟、合欢,有木瓜海棠、高杆女真、龟甲冬青、红花健木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要不是夏经理详细耐心的介绍,有些花木我真的叫不上名。诚如沈从文先生《烛虚?潜渊》散文里提到的:“美固无所不在,凡属造形,如用泛神情感去接近,即无不可以见出其精巧处和完整处。生命之最大意义,能用于对自然或人工巧妙,完美而倾心。”走出花卉苗木林来到度假村最北面的金鱼池边,便用池旁的竹篓捞起金鱼来。“逮到一个大的,逮到一个大的!”“乖乖,还是个红鲤鱼鱼呢!”捕到了鱼,立马会情不自禁地报出喜讯与大伙分享。等到我逮时收篓动作慢了半拍,进篓的鱼又逃了,气得大叫:“这鱼也太狡猾了,再钻进篓来看我中午不炖你吃!”微笑的面颊在池面上倒映出长条的影子,像开花的水藻。 

2011年发《运河》;2011年9月被收编《中国优秀散文集》(第二辑朱瑾洁卷)中国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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