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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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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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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十八盘

 那抹秋色,入眼难忘,入心眷恋。沿路走过,慢慢品味,那悠长又快乐的点滴,洋溢着微醺的酒意,令我陶醉其中

                              ——题记

 

    金秋时节,天高云淡,蓝天如洗,巍峨的十八盘默默地诉说着秋天的韵致。我有幸陪同客人走进十八盘……

 

阅层林尽染

 

眼前的十八盘,层峦叠嶂,绵延数十里。山上林高草茂,绚丽多彩:绿、黄、紫、,赏心悦目——即使同一棵树的颜色也不同:有的树叶还绿着,有的已经泛黄有的已经变红……如此美的颜色,即使丹青妙手也画不出来!波浪似的群山与蓝天相吻,仿佛给蓝天穿上了一件色彩斑斓的裙子。多姿多彩的层林与群山相拥,好像给蜿蜒起伏的大山系上了一条飘动的丝巾,使十八盘显得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我静静地遍阅秋色尽染的层林,细细地看那点缀在鳞次栉比的茂密林间的簇簇松柏、点点洋槐、片片山楂的树梢在晨辉的照射下变幻着娇柔的姿态。太阳的光影从外到里的透射,将它们那错落的叶片、摇曳的风姿、还有叶片那色泽层次的微妙变化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我眼前。不由得让我想起那唯有流淌在女人身上才有的浓浓的爱意;淡雅的柔情;轻盈的灵动;醇厚的思念;酸涩的疑忌;还有那细腻的心思和易伤感的心。秋色里,我将这些柔柔地从胸中一一捧出,又细细地一一品味在心。她时而宁静平和,亦如明镜般光可鉴人;时而温柔雅致,犹如湖水般恬静亲切;时而有浓烈如枫树红叶的万种风情;时而又如松柏苍翠的高傲挺拔;时而如轻雾般的神秘缥缈;时而又有秋日晴空的高爽清丽;时而有娇羞小鸟依人般的妩媚;时而有哀怨疑虑梨花带雨的眼泪。绚丽的秋色映衬了妇人般成熟的丰韵,变幻动感的秋日风情也展现了大山的秋日浪漫。

在如梦如幻般多彩变化的秋季里,空气中弥漫着温柔的清香。秋日那满目的姹紫嫣红如女人般的缠绵悱恻、温柔娇媚,将满眼秋色变成了不似春光,胜似春光人间天堂。我沉浸于这秋色描绘出的绝妙奇异的意境之中,一种感动在胸中涌动,一种迷恋在心中缠绕,一种柔情在怀中升华。

 

捡奇石花絮

 

一路走来,那一块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散落在山林里静静地躺着,隐隐盘卧大山深处,阅尽世事沧桑。它们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它们凝天地之精气,聚日月之光华;它们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酝酿着淳朴的山歌,将天地间之正气融化成冷峻的刚强和勇气,在幽静的山谷中荡气回肠……

这里的奇石之美,美在自然。十八盘奇石自然天成,其色彩富于变幻,与自然界万物协调有致,其美态难以言喻。造型或玲珑剔透,或丰满浑厚,或干瘪纤巧,其图形或具像抽象,或惟妙惟肖。有的石面如巍峨的高山、飞溅的瀑布、漫卷的舒云;有的如宁静古朴的乡村或是含笑幽婉的少女;有的还如调皮的戏猴或是神气的飞龙。凡此种种,无一不体现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艺术魅力。每一块奇石都有鲜为人知的故事,它们给人带来的心灵交流,都是一种永恒的美。

走进围子里,有一大石头和一小石头组合在一起像一尊安然入睡的卧佛,佛头枕东,脚朝西,以山坡为床,安详仰卧。千万年来,不管云聚云散,日出日落,也不管风寒露冷,雷狂雨暴,它都是那样栩栩如生。相传有一个名叫通元的得道高僧云游到十八盘,得知有一只黑熊怪化作人形,取名叫黑二,他白天憨厚老实、为人和善;晚上出来祸害百姓,不但啮食牲畜,糟蹋庄稼,还要掠来男女婴儿独自享用,害得百姓苦不堪言。通元和尚决心为民除害。于是,他大开杀戒,拼全力,与黑熊怪恶战七七四十九天,终将黑熊怪死,并搬一座山贴上符将黑熊怪的尸体镇住。通元和尚因元气耗尽,口吐鲜血仰倒地,再也没有起来。如来佛祖念通元和尚除害有功,将其肉身化为石身,保佑一方平安。

穿过围子,我们来到大黑峪尽头一簇簇野菊花和黄绿红相间的野草,散漫在山野间的丛林下,或高或低,或疏或密,多了几分冷艳的色调和韵味。在野菊花和野草中,有几块巨石突兀而现。左侧赤白色的石头,像一条白蟒在翩翩起舞;右侧灰青的石头,像一条青蛇翘首张望。原来,白蛇、青蛇出生在峨嵋山,并在峨嵋山白龙洞修炼,白蛇修炼了一千年,青蛇修炼了八百年。后来,她们为汲取北方的阳光雨露、日月精华结伴来到十八盘修炼而得道成仙。成仙后,白蛇、青蛇驾云南下到峨嵋山旧地重游,巧遇许仙去峨嵋山采药,白娘子一见钟情,便同小青一起跟到杭州,这便引出了西湖借伞“水漫金山”等一系列传奇浪漫故事,后来白蛇被压在雷峰塔”下,青蛇为解救白蛇之危难,需要再修炼五百年,她不敢重返峨嵋山,便驾云北上来到自己得道成仙之地十八盘修炼,五百年后她救出了白蛇,同回十八盘。玉皇大帝闻讯派天兵天将沿途追捕,但始终不能取胜。最后托塔天王李靖摘下自己的王冠,变成一座大山把白蛇和青蛇压在下面,大山就是现在的鹿山。山下十八趟大峡谷蜿蜒崎岖,说来也怪,哪怕是晴空万里,只要天气有变化,就会从十八趟大峡谷沟底升起缕缕青烟,沿着山坡向上爬行,逐渐蔓延,遮住山腰、山顶和天空,接着,电闪雷鸣、骤雨倾盆,而雨过天晴后,则有一条带状云雾像玉带般缠绕在十八盘腰间,烟云缥缈,袅袅不去。

 

寻竹园趣事

 

我们一行九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前行,走出奇石遍布的大黑峪,眼前豁然开朗,这便是我心仪已久的竹子园。漫步其间,山风习习,凉气爽人,飒飒有声。青松翠竹相映成趣,让人仿佛置身绿色的王国,尘世的喧闹便与我毫不相关。不远处的柿子树上结满又大又红的柿子,远远望去,像一个个的红灯笼挂在树上,令人垂涎。老槐树下的护林房已人去房空,房前的灶台已经坍塌,猪圈也只有轮廓,一口老井在房前的歪脖子柳树下,显得孤苦伶仃。一阵风吹过,片片秋叶瑟瑟飘零,仿佛在向我们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故事。

这时,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事:在明清时期,山下村里出了一名大官,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深得百姓爱戴。但由于他耿正的性格得罪了某些权贵,受到坏人的污陷排挤。他愤然挥袖,解甲归田,独自到山上开荒种田,过上清闲隐居、与世隔绝的生活。为表气节,他在山间栽植了一片竹子,郁郁葱葱,青翠欲滴,以示自己的高风亮节、不与官场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怀,故得名“竹子园”。

作家孙先生指着护林房告诉我:“前几年夏天,我每年都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每次来,护林员老韩似乎很早就听见了人的动静,到护林房后张望。每次他都会握住我的手久久不放。那时候,我们在一块抽烟、喝酒、聊天,听老韩讲这里的一草一木,什么时候桃花开、什么时候杏花败、什么时候槐花飘香;讲花鸟虫兽,什么时候布谷鸟叫、什么时候捉知了龟儿、什么时候獾拱了他种的菜。这也是我和老韩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山上没有路,没有电,吃的、喝的、用的都需要走几公里的山路背上来。”孙先生点起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不容易呀!老韩吃的菜除了自己种的青菜就是咸菜,连吃一顿豆腐都是一种奢侈。只有等到场部开会或去镇上买农药的机会,才顺便到田黄拎瓶酒、割块肉、买点豆腐回来,打打牙祭。最难熬的是夜里。老韩曾告诉我,‘在山上过夜,全靠收音机解闷,听哪个频道都无所谓。有个动静很重要,否则就会胡思乱想。’”

“老韩经常在护林房里一呆是一个多月,一个人、一根木棍、一条狗,整天巡山,跟人说句话,成了他的奢望。有时候,老韩一连几个月不下山,只要听到有人的动静,他就会拼命地往山头跑,冲他们使劲地喊,就为了听听人的声音。实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就在山里喊几嗓子。高兴时,他还会哼上几句小曲或吹起口哨,好不快活。孙先生清了清嗓子说,“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都有七情六欲,再坚强的人都有他脆弱的一面,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有一天,老韩的妻子想老韩了,可是,在家里又不好意思给孩子说。这个憨厚朴实的妇女就告诉儿子,‘你爹那里喂的猪没有吃的了,我要上山帮你爹给猪打饲料。’这样,她就简单地收拾一下上了山,在护林房里和老韩过上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急匆匆地下山回家了。

说到这里,健谈的孙先生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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