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无言

父爱无言----独木

  母亲走后，父亲老了很多，整个院子和房间都没有变化，每次回家，家里冷清了很多，没有往日欢颜笑语，儿孙满堂的场景立刻展现在眼前，记忆起母亲在时家的那种温馨场景，院子里的石榴还和往年一样，长满好多好多的果子，往年母亲总会给我们留下许多，而今，父亲不停的唠叨，石榴不知道让谁摘走送人，没有给我，总是显得有些愧疚，我总是笑着说：“谁吃都可以，我在西北石榴也很多，想吃我会买的老爹！别再管那么小事。”母亲走后，父亲有开始抽烟了，我多次提出反对，但在和父亲同住一晚，渐渐了解了父亲，不在提吸烟的事情。

  那是从包头开车看望父亲，在母亲走后，自己给自己一个不成规矩的约定，每月陪父亲吃顿饭，不管身在何方，我都在践行约定，开车十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没有让司机开车，回老家总是不方便，早上不到六点就出发，到家也要将近黑天，发现父亲不在家，询问大哥才知道父亲去邻村地里打工，说是每天一百，开拖拉机拉红薯，顺着大哥指着的方向，开车踏上乡村土路，汽车颠颠簸簸，初冬的田间除了发黄的玉米和没有叶子的白杨，开不到其他风景，走了一大圈，没有见到红薯地，折回途中，偶遇邻居夫妇开车指正方向折回，没有多久便看见一番热闹的场景，多辆拖拉机在田间路上不停往返穿梭，地里的红薯成行堆放，装车的大多是妇女和老人，自己停车找寻父亲，一辆儿、二辆儿，当父亲满脸灰土，开着拖拉机过来，看见我，还没等我说话便大吼：“你先家走，别在这，我一会就回家！你快走！”旁边的几位妇女很是惊讶问父亲：“这是你儿子田叔，开这么好的车，你还在这打工？”父亲的回答让我很惊讶！“我哪有这么有钱的儿子，他认错人了！””你快走”父亲又像我大吼，我只好把刚要帮父亲装上车的红薯放到地上说：“我先回家做饭，您早点回家！”边说边向路边的汽车走去！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弟弟说：“村里的书记听说你回家了，晚上在饭店等你吃个饭，关于村上安装天然气的事情。”远望父亲在田间劳作的背影，眼泪便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自己除了内疚与自责，没有别的选择，痛恨自己有多么不孝。

  书记和村里的大款们大约八九个人的样子，几个年轻人都是很有钱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和他们接触过，自己从车里拿出两瓶酒，简单和他们交流一会儿，和书记说：“自己晚上要陪父亲吃饭，实在不好意思！”饭店是自己弟弟开的，让厨师吵了两个菜给父亲带回去，在家等了父亲很久他才回来，还没等我说他开始解释为啥出去打工，说是自己高兴，我说：“七十岁的人了，就别再干那些活了，让人家笑话我们，你四个儿子，孙子都有儿子了，还这样干！为啥？”父亲边吃边说：“你妈走后，咱家的日子还得往前头过，不能让人家落下，我小时候和你奶奶要过饭，春节都在外面过，现在的日子不容易，我很知足，我很高兴！、、、、、、”那天父亲喝了不少酒，二哥给买的，价钱不菲，吃完饭后父亲烧炕并把暖气烧的热热的，父亲和往常一样给我铺床，在家睡觉母亲在时也是一样，当初自己反对，但还是拗不过他们，便渐渐养成了习惯，躺在暖暖的土炕上，听父亲讲过去的故事，虽然大多事往事，我偶尔追问，为何出去要饭？那一年？村里还有谁？要饭的村名是啥？那一年你多大？等等，爷爷的故事，母亲的故事，不知不觉的说着，便听到父亲的打鼾声，他的确太累了，听到房间一点的钟声，睡着睡着，不知道父亲啥时醒的，听见父亲抽烟和咳嗽声，我迷迷糊糊的说：“老爹，往后少抽烟，对身体不好，现在几点了就醒了？每天这样吗？”两点了，每天夜里醒的早？经常一点看电视。‘’不行找个老伴吧，省的你这样生活没规律！说说话，做个伴？‘’不用，等等吧！‘’父亲又开始和我交流过去的故事，我只是半梦半听，我不在回答父亲的提问时，父亲起身，帮我把搭脚被整理一下，又把上面的被子掖了掖，此时的场景又让我记起八十多岁的爷爷住在一起，都说爷爷糊涂了，和父亲一样做了同样的动作，我觉得他们都没有老，我都四十多岁了，但是在他们眼里，永远是个孩子！三点多，父亲的鼾声又起，自己听着，又舒服又欣慰。父亲老了，不能给父亲过多的金钱，只有每月攒好车票，回家陪父亲吃饭，听过去那个要过饭的男孩的故事，虽然好多人谁都瞧不起他，但是在我的心里一直伟大，这就是我的父亲田国祯。

  父爱无言，祝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