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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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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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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讨男孩儿

乞讨男孩儿

----独木

躺在老家的土炕上,父母都在发着高烧,父亲一直和我交流着他儿时的往事,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的父亲说他和过世的奶奶曾经在他十三、四岁时去外地要过饭,爷爷用自行车带着奶奶和父亲,从老家骑车三百多里的路程,一直到保定的满城,村里一起去的还有几户人家,奶奶和父亲每天乞讨主要是红薯还有人家吃剩的玉米饼子,一天多时能够要上二三十斤的样子,等到一百多斤时,爷爷便用自行车带回老家,家里还有十多口人等着吃饭,爷爷来来回回,奶奶和父亲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乞讨的情景马上映入我的眼帘,我一边听着,一边不停地询问,问父亲为啥不早点告诉我们你过去的事情?为啥这个秘密一直保存到现在?

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去了爷爷的房间,问起奶奶和父亲要饭的事情,爷爷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在提了,要饭的事是真的,过去日子难过,没法!”我又怕爷爷追忆起奶奶,怕他伤心,没有过多了解,眼前奶奶与父亲的儿时的印象逐渐展现在眼前,小时候经常遇到来我家乞讨的老人与孩子,我们兄弟几人会不约而同的哄人家出去,总是被父亲痛打的经历,总是找不到真正的答案,原来我们刺痛的不是那些乞讨人,而是我最亲近的家人。同时也了解爷爷、奶奶、父亲保守多年秘密的原因,同时也了解了为啥父亲疼爱母亲的原因,母亲年轻时一直学习优秀,当时很少有女孩子高中毕业,母亲在乡下是学历最高的女孩,跟着父亲,在村子里很是受气,父母从小教育我们要好好做人,父亲最大的愿望是让孩子们将来能当个村长。如今大哥是个村医,二哥和弟弟有自己的家族企业,我也是村里不多的几个吃上商品粮的男人,而且弟弟早早在村上当上了副书记,我们在县城都有自己的住房,父母还在种着家里的田地,我们总是不理解父母,去年的玉米全年收入不到2万,都不够母亲在北京一周的住院花销。

二次检查路过满城,我让司机把车从高速上往县城的方向开去,路过乡下山村,便让司机把车停下,自己在村子里转转,司机很是不解的问:“田总,这又没啥好的风景,这么穷的地方有啥看头?”的确,如今的满城是我们乡下二十年前的经济状况,显示不出富裕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五十多年前,奶奶和父亲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讨过饭!感恩满城,虽然我不能为您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救济过我的家人。在车上我告诉司机,我的父亲十三四岁在满城乞讨,还有我的爷爷、奶奶,我来满城是找寻当年父亲走过的那不平常的路。

周日回家,父亲和母亲去了地里,母亲的身体刚刚好些,父亲和母亲不知用了多少时间,在地里种了200多棵树,如今不在和父母争吵种地的问题,只要老人高兴,就由着他们,回城时母亲让我带上她积攒的鸡蛋和鹅蛋,还有大葱,看着父母在乡下劳作的背影,我不知道他们是辛苦还是幸福?我也不停地责问自己!春节后,乞讨男孩儿的故事讲给儿子听。

那个乞讨男孩儿-------就是我的父亲田国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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