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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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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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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说起来真是心存愧想,初识《浦口文艺》之时,我已近不惑之年。不知大美浦口在经济腾飞、环境整治等方面在有令人瞩目的成绩外,竟有着丰富灿烂的文化艺术,有着《浦口文艺》这本杂志。作为地地道道的浦口人,作为文学爱好者,我何其孤陋寡闻!

2010年8月,在一位朋友处,我偶然发现《浦口文艺》这本杂志,16k纸张,厚薄适中,封面是蔚蓝色调,有高耸挺拔的大树,有展翅翱翔的鸟儿,白云朵朵,芳草萋萋,一切显得宁静而从容,大气而内敛,封面的右首,自上而下,写着“浦口文艺”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是当今草圣林散之所题字。封面的左下首,也是自上而下,写着“南京市浦口区文化馆主编”,字体却是正楷端庄,与“浦口文艺”四字相比,显得谦虚而低调。

手拿《浦口文艺》,映着阳光,蔚蓝的封面与蔚蓝的天空竟是上下一色,相得益彰,心中顿生平和淡泊之意,也心生欢喜。

我饶有兴致地翻阅,发现《浦口文艺》这本杂志栏目众多,除了“卷首语”“文化论坛”等常见的栏目外,还有针对不同文学体裁的栏目,如“诗歌荟萃”“散文之窗”“七彩舞台”“小说长廊”等,充分囊括了文学的四大体裁;除此,还有叙述浦口历史、人文等方面内容的“浦邑春秋”“方言俚语”“民间故事”“岁月记忆”等栏目,介绍浦口地区独一无二的、具有地方特色的历史演变、故事传说、民歌俗语、区域特产。作者如数家珍,娓娓而谈,作为生长于斯生活于斯的浦口人,一篇篇读来,如临其境、如闻其声,一切都是亲切自然,熟悉可见,随着作者的介绍,我的眼前也浮光掠影地闪耀着浦口地域的历史烟云、名胜风光。

除此,我还惊喜地看到《浦口文艺》杂志还设定了几个独特的栏目,如“小说长廊”“ 杂文新语” “雏燕奋飞”“一缕新风”等等,看看文章,有的文笔老到,足显深厚功底;有的语言清新,流露蓓蕾芬芳;有的长文大作,笔意恣肆;有的篇幅短小,颇有哲理。再看看文末的作者,都是与浦口有着不解之缘的浦口地区各行各业的人,有教师有学生,有医生有工人,年长者已逾古稀,年幼者总角垂髫。

我仔细地读着,熟悉的故事、感动的人物、久远的史料、旖旎的风光无一不在眼前浮现;富有地域文化色彩的传闻掌故、小吃特产、各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无一不在口中道来;其间还有雅俗并存的山歌民谣、俗语趣闻、情歌对唱,无一不在耳边回响。一切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一本与天空一样湛蓝的《浦口文艺》,竟有如此丰富的内容,如此多样的形式。

我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投入其间。朋友与我交谈,我却是答非所问。见我手不释卷,朋友指着杂志内的地址,说是浦口区内的文学爱好者,均可去文化馆索取相关杂志,并且指明文化馆的具体方位。

趁热打铁,几天后,我独自前往位于市民广场旁的浦口区文化馆,爬上六楼,望着一间间办公室,竟是无所适从。真巧,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见我此状,主动询问。我说明来意,他笑着说:“索取《浦口文艺》,好啊。我这儿有。”

我随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惊奇地发现门牌上写着“馆长室”。他非常客气地请我坐,倒茶拿书,询问我的工作单位、兴趣爱好。当他得知我的姓名后,很是欣喜:“我们是本家啊!”通过他的自我介绍,我才得知眼前这位亲切儒雅之人竟然是文化馆馆长、《浦口文艺》主编袁铭老师。

我很是恭敬地站了起来,在这位年龄长我约十岁、《浦口文艺》主编、文采斐然的本家门前,一种既是亲切又是拘谨的感觉。

见我此状,袁馆长微笑着说:“不必拘泥,都是读书人。不要有顾虑。”

说话期间,有几通电话,有几路访客,袁馆长很是忙碌。我起身告辞,袁馆长嘱咐我勤写作,多修改,积极向《浦口文艺》投稿。我犹豫了一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不要紧,我们欢迎区内的文学爱好者踊跃投稿,写得多了,改得细了,水平自然也就提高了。”

出了办公室,刚下楼,忽听得后面呼喊,只见袁馆长拿着好几本杂志:“这是前几期的《浦口文艺》。你看看,或许有所帮助。”他又拿出名片,“有什么疑问尽管打电话,我们是本家嘛!”

看他的名片,才知他身兼数职,事务繁多,但是今天的谈话,他并没有半点厌倦与高高在上之态。稳重谦厚就如我手捧的那些墨香文韵的杂志,着实让人钦佩。

回去后,我仔细翻看,不辍阅读,虽则谈不上手不释卷,废寝忘食,却也是心会神凝,专心致志。一月之间,几本崭新的杂志竟被我翻阅得卷毛卷角,但于我,却是从中读出了许多,我依稀看到:创作者的精血诚聚,呕心沥血;编辑人的不辍劳作,良苦用心;还有阅读者的爱不释手,获益匪浅。这一切,通过《浦口文艺》这本看似薄薄却内容丰厚的杂志,把作者、编者、读者有机结合、一脉相连。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得益于编者的慧眼识文,精雕细琢,正所谓“百舸争流千帆竞,千淘万漉终得金”。

那段时间,工作之余,我是字斟句酌,务求甚解,总希望像淘金人一样,从《浦口文艺》中汲取文学精髓,寻找创作源泉。书读得多了,自身的语言与写作水平也略有提高。我跃跃欲试,别人能够把心底的语言转为激发读者共鸣的文字,我只要通过不懈努力,执着进取,也应该有所作为吧。我这样鼓励自己。

于是,我开始写起来,杜甫说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不敢说有神来之笔,妙笔生花,只能够说我手书我心,我笔写我情。我每天都给自己定下目标,坚持写作,笔耕不辍。

读得多了,写得多了,感觉自己较之以往更是得心应手、从容自如了。每天坚持写作,少则一二百字,多则千余字,从不懈怠,惟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耽误了读书写作,那就前功尽弃、覆水难收了,那种结局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深知:好文章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改出来的。曹雪芹写作《红楼梦》时“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说过:不要急于写作,不要讨厌修改,而要把同一篇东西改写十遍,二十遍。陀斯妥耶夫斯基甚至高度看重修改的重要性,他认为:作家最大的本领是善于删改。谁善于和有能力删改自己的东西,他就前程远大。

本着写作大于一切的重要的原则,我每天写作,然后修改,等束之高阁一段时间,再次修改。达到鲁迅先生所提倡的“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的原则。修改时,我努力站在公平的立场,把作品当成不是自己的,从别人的角度上去吹毛求疵,大刀阔斧,大胆修改。这样也就渐渐地从写作中明白了文字的真谛,从修改中明白了李白所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力求完美的境界。

终于有一天,我鼓足勇气给袁铭主编打了电话,陈说想要投稿的愿望,电话那头,袁馆长连连说好,叫我发邮件给他。我发了几篇自认为较满意的诗歌散文作品,却也惴惴不安。几天以后,袁馆长回复我,在称赞我勤勉进取的同时,很是委婉地指出我的诗文有待商榷的地方。等我看到他修改后的电子稿,和原稿比对时,竟是惊讶不已,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原来袁馆长精修细改、逐字推敲,最终的文章较之原稿是言简意赅,文采昭昭。袁馆长极其负责任地修改,更使得我的文章蓬荜生辉。

这种情形,自然使我想起了鲁迅先生回忆性散文《藤野先生》中的那个一丝不苟、认真严谨的先生。

我至今还保存着我在《浦口文艺》刊登的第一篇诗歌《东方之魂》。每当翻看时,总是油然而生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文章的刊登,激发了我的写作欲念,鼓舞了我的写作斗志。从这以后,每个月,我都要写写诗歌散文之类的文章,积极向《浦口文艺》投稿。而袁馆长对我的稿件是每稿必改,在立意选材、遣词造句、修辞押韵方面字斟句酌,着实让人感动。

弹指一挥间,已是7年。现在,《浦口文艺》杂志已是甲子之年。六十春秋,对于一个人来说,已见垂老;但对于《浦口文艺》来说,我觉得,正是风华正茂、如日中天之时。多年来,《浦口文艺》砥砺前行,率先进位,全力宣传浦口文化艺术,大力挖掘浦口人文历史,着力培养浦口区域作家,竭力打造浦口精神品质。在传承经典、弘扬文化、繁荣文艺、服务浦口方面肩负着举足轻重的精神重任。

更难能可贵的是,《浦口文艺》杂志大胆革新,勇于创新,栏目的安排与时俱进,及时增加了“老山观云”“江城听雨”“凤凰和鸣”“城市笔记”等与浦口地区政治经济、历史地理、教育人文相关的栏目,同时大力培养年轻写手、未来作家,适时增加了书法、绘画、摄影、戏剧等内容,丰富了文艺种类,弘扬了地方文化,每一期都是图文并茂,有声有色。读来回味无穷,足以绕梁。

六十年风雨苍茫,《浦口文艺》处处有知音。我们有理由相信:《浦口文艺》一定会锐意进取,不负众望,越办越精彩,越来越辉煌!

谨以以下文字表明我的心声:

风雨中一路兼程,披星戴月,只为奉献浦邑文化于读者;

掌声里不忘初心,求真寻美,惟愿臻善江城艺术之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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