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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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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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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玉兰花

                                初识玉兰花

第一次看到玉兰花是在二十年前。

在宾馆里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我站起身来朝窗外望去,一棵花树夺我眼球。我的大脑好像注入了一针清醒剂,坐大巴车来时的眩晕呕吐感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没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这棵花树,就是那清醒剂,我立马穿好鞋子朝这棵树飞奔而去。这棵树虽然没长叶,树冠却几乎开满了白色的花,看起来银装素裹。刚到树下,就被浓浓的花香包围了。那香气清新,淡雅,我用力地嗅了再嗅,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急于吮吸雨露那样急切。那幽香袅袅地飘入我的心脾,浸透了我的整个身体。我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树下,任凭那花香“肆虐”我全身。这时我才恍然明白季羡林老先生在《马缨花》一文中写自己一天傍晚,走进那个院子,摹地闻到一股似浓似淡的香气时的感觉了:“香气洒满了整个院子,洒满了我的全身,使我仿佛游泳在香海里。”唐人“晨夕目赏白玉兰,暮年老区乃春时”的诗句说的就是这馥郁的玉兰花香能够留住青春岁月。定睛看那白花,开得正盛,花瓣向四方伸展,每一花瓣都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像极了无暇的白玉。一朵朵白花挺立着,就像一个个纯洁的少女,优雅,娴静,神采可人,于一尘不染中透露出高贵。“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玉兰的高洁早已植根于屈原的内心了。此刻这洁净的白花在我眼里胜过了一切名贵的花,它绚烂多彩,艳丽无比。

“梅子,吃饭了。”楼上伙伴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仰头看到伙伴的头还伸在窗外,猜测她不知在那里看我多久了,蓦地我的脸红了,不为别的,就为同伴笑我看玉兰花的痴呆。当同伴的叫声再一次飘来,我一步三回头,离开了那棵我曾经不知道名字的树。心里默想着:明天再来看吧,不能扫同伴的兴,同来不同吃。

晚上,同伴打开电视,正播放当时的热剧《渴望》,这也是令我痴醉的电视剧,刘慧芳的命运究竟会怎样,这个悬念一直吊着我的胃口。但今晚我却没了往日的兴致,任凭同伴唏嘘感叹,就是无动于衷。我的心被那棵玉兰勾走了,它像我热恋的情人,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都嫌少了。带着怏怏的情绪,我无心顾及同伴,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半夜里我被那涮唰的春雨声惊醒了,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棵花树,想象着那些花经过春雨的洗礼不知又要鲜亮多少倍,那带着雨珠的花瓣远胜上等的羊脂玉,晶莹润泽,我的心里美滋滋的,伴着期盼我又进入了梦乡。

早晨醒来,天已大亮。雨后娇嫩、温润、宛若仙女的玉兰花如磁石般吸引着我,我蹑手蹑脚,穿戴好就径直朝那棵玉兰而去。当我来到树下时,缕缕袅袅的花香却不见了,那打了蔫的花朵静静地躺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我的心一下子从天堂坠到了地狱,昨天那色如白云宛若仙的玉兰花一夜之间变成了泛着黄的皱皱巴巴的凄冷的白纸片,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悻悻至极,后悔昨天没有尽情地欣赏。后来才知道玉兰花花期较短,特别怕雨,经过雨的吹打,花瓣很快就会零落满地。难怪明代朱曰藩在《感辛夷花曲》中感叹道“昨日辛夷开,今朝辛夷落”了。

生活也是如此,不要在美好的年华里荒芜了青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在奋斗的年龄里,就要惜时如金,无怨无悔地挥洒辛勤的汗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只有辛勤的汗水才能浇灌出幸福生活之花,“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现在,我们这里一到春天,玉兰花遍地是,白的、黄的、红的,都大片大片的。在人们眼里,以前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的高贵的玉兰花已经和月季花没有什么差别了;但在我这里绝然不是这样。每当玉兰盛开的时候,我有时驻足树下,仰头凝望,仔细端详它的花瓣、花蕊,欣赏它典雅清丽的气质;有时远远地凝视,想象着那馥郁的芳香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有时摆弄着相机,左咔嚓了,右咔嚓,唯恐遗漏了令我魂牵梦萦的美丽。同学有的笑我花痴,路人有的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可是他们哪里懂得我当年错过欣赏玉兰花的后悔之心啊!真是不崴脚不知道崴脚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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