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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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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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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懒豆腐

前几天在食堂就餐打饭,看见餐盘盛满了合渣,甚是馋嘴,于是提高了嗓门“阿姨,给我打一勺懒豆腐”,阿姨愣住了“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懒豆腐啊”,我开心的回了她“就是这个(合渣)”。合渣在我老家称之为懒豆腐,是我们土家人的一种心爱食物。

懒豆腐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懒人做的豆腐。相传是一懒婆娘打豆腐只把黄豆磨碎,不再过滤豆渣,直接拌入切碎的青菜,然后煮着吃。做熟一尝,味道鲜美,后来这一做法就传了下来,并命名“懒豆腐”。

从小我对懒豆腐就特别的喜爱,只要有懒豆腐,我就会吃上几大碗。小时候家里比较困难,不是顿顿都有大米饭可吃,经常吃的是面饭(把包谷磨成面洒水拌匀,用蒸子蒸熟的包谷饭)。那时候的我比较挑食,看着干瘪瘪的包谷饭就会闹腾着不吃,为让我们吃好饭吃饱饭,于是母亲就打上了懒豆腐的主意。

那时候的母亲也才二十来岁,对懒豆腐的做法也只是一知半解。于是,母亲找到了外婆,向她学习懒豆腐的做法。母亲没上过几天学,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她一直保持着一颗学习进取的心。虽然制作懒豆腐步骤简单,将水浸泡过的黄豆用石磨磨碎,加入切碎的菜叶,然后放在锅里慢炖就好,看似简单。但母亲还是认真去学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断的向外婆追问着制作懒豆腐的每一个疑问,“黄豆需要泡多久”“菜叶除了用白菜叶,还可不可以用韭菜叶、瓜叶”“慢炖要多久,小火还是大火”“除了加菜叶还可不可以加其他的”等等。

从外婆那里学来了手艺,母亲尝试着给我们打懒豆腐,饭还是包谷饭,只是多了一道菜。刚开始还是选择逃避,但尝试了包谷饭拌懒豆腐,觉得可口极了。

俗话说:“面饭懒豆腐,吃了胖嘟嘟”,在母亲懒豆腐的“喂养”下,现如今的确长成了“大胖小子”。母亲的懒豆腐一吃就是十几年,但总吃不伤,尝不够。如今的母亲也年过半百,做懒豆腐手艺也越来越精湛,每次回老家,我总会让母亲做一锅懒豆腐。

虽然现在有时候下馆子偶尔也会点上懒豆腐这道菜,但吃起来总觉得少了一种莫名的味道。从小我都在母亲身边长大,父亲为了生计长年在外打工,母亲也就成了我人生的 “引路人”,不善言谈的她,总是用实际行动引导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心细如发,带着感情去想,带着责任去做。回想小时候懒豆腐的味道,她其实就是标准味道家的味道,也是我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难以忘怀的味道不可逾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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