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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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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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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路

说起故乡的路,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从老家通往初中学校的那段山路。

我家住在巫山余脉天保山上,与屈原故乡秭归县仅有一山之隔,这里大山连绵。因为山的大,路也就变的弯弯曲曲,起伏不断,看着很近的距离,走过去却很吃力,老家有句俗语“看到屋,走得哭”,就是我们老家山路的真实写照。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走上了寄宿生涯,每周星期六上午回家,星期天下午到校报到,全部都是步行那段山路,一走就是六年。也正因为那段路,我才决心长大后,一定要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路是什么样。

山路加公路约10公里,是我们每个礼拜必须做完的两次“体育运动”。住读的我们,会生活是我们开学的必修课,那时的我们需要自带大米、咸菜在学校生活一周,如果不学会生活,一周最后几天就可能饿肚子。煮饭也是我们学习的生存技术,那会的我们每人都会备上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一天三餐都需要自己淘米煮饭,稍有不慎,或成稀饭或未熟透。虽然艰苦,但我们乐在其中。后来想一想,这是给我们这种孩子特殊的机会,因为这段路我学会了简单的生活。

在这段路上我还结识了一辈子的诤友。读小学时,每周放学回家,是我们最开心的事,三五好友一起嘻嘻哈哈走在大山之间,并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远,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赶紧回家;每周离家到学校时,是我们最艰难的日子,一百个不愿意涌上心头,感觉到学校的路总是那么难走。读初中时,那会对放学回家不再那么渴望,每次回家一个小时的脚程,我们总会走上两三个小时。

我们走走停停,找一找春天里山上的野樱桃、山核桃,喝一喝夏天里山洞里清凉的山泉水,追一追秋天里路边的野山鸡,看一看冬天里唯一盛开的腊梅花;偶尔也会因为几道数学题挣得耳红面赤,也会因为一次考试没考好相互分析相互鼓励而开心,也会因为谈论长大后想做什么而感到迷茫。“好有好班坏有坏班,叫花子跟讨饭的一班”。后来的我们也因为志同道合,走上了相似的路。一路风景、一段故事是我们在这条路上成长最好的见证。

现如今,曾经走过的那段故乡的路,大多已被林子淹没,也有部分还可以找到曾经的影子。

一路走来,我们可能会走上成百上千的路,一路上我们会学到各种能力,帮助我们走的更远;我们也还会遇到各种人,交到各种朋友。但故乡的路还是最记忆深刻,在那段路上我体会到了“最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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