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的童年总是给人无穷的回忆,让人终生难忘。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作为男孩子的我,也自然难逃顽皮的天性。由于顽皮也闹出过很多糗事,至今回想起来,不由让人忍俊不禁,甚至有点自惭形秽。
摸树猴
顾名思义,摸树猴就是像猴子一样在树上玩的一种游戏。孩子们一起爬上一棵树,树不能太小了,孩子也不能太多了,否则树枝是撑不住的。大家先通过锤子剪刀布游戏,确定一个人,让他用手去摸其他人的脚,一旦摸着了他就赢了,再换成被摸到的人去摸其他人,以此类推……游戏要求摸着的是脚而不是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无疑增加了游戏的难度和趣味性。我们村中间曾有一棵大槐树,它的树干、树枝都是光溜溜的,就是因为孩子们常在上面玩摸树猴游戏弄的。
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在地里割草。地里有很多枣树,又适逢上面的红枣已经收获,我们便想到了摸树猴的游戏,于是大家一起爬上一棵老枣树玩了起来……玩的时候,爬的很高的我就“不幸”被摸着了脚。其实,游戏还是有很多技巧的,如爬的越高,由于脚在下面,则更容易被人摸着。相反处在低的树枝上或脚向外伸的人,是不容易被摸着的。于是,被摸着的我开始摸其他人的脚,出于“报复”,我选择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刚才摸着我的人。偏偏这个人又很精明,他爬到一个低点的树枝上,而且脚向外伸着,这大大增加了让我摸着他的难度。但我就不信邪,和他一块爬到那根并不粗大的树枝上。当我刚爬上去,就听见树枝“吱吱”两声,似乎向我们发出警告:它承受不了要折断了!这时候,另一个玩伴听见声音,怕树枝断了我们摔下去,故意把脚伸到我面前让我摸。但我的犟劲来了,就是认准那个玩伴不放。但在同一树枝上的他也不认输,把脚伸得更远了。“报仇”心切的我一点点向前挪动着……“咔嚓!”只听那根树枝一声响,就彻底折断了,我和玩伴随同树枝一下子从树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的玩伴倒无大碍,我却被一根枝条挂伤了鼻子……就这样,一场原本热闹的摸树猴游戏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尽管我故意遮挡,但还是很快被母亲发现了鼻子上的 “伤痕”。在给我做处理的同时,自然也少不了她的一顿训斥……
偷苹果
我们村向东紧邻着县里的园林场,小时候园林场是大片大片的苹果园。因为是稀罕的水果,所以每到苹果成熟季节,我们村里的人常去园林场骚扰,偷人家的果子吃。我们小孩子自然办不成那样的“大事情”,但在夏天苹果还没成熟、园子没人看管的时候,调皮的我们就去摘那些没有长成个的小苹果。那时的苹果大都又酸又涩,摘下来自然可惜;但即使成熟的苹果,因为是人家的果实,我们也是没有理由窃取的。
记得一年夏天,我大约七八岁,我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伙伴在地里一起玩耍,玩着玩着就跑到了园林场的苹果园里。当时苹果只有核桃那么大,我们也没发现看园子的人。好奇的我就从树上摘下一个苹果,一品尝虽然有点酸,但味道还不错,于是连摘了几个放到了衣兜里……突然,不知什么时候,从园子里跑出一个妇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原来她是看管果园的一个工人。当然伙伴们中摘苹果的不止我一个,但她不可能用手抓住所有的孩子,只能逮住一个作典型,而这个人偏偏是我!见我被抓住后,伙伴们一个个围上来,有的看热闹,有的则替我说情。那个妇女自然不理会,朝着我就是一顿狠批:“谁让你们偷苹果的?知道不知道苹果还没有熟?就是熟了,你们也不能偷,那是我们场里的,知道吗……”她在训我,自然也是在批评其他孩子。开始,我自知理亏,陪出一点笑,傻呆呆地站着。后来随着妇女的一句句训斥,我越来越觉得委屈,眼泪涌满了眼眶,不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见我大哭,妇女也慢慢松开了手。后来在她的训斥声中,我们一群人悻悻离开,我兜里还放着那几个偷摘的小苹果……
回到家,见到两个妹妹,我从衣兜里掏出苹果,她们见了欢喜地拿到手里就吃起来。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却一阵酸楚:她们哪里知道?那些苹果可是我用屈辱的泪水换来的……
遭遇土蜂
我曾在我们村的小学读书,当时学校很破旧,印象中只有两个班级。教我们的老师是一位妇女,又教语文又教数学,已经有了孩子的她还要照顾家里,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于是我们的班级就常常没人管了,上课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这年夏天,偏偏有一窝土蜂趁机添乱,把它们的家安在了教室外墙的一个墙洞里。如果互不侵犯,大家倒也相安无事。可是我们这帮调皮的学生没事找事,非要跟那窝土蜂过不去,所以一场“战争”在所难免。不上课的时候学生们就想着法子治土蜂,用水喷,用火烧等什么办法都用了,虽然弄死了几只,但根本没端掉土蜂的老窝,它们依然生生不息。
一天中午,学生们又开始斗起土蜂来。一个同学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捆秸秆,准备点燃了烧它们。但土蜂不出窝怎么办,我自告奋勇,自作聪明地拿起一块砖头决定朝土蜂窝砸去,我不信在振动下它们不出来。当我持着砖头猫着腰上前的时候,一只土蜂就发现了我这个“目标”,径直向我飞来,在与我头部接触的一刹那蜇中了我。钻心的疼痛不由使我连忙丢下砖头,捂住头部大哭。同学们见我“挂了彩”,纷纷丢下手中的家伙,围拢上来想着办法为我处理,有人买来冰棍,说用冰棍叮叮伤口才好,还有人拿来家里的蒜瓣在我头上涂抹……
那种被蜇中的刺痛加上冰棍融化的冰凉,不由让我疼痛难忍,当然还有刻骨铭心,使我以后对土蜂等攻击性动物再不敢了有非份之想!不过,痛定思痛,我觉得蜂类的毒刺从来都不是攻击武器,而是一个防御武器。如果我们与它相互尊重,自然会和谐相处,但非要来个你死我活的“战争”,其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当然,儿时的糗事还有很多,虽然当时我觉得很尴尬也很惭愧,并且有点不可告人。但随着自己的一天天长大,毕竟是不谙世故的年龄,想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就像不少人经历过苦难一样,这些经历反而促进了人的成长,增加了人的阅历,而对人的终生是有益的。